“早餐在厨房，我去给你热一下。”
余辰信毫无征兆地站起身来，朝宋雨含笑了笑，似是昨天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宋雨含有些懵，站在原地很久，才缓缓地走到浴室洗漱，等她出来时，早餐已经被余辰信端了出来：“赶紧过来吃，不然又要胃疼。”
“你……”
宋雨含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朝余辰信走了过去，坐在他身旁，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试过这样了，距离两个人曾经一起吃早餐的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了好久。
“我想明白了。我原先的目的，不过是想让你注意自己的身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如果给你造成困扰，那真是我的过失。”
宋雨含的手也愣住了，甚至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甚至有些难以为继地继续吃着早餐，余辰信看了她好一会儿，总算是移开了目光：“反正，我就我以前所说的，所做的，道歉。以后你的工作要是真的很多，别太晚回来，带回家做也是一样的，至少，能让我安心一些。记得要吃饭，多忙也好，不要忘记自己的病。”
语重心长，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余辰信这样的关心，宋雨含简直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甚至有些怀疑，昨天晚上余辰信是不是在她不经意间，没有意识的时候经历了什么。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再多的思忖，都抵不上他的一句道歉。至少在宋雨含心里，是这样想的。
经过宋雨含的点头，余辰信总算扯出了一抹笑。
那笑意在宋雨含看来如沐春风，似是阳光，可对于余辰信来说，却成了另一种思忖。
如此，他便可以更加轻易地拿到宋雨含的资料。
这样的思忖，自然是不能给宋雨含知道的。余辰信在宋雨含吃完之后收拾了一下桌子，难得宋雨含无需忙工作，两个人总算能像以前那般说说笑笑，时而干自个的事情，宋雨含也可以腾出时间来看看书，余辰信给她放了久石让的钢琴曲，思忖着好久都没放新的曲子了，难得宋雨含有空，便开口道：“要不我们下午去趟音像店？”
“正有此意呢。”
虽是回答着，宋雨含却片刻没有离开自己的书，余辰信也不在意，知道她只要看书便是这副模样，点了点头，虽知道她看不见，却也当作是一种回应了，自顾自地走到阳台上，没有关上客厅和阳台之间的那扇门，从余辰信这个角度看过去，宋雨含的安静成了一幅画，美得让他有些恍惚。
不知过了多久，宋雨含才舍得放下自己的书，朝他缓缓走来：“有些饿了，大厨师。”
接到讯号，余辰信无奈地笑了笑，经过宋雨含身旁的时候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行，现在就给你做饭去。”
大概是因为宋雨含的那一句‘饿了’，余辰信的动作出奇地快，原本需要将近一个小时的饭菜，在半个多小时之后就做了出来，满满当当地摆在餐桌上：“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吃饭了，一时没忍住，就多做了些。”
言语中不免听出一些抱怨之类的，宋雨含回想起来，不免觉得有些尴尬和内疚，拿起筷子夹了一些放在嘴里：“我知道，这些天都是我在忙，确实没有什么时间陪你。你与我争吵，一方面是担心我，另一方面，不免也是因为我忙于工作，疏忽了你。在晨宇的时候，我也有很多时候会忙到很晚，但终归我们在一起，你也不觉得。”
无需再说下去，这段话太过于中肯，让余辰信竟然说不出任何反驳。
“你还是懂我的。或者说，你确实很能猜测，也很能收敛自己的情绪。”
“不见得。例如，我也不知道，你有时候在想什么。”
似是打量的目光落在余辰信身上，余辰信愣了愣，继而还是带着笑意：“你无须知道我无时无刻在想什么，总之，缺少不了一个你。”
或许是太久没听过余辰信说这些情话，宋雨含微愣之间，竟然不免控制不住地红了耳根，颜色很淡，不经意也不会发现，可偏偏余辰信时时刻刻都在看着她，目光如炬，实在让宋雨含避无可避：“你，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宋雨含竟然会有收敛不住的情绪。”
似是说笑，却是那般认真，宋雨含望着他，目光似水，良久，那抹颜色终于褪去：“吃饭，我饿了。”
太过生硬地转折，任余辰信如何信服都不足矣，最终还是无奈地笑了笑：“行，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不搭理他，宋雨含自顾自地吃着，一时间变得安静，却不见得尴尬。一顿饭下来，明明是以前经常出现的场景，却因为最近的争吵变得可贵。
“我收拾吧。”
不等余辰信答应，宋雨含已经站了起来，余辰信没有意见，恍若回到了很久之前，两个人都是这副模样，点了点头，余辰信起身往沙发走去，随着厨房传来的水声，他慢慢地走进了书房，再一次翻阅着那份资料。
短短十分钟，余辰信看了个大概，将上次遗漏的看了一遍，自觉心里有数，也差不多了，便缓缓走向客厅，不急不慢地倒了两杯茶。等宋雨含出来，递了一杯在她的跟前：“熟普，暖胃的。”
接过喝了一口，不知是不是随余辰信多了，也能喝出个大概：“这不是我给你的茶叶吧？”
有些惊讶地挑挑眉：“不错，竟然能喝出来了，也算是有长进。这是我自己前些日子买的，少说也有四五年，抵不上你的那种好，但也能凑合着喝。”
“我给的，喝完了？”
思忖了好一会儿，才见余辰信点了点头。
“那便到我的住处去拿吧，毕竟我也不怎么喝，放我那儿，也实在浪费。”
原本以为余辰信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没想到他抬眼看了宋雨含好一会儿，慢慢地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