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嘎和弟弟是住在燕庆县城一条干涸小河的石桥底下。当年他和弟弟逃到燕庆县城,无家可归。多亏了丐帮小头领大秃子热心帮助,在这座石桥底下安了家。家中两张破木板为床,破布为被,还有一口大秃子送给他们的破锅和两个破碗。
王二嘎跳下石桥,看到弟弟王三胖,正躺在破木板上已经睡着了。王二嘎一阵心酸,弟弟比自己小六岁,小时候白白胖胖的,人见人爱,所以小名叫三胖。这些年受了太多苦,变得黑黑瘦瘦,个子也没有长起来。
王三胖忽然一翻身,开始大声说梦话:“云墨哥,你快放下我,自己跑吧,他们追来了!”他猛地做了起来,睁大眼睛,满头大汗。
王二嘎上前抱住了三胖,轻拍后背:“三胖不怕,二嘎哥在这呢。”
王三胖清醒了过来,看到了王二嘎,欣喜地叫道:“云墨哥,你回来了。”
王二嘎爱怜地摸了摸王三胖的头道:“三胖,要记住爷爷嘱咐咱们的话,云墨,云飞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二嘎和三胖。”
王三胖用力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二嘎哥,刚才我睡迷糊了。”
王二嘎把烤鱼递给王三胖:“快吃吧,晚上我在河里抓到的。”
王三胖看着烤鱼,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说道:“二嘎哥,我不饿,你先吃吧。”
王二嘎把烤鱼?到王三胖手里:“我刚才已经吃过了,这些都是你的。”
王三胖小黑手拿着烤鱼,幸福地叫了两声,开始狼吞虎咽。
王二嘎:“小心刺,三胖你慢点吃。”
“嘎嘎嘎,你弟弟修炼天赋很好啊,灵根非常不错,比你强太多了啊!”脑海里响起馄饨皮的声音。
“真的啊,我弟比我这个骨骼清奇,天赋异禀的人修炼天赋都好。”王二嘎感到非常惊喜。
馄饨皮传音道:“嘎嘎嘎,咱们好像有什么误会。当初皮爷我给一个算命先生做帆的时候,常听他称那些修炼天赋奇差到万里无一的人是骨骼清奇,天赋异禀的。”
“......果然如此,小时候我爷爷让我和他学鉴定,他说我没有灵根,不适合修道,只能做凡人,看来都是真的。那馄饨皮你为啥说我还能修炼成混沌仙?”王二嘎问道。
馄饨皮道:“根据皮爷我无数年的观察,修炼天赋好的人,也没有修成混沌仙的。有没有灵根,能成为混沌仙的概率都差不多。”
王二嘎默然无语。
馄饨皮:“这个世界灵气充足,没有灵根的人少之又少,你还是很特别的,皮爷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王二嘎:“因为我没灵根?”
馄饨皮:“错,因为你能逼我说话。我从混沌开始就没说过话,嘎嘎嘎,你连这种奇迹都能创造出来,再有本至宝的辅助,咱们吃遍世界各地的天材地宝,成为混沌仙也是有可能的。”
王二嘎躺到自己的破木板上,默默攥紧拳头:“吃天材地宝太遥远了,以后再说吧,明天先去赚大钱。”
想着想着,他意识逐渐迷离,睡了过去。模模糊糊间感觉到有东西盖到身上,身体越来越温暖。
梦中王二嘎又回到了祖屋,炉子里的木柴噼里啪啦的烧着,爸爸正煮着一锅香气四溢的鱼汤。自己和姐姐坐在柔软的毯子上,听爷爷讲着仙人的故事,妈妈则抱着白白胖胖的弟弟坐在床边,一边给他拍着奶嗝,一边微笑的看着大家。
清晨,王二嘎一觉醒来,他还沉浸在刚刚的美梦中。想到了姐姐王云溪,他不由得一阵庆幸。幸亏爷爷说姐姐资质好,是隐灵根,他把姐姐送走学艺,躲过了灭门之祸。也不知道姐姐在哪里学艺,要是能带着弟弟和姐姐会和就好了。
这时一股浓浓的香气飘了过来,王二嘎抬头一看,王三胖正在破锅前鼓捣。王三胖看他醒了,高兴地说:“二嘎哥,快来喝我做的鱼汤,我加了野菜干进去,可好喝了。”
“就是你之前晒的千根草?”王二嘎走到破锅旁边。
“恩,还有雷公菌干。”王三胖把碗递给王二嘎。
王二嘎宠溺的摸了摸王三胖的头,舀了碗鱼汤尝了尝,白色的鱼汤没有一点腥味,果然很好喝,他大声赞道:“三胖啊,你的厨艺越来越棒了。”
“主要是哥你打的这条鱼好,特新鲜。”王三胖摸着后脑勺傻笑道。
王二嘎盖上破锅盖,对王三胖说:“走,咱们带上这锅鱼汤,去秃子哥家一起喝。”
王三胖不太情愿,小声嘀咕道:“又带上锅食物去大秃子家啊,每次秃子哥看到一锅食物都......”
王二嘎咬了咬牙说道:“秃子哥这些年对咱们这么照顾,可以说是恩重如山,不就是一锅食物吗,走!”边说边把衣服的袖子一抻垫在手上,端起还很烫的破锅走了出去,王三胖也抄起两个破碗,跟在王二嘎后面。
大秃子30多岁,不但头发一根没有,连眉毛也一根没有。秃子家离石桥不远,是一间废弃的茅厕。
大秃子经常和兄弟俩吹嘘:“哥住的可是大户人家才有的,带独立茅厕的高档房子。”
王氏兄弟刚逃难来燕庆县城时,大秃子曾盛情邀请他们和自己一起住这间豪华的茅厕,被王二嘎和王三胖委婉地拒绝了。大秃子之后才遗憾地介绍兄弟俩去不远处的石桥下住。
王二嘎来到了大秃子门前喊道:“秃子哥,起床了吗?”
“二嘎,早啊。”门里传来了大秃子那破锣嗓子。
大秃子从门里走出,看见王二嘎手里端着破锅,顿时兴奋地摸了摸光头。他迅速冲回了家里,取出自己的破碗和半张锅盔,一酒坛清水,对王氏兄弟喊道:“今天咱哥三儿好好聚聚,在我家门口大排宴席,不醉不归啊。”
大秃子拍了拍酒坛,豪气干云。
王三胖小声嘟囔道:“水也能喝醉吗?”
大秃子一脚踹王三胖屁股上,教育道:“小毛孩子懂什么!这可是在庆远堂常年装酒的老酒坛,里面装水也不是水了,而是酒水,你年纪太小,还不能喝我这酒水。”
王三胖捂着屁股杠道:“年纪大了,我也不想喝。”
大秃子没搭理王三胖,打开了破锅盖闻了闻,赞道:“这鱼汤真香啊,每当看见这口锅里装满了美食,我就想起当年你们大嫂就是用一口大锅给我煮好多好吃的。”
王三胖和王二嘎惊恐地捂住耳朵,暗道:“来了,又要来了!”
大秃子表情迷离,似笑非笑,敲击着破锅盖,用破锣嗓子高歌:“
破锅自有破锅盖,
啥人自有啥人爱。
只要情意似海深,
秃子也能放光明。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馄饨皮赞道:“好歌,天籁之音啊!”
馄饨皮在脑海中发出的声音让王二嘎稍微清醒了一下,王二嘎颤抖地从破锅里盛了一碗汤,虚弱地对大秃子说道:“咱先别唱了,汤凉了就不好喝了,先喝口汤。”
馄饨皮怒道:“嘎嘎嘎,这么好听的歌曲,为什么不让人家唱完!”
王二嘎看了看还在颤抖中的王三胖,强撑着把汤碗递给了大秃子。
大秃子接过汤碗,润了一口叹道:“汤鲜是够鲜了,但是不够咸,你们等等,我去去就回。”
大秃子从家中墙上刮了两块白色结晶体,然后跑了回来:“把这两块盐之精华,放在汤里,保证味道会更好。”
王三胖这时候已经从歌声中恢复了神志,一个健步护住了破锅,连喊道:“你把这两块什么精华,放自己碗里吧,我和二嘎哥喜欢喝淡点的。”
王二嘎也惊恐地看着那两块所谓的盐之精华,这东西以前被大秃子忽悠吃过一次,后来知道了是什么东西,自己吐了一天。他急中生智又盛了两碗汤,说道:“咱们哥三儿先以汤代酒,碰一碗。”
大秃子摇头叹道:“你俩真是不懂享受!”
三人便开始在大秃子家门口吃喝起来。
酒坛清水过三巡,鱼汤锅盔过五味,王二嘎开始给两人讲起昨晚的奇遇。馄饨皮提醒他不要说自己是混沌至宝,可以和人沟通。
王二嘎一想也对,另外吃了个馄饨皮就升一级也感觉太离奇了点,干脆说吃了个馄饨吧。
“什么,二嘎哥你昨晚捡了个馄饨,吃后就成了煅体二级了。”王三胖放下了破碗,一脸的不能置信。
大秃子则觉得这很正常,他满脸的追忆,摸着光头感叹道:“想当年我家乡火山爆发,我逃难出来,饥寒交迫倒在路边。后来遇到个白衣仙女带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正端着一盒饺子,她看我可怜,就喂了我一个饺子吃。那饺子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我吃完之后全身舒畅,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一觉醒来我就从煅体一级升到了煅体四级。而且嗓音也变得特别好听。”
王三胖小声嘟囔道:“终于找到原因了,原来那个可怕的歌声和这个饺子有关!”
王二嘎诧异地问道:“你升级过程没痛苦?直接到了四级?”
大秃子点头解释道:“我升级的时候浑身舒畅,二嘎你升级有痛苦不奇怪,毕竟你是吃捡来的,估计是过期的,不能和我那还热乎的饺子比。另外饺子比馄饨馅大,馅里的天材地宝肯定更多,所以多升几级也很正常。”
馄饨皮忍不住传音吼道:“没见识,谁过期了!谁馅小了!”
大秃子忽然又明白了些什么,摸了摸光头道:“咱们真是一世人好兄弟啊,大哥我吃饺子升级,二嘎他吃馄饨升级,咱们兄弟里数三胖运气最好,是个有福气的,将来肯定是要吃大馅包子升级的。”
王三胖听了喜上眉梢,急忙问道:“大秃哥,大馅包子能升几级?”
大秃子摸着大光头想了想说道:“包子的馅比饺子大三倍,天材地宝更多,我去!三胖你吃了包子能直接升到九级,运气好成为炼气高手也大有可能啊。”
王三胖开始呵呵傻笑,他看到了一个香喷喷的大馅包子,自己吃了这个大馅包子,又恢复了胖胖的身材,人见人爱,境界也突飞猛进,成为了一代高手,笑傲修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