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能偶遇上通天，不得不说是一件相当幸运的事。不过聊完了正事之后，接下来就是私事了。
秦牧看着通天，毫不客气地问了起来，“快说，鸿钧这老小子到底躲哪里去了！”
秦牧和通天说话的时候已经遮蔽了天机，因此，无论他们说什么，其他人都不可能知道。
通天看着秦牧身边的小鬼，本就勉强算作始作俑者的他，哪里会不知道这个小鬼是秦牧那风流一日的结晶？
自己的老师，这么做确实有点不厚道。硬生生在逼人家做出选择。
你是继续走无情天道，还是另谋出路。
走无情天道，多出一个儿子。不管怎样道心都会出现瑕疵。而且，不论怎么选，都几乎没有一个完美的答案。
杀了秦轩，血肉之情，尤其是如秦牧这般身份，他的血肉一旦身死，在那一瞬间属于秦轩的因果就会纠缠秦牧。而且是生生世世，不死不灭。
可放弃这条已经走了千万年的路又谈何容易？
通天虽然是鸿钧最喜欢的弟子，对鸿钧从来都是敬仰之情。这一刻，也对秦牧感到抱歉。
通天说道，“老师自从千年之前算计前辈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现身。至少我是没有见过他了。”
秦牧叹了口气，“罢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我空下来先把他的紫霄宫拆了。”
通天面露苦色，“前辈，那紫霄宫，如今是我住的。”
秦牧蛮不讲理起来，“怎么，父债子偿都没听说过？再说了，我拆了地方还需要经过你同意？”
通天连连摇头，只能说，“不敢不敢。”
秦牧哑然失笑，三清之中，以通天性子最直。没那么多弯弯肠子，也没有那么虚假伪善。
这样纯粹的性子，让他后来居上。同样也最受鸿钧和秦牧二人喜欢。
对于自己喜欢的后辈，秦牧向来大方。于是他伸了伸手，示意通天将他发现的这把诛仙剑让他看看。
递过诛仙剑后，通天便看着秦牧的一行人，自然也发现了魑魅魍魉，也看到了秦轩稚嫩脸上的委屈。
诛仙剑，这似石非石的神剑，倒的的确确颇有不凡。只可惜就如之前所说那般，这把剑空有威力，却无灵气。只是一把死剑而已。
只是也如秦牧之前所说。这种品质的神剑，若是用刚才的魔种来炼化成剑灵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可若是炼化圣人，代价又实在太大。
秦牧将诛仙剑递了回去，“这把剑应该是盘古死后的天地所生。”
“天道既孕育万物，自然也有毁灭万物的过程。自混沌初开，天地间共经历了四次杀劫。”
“其中最近的一次便是十万年前神魔大战。天道杀劫之下，神魔尽皆不存。鸿钧当时心有算计，也只能救下不足一成的魔。至于神兽如今早已销声匿迹。就算还存在也没有几只了。”
通天明白了秦牧的意思，“前辈的意思是，这样的剑，不止一把？”
秦牧点头，“只要天道杀劫一生，这种凝聚天地杀气所形成的石剑就会孕育而生。又因天道无情，是故剑虽生，却无灵智。”
通天拱手拜倒在地，“还望前辈赐教一二。”
秦牧将他扶起，“我既然说了，自然就会教你。”
“说来，这个法子我也用过。”
于是秦牧便缓缓说道，十万年前他成就大道却鸿钧算计困在了天外天中。历经十万载，才孕育一把石中剑将大道枷锁挣脱。
通天冷汗直流没有想到秦牧和鸿钧二人平日称兄道弟，却也依然有这么多争锋。
“你不用担心这些。我与他乃是大道之争。同样的在他眼中我是唯一的朋友。毕竟这片天地间，能与他争锋的只有我了。他算计我，我也一直在算计他。但怎样都不会牵连到你们的头上。”
说完这些秦牧便从自身之中取出剑胚。剑胚无形是秦牧的剑意滋养才能显化而出。而秦牧剑胚一出，诛仙剑便阵阵嗡鸣，想要得到它的认可。甚至做出臣服的模样期望这剑胚入主其中。
“这是我的剑胚。”秦牧笑道，“还记得马如玉吧。那个巫族少女，十万年来她所拥有的那把剑曾经就是我入主其中。”
通天感慨着，“原来当初，是前辈你想要用我们的先天精血来突破己身。”
秦牧点头，这也算是一桩因果。当初受他们精血浇灌，才有了如今秦牧脱困。
而今日既然通天也想走秦牧一样的道路，那身为前辈，面对这个还看得过去的小子，秦牧也开始真正地指点起来。
“诛仙剑既为天地所生，那以它的品相承载怎样的剑灵都拥有足够的资格。既然如此，何必去苦苦追寻那完全不必要的剑灵？”
“万物有灵。诛仙剑只是成形之日太短，来不及孕育属于自己的剑灵。但这不代表它在日后不能拥有。”
通天想明白了其中关键，“这把剑，如今配不上我。可也仅仅只是现在而已，若我时时刻刻将它带在身边，一切顺其自然。它依附于我，又认同于我，到了最后人剑合一。比之再强的外来剑灵也强大百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