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守一份关爱,人间温情脉脉在父母,王夫人坏笑着“平常跟你爹对杠时怎么没见你脸红,提起石头你脸红半天,起来啦,洗漱一番再休息呗!”
崩口人忌崩口碗,小秋雨气鼓鼓的伸出头来“今天不洗了”然后她立马抓住被子又盖住自己。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请你记住,要是以后你再敢到处撒野,就今日之事,有你苦头吃”幸得今儿逮住这个小祖宗的把柄,王夫人当然好好整治一番,时间一长,这个把柄作用会慢慢减小
干等了一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闹归闹,不能闹过头,王夫人当然明白事理“好吧,待会你自己出来洗,终于有人治的了你了,缝隙边的跳蚤,那里蹦跶!”王夫人笑着从房间里出来
一把洪声响亮穿墙而来“王秋雨,几天不打屁股长肉了,又上房揭瓦了是不是!赶紧滚出来!”。
又是这样的气人,今日书斋里小秋雨又是从他眼皮底下溜人,王老爷气得不轻
为人师表,喜怒不形于色,德行形于涵养
生气归生气,不能把私事投映在教书育人上面,教书得有教书道德,廉洁身正才不会误人子弟,品行上是不该受其他影响,教书就是一个模范,要给晚生立下榜样。
王老爷忍着一口恶气,唯有带回自家发泄
王夫人应对小秋雨是一番景,面对王老爷又是另外一番新
“老头你回来了!先别急躁,你先吃晚饭,我给你留饭了”那股气愤,光凭语气就知咋回事,王夫人先跑开话题,为小秋雨脱离一顿皮肉之苦。
护长护短护心肝,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王老爷气怒中带有一丝叹气“都气饱了,能吃啥?你就老惯着她吧!早晚让你惯出事情!等气死我了,你就守寡吧!”
“呸呸呸!”王夫人反口就骂,然后接着说“瞧你说的,孩子你没份?为人师表,教不好,师有责!再说家中有这么一个活宝,不至于让家里沉沉寂寂,这不挺好的吗”
枕边人发难,王老爷还是要尊重,都是心头肉,割那都痛“你看看别人家的女儿都是玉指巧手,思绪细腻,温情文雅,能歌善舞。她倒好,有事没事陪同一群孩童,过山走岭,攀爬树干,还有那什么的,样样皆有!”越说越激心,王老爷暗然心悲“这样的孩子以后……多半是……唉!”
生性顽劣,怎能责怪于他人,只怪自己管教无方,王老爷自咽叹息“能教,不自管……唉!”
在外要有风度,在内就难说了,王老爷再次摇头“枉我教书多年,连自己的女儿都无法管治,以后凭什么去教人……唉!”
接二连三的唉声叹气,可见王老爷气的炸肺
“那还能咋样,你难道要剁杀了?”
“瞧你说的,要杀要剁的,慈母多败儿,都让你宠成野丫头了,你就没责任管教了?你这样放纵她反而是害了她,你到底明不明白?”王老爷进屋,椅子上一靠,似乎唯有这样才缓解过激的心情
王夫人也来劲“我还真放任不管了,你咋滴了,咋不见秋明小时到处撒野,今日你真要想对秋雨动手,还得从我身上跨过去!”
水墨已深,教书应该要大度,要有风范,王老爷和气息平“为人之师,管不欲,本该打骂!立身作则,子不教,怎教他人?懂,还是不懂?”王老爷对着空荡一片,呼叫着“王秋雨,今儿就容你得意一把,今儿是否又野出什么大麻烦了,躲在房间里没脸见人呢?”
“嘘……”
好事已有,儿女情长,正是打破此时的交恶,王夫人用一事盖一事“秋雨,她……她……”
王夫人这关子卖得好,王老爷嘴皮严待,可是心里还是关心小秋雨的“她,她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严重不?”
嘴硬心软,王夫人一笑“秋雨她,她芳心已乱!”
王老爷顿时吃惊,眼一瞪又收敛起来,不能乱“这才多大就懂得儿女私情了,何以见得!”
“你又不是女儿家,你怎懂女儿家心思”
这可是至关大事,平常撒野就罢,至今还野出情丝,那还得了,王老爷假装一怒,拿起旁边的小凳子,奋力一摔,无辜的小凳子摔落噼里啪啦响“是谁,是谁家的孩子,以后绝不容许她再踏出房门半步,这话我说的,不然……”
王老爷早有听闻,小秋雨经常跟随一群孩子闹耍,以她的个性,看中了别人家男孩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只顾着教书,根本不懂小秋雨的心思
王老爷表面严肃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波澜,暗潮自内涌动,实际上乐不可支。为了这个小滑头绞尽脑汁不说,而且还屡教不改,要不是喝过墨水,真忍不到现在
“是石大叔家的孩子”王夫人舒然一笑
“石头吗?”王老爷撮了一把把胡子,思虑着什么“这孩子是挺好的,不过……”
同意,还是不同意,王夫人是看不出来“你别管了,我是表态了,今晚我还看到石头都给秋雨送花了,秋雨今年都九岁了,既然他们两互相有情有意,找个合适的机会我就把这事定下来,等时机成熟了嫁了”。
王夫人还以为那花是石山送的,其实是黑宝送的,野花虽小,但是在农间乡野,再也没有比浓郁的花更应心意
嫁谁不是嫁,早日送走,早日消停心中的怨言,王老爷现在的心情只有一个‘妙’字来形容
“你先别激动,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那我也认了,难得有人要。再说早日把秋雨嫁人了,我也少受一天气,她这么调皮我还怕以后没人要呢!”王老爷迷离一笑,主意也是鬼得很‘这摊气人之水,早该泼出去,老爹我管不住你,我便向你的情郎下手!王秋雨等着瞧!这桩买卖不亏’
这死老头,打什么鬼主意,王老爷这一笑,意味浮沉,王夫人反而给出鄙夷不屑之色“说得我们家秋雨是个怪物一样,你是怕秋雨嫁不了人,还是嫌她长得丑?同床共枕十多年,你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非要说出来才认,一肚子的鬼东西,小秋雨的皮性有你一半遗传”
夫妻俩说风道雨,毫无违和感,只是苦了一边偷听的小秋雨,鬼鬼祟祟的躲一边偷偷听着,本意是想知道今晚会不会挨板子,料想听到的是她父母商量着的是她的坏事,那脸儿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她也不敢再偷听溜回自个房间,一方蒙羞,一方欣喜
“那这事,暂时就这么落定了,找个好的契机跟石平叔谈一谈,这事不难!”王老爷心中的那口恶气一下子消散,受气多年,今日得以尽放,人感觉一下年轻了许多“秋雨啊!王秋雨,这只米缸里的老鼠可是整治有方了!”
王夫人听闻,忽地有所不妥“糟老头!你又来了,孩子的交知你去凑合什么,废话真多,饿不死你!”
王老爷悠悠起身,舒意荡荡,经过小秋雨房间敲敲门“王秋雨,不用特意躲着你爹,我今天心情好暂时先放过你,野了整天出来让爹瞧瞧,有没摔坏了”。
被窝里的小秋雨不敢出声
许久,王老爷不见有应,也自个去吃晚饭
然后王夫人又去敲敲,再推一把却打不开门“秋雨出来洗浴一下再休息”。
羞意蒙被窝,无人知道
“不洗了”小秋雨嗅觉灵敏得很,老早反锁好,这样的事可不是一次半会练出来的,挨打多了,自然反应
那一份爱意
多年前的雨幕中,深深铭记,他背着她前奔,她为他挡雨,风雨中欢笑,情缘如花一样眷美
于心自问,缘分便是抒情的美好起始
失望是一厢情愿,盼望是两情相悦
此时小秋雨回味着父母的对谈“石头哥,你喜不喜欢我呢!石头哥,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多久了,也记不得了,王老爷从未如此欣悦“丫头啊!再也不用爹为你操心了,风吹起缘,爹相信你不会看错人的!”
小镇乡里皆不好学,书斋也仅有一家,王老爷也清楚个中原因,各有爱好,小镇里人没有特别高的向往,念字一来费事,二来费钱,学多了也用不着。
一般都是没时间管教的孩子,或者家境较好,才送去书斋念字,磨砺几年,几分礼节,几分修学,也该打道回府。
有时间的便是自家教念,棍棒伺候,也是盲字乱教,草草了事
王家宅境比别人都要好,王老爷是个教书的,知书达理,无论对谁都是客客气气,平易近人也爱帮助人,并没有瞧不起这里任何一个家。
王家对左邻右舍很好,交不起书垫的,也会让孩子们抽时间去书斋念字,多的给予不了,至少也会教导基本学识,所以小镇里的人都特别尊敬他,也会给王老爷三分薄面。
王家有一儿一女,儿子外出学医。
幼儿的心思,大人无法琢磨
小秋雨本身就调皮,时常与石山一伙作伴,翻山越岭,还屡教不改,如此顽劣,打又不舍,实在无奈。她母亲因为太宠她,以致纵容地步,事事迁就她,也拿她没办法,对小秋雨的所作所为,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老爷一心想着只要让小秋雨到书斋跟孩子们一起念书写字,时间一长便可抹去贪玩个性,自个眼皮底下也好方便看好她,防止她到处招惹麻烦。小秋雨倒好老是趁王老爷一个不注意偷偷跑出去,王老爷只因还有其他孩子要教治,不能因为小秋雨而耽误他人,也不方便出去找人,也就任由她胡来,也只有至晚带着火气关起门来收拾
屡屡如此,收拾是收拾了,但是并没有因此喝住小秋雨的皮性,反而是变本带利,以致众多状告一一对应,把柄漏出,今日算是王老爷最开怀的一夜
待放之年,这水早晚得泼
与其常日受气,不如早日包这气包子丢于别人
王老爷是读书人知道声誉的重要性,好在小镇人情不古,与王老爷所想恰恰相反,声誉不是那么看重,这里民风淳朴自孩时便任由孩子自由游耍,一来可以自小让孩子之间建立深厚的情感,二来关系友爱了长大以后男女可为夫妇,男同之间亦可是知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