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急促的问出口后,石南紧紧的盯着白衣男子,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要寻的人,可是昨日在游船上的那人?
原本准备走的白衣男子,听到石南的问话后顿住脚步转过身,凤眸定定的瞧着石南道:“不错,本公子已经寻到了她。虽然她不肯与我相认,但本公子肯定,我要找的人就是她!”
对于石南问起他的私事,白衣男子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了他。
因为,用不了多久他就要与忘忧正式相认了,到那时,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所以,既然石南问起了,那他也根本无需隐瞒。
没想到白衣男子会回答的如此爽快,让石南听的一怔,握着茶杯的手再次紧了紧,抿着苍白的唇继续问道:“公子寻的那人,可是……”
“是,本公子寻的人,正是将你从鬼门关给救回来的杜若。”不等石南问完,白衣男子便直接了当的告诉了他。
因为,他还要告诉石南,往后不准再动她!
他知道,因为杜仲的关系,杜若被石南和石韦列入了死亡名单,在杜若回京城的路上时,就曾追杀了她一路。
不过幸好,杜若命大,在命悬一线时被及时赶到的云华救下,捡回了一条命。
想到在杜若生死一线时救她的不是自己,而是云华时,白衣男子的凤眸暗了暗,心中翻涌不已。
忘忧,我迟到了这么多年,你可还会等我?
“杜若……公子当真确定她便是你要寻的人了吗?”虽然心中早已经猜到他要找的人就是杜若,但亲耳听到白衣男子承认时,石南还是忍不住心中狠狠震了震。
为何?为何他要寻的人偏偏是杜若?
“确定,所以,往后你跟令尊都不能再动她打她的主意了。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本公子第一个不放过的人就是你和令尊!”原本面色平和的白衣男子,在说这话时,平和的面容一片冷凝,语气中也透着掩饰不住的冷意。
白衣男子是在用他的态度告诉石南,他的话是认真的,倘若他们再敢对杜若出手,那他绝不会放过他们!
听着一向将大业放在首位的白衣男子说出这番话,石南说不震惊是假的。握着杯子的手青筋暴露,大着胆子问道:“不知杜若她是公子的什么人,竟让公子如此在意?”
若是普通的人,白衣男子根本就不会寻她这么多年,不会为了寻找她而如此大费周张。若是普通的人,一向以大业为重的白衣男子,不会明知留下杜若是隐患也依然要留着她。
所以,石南推测,杜若对白衣男子而言,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人。
而对一个男人而言十分重要的女人,无外乎两种。一种是亲人,还有一种,是情人。
“没想到石公子对本公子的私事如此关心。”凤眸微凝一动不动的瞧着石南,白衣男子忽然笑道:“既然你想知道,那告诉你也无防。杜若她是本公子从小定下的未婚妻。所以,你该明白她对本公子有多重要,也该明白动了她会有什么后果。”
什么,杜若是他从小定下的未婚妻!
石南有猜测到杜若有可能是白衣男子心爱之人,却没想到,白衣男子跟杜若之间竟然还有婚约!这实在太过让人震惊了。
不过,婚约……
想到这两个字,石南神情一震,赶紧出声问道:“公子可知道,杜若她与宁安王府的世子云华也有婚约?”
杜若与云华有婚约的事,京城人尽皆知。按理说,白衣男子既然能寻找到杜若,就自然也调查过她,应该知道杜若与云华有婚约的事。
只是不知,对于杜若与云华有婚约这件事,他有何看法?又打算如何做?
听见石南一再追问他的私事,并且提起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事,白衣男子笑着的脸瞬间冷沉了下来,声音明显不悦道:“这件事就不劳石公子操心了,本公子自有对策。为了我们的大业,石公子还是先安心养好自己的伤吧,本公子不打扰了。”
凤眸微冷的看了石南一眼,白衣男子转身离开了屋子。
他的未婚妻,只能是他的,谁也不能抢!
看着白衣男子消失在的方向,回想着白衣男子最后的话和他临走时的眼神,石南眼眸渐渐暗沉了下来。
今日,是他多事,是他逾矩了。
——
傍晚时分,杜若一身疲惫的从药房中走出来,剪秋看见后立即抱起地上的花锦迎了上去。
“小姐,你弄完了吗?”看着微拧着眉满脸疲倦的杜若,剪秋心中暗恨,恨自己不懂药理帮不上杜若的忙。
“嗯。”轻轻的应了一声,杜若伸手按了按酸痛的脖子和肩膀。
“喵——”被剪秋抱在怀中的花锦,看见杜若后在剪秋怀中努力挣扎。
见此,杜若伸手抱过花锦,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吩咐道:“去准备马车,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后就去宁安王府。”
“是。”恭敬的应了一声,剪秋转身按照杜若的吩咐去安排了。
因为知道杜若出了药房后要洗澡,所以剪秋早就命人烧好了热水,此时此刻只需要吩咐送来便可,速度十分的快。
约摸过了两刻钟左右,杜若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后,就与剪秋一同出门坐上马车前往宁安王府了。
一上马车,累了一天的杜若就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见此,剪秋安静的坐在一旁,为了不打扰到杜若休息,刻意将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跟在杜若身边两个月,剪秋看到了杜若的所有,明白了杜若一个孤女在京城活的有多辛苦和不易。
也因此,剪秋对杜若十分的崇敬与佩服,在心中下定决心誓死跟随杜若,绝不背叛。
秋日的天色,黑的越来越快,马车行驶过街道,留下‘轱辘辘’的声音,混合着傍晚所有人匆匆往家赶的脚步声,让人莫名的觉得心安。
“小姐,到了。”马车驶过热闹繁华的半个京城,约摸两刻钟后在宁安王府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听见车夫的声音,剪秋心中一震,扭头看了看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的杜若,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
“走吧。”在剪秋犹豫不决时,杜若忽然睁开眼,推开车门下了马车。
见此,剪秋怔忡着回过神,赶紧跟了下去。
杜若和剪秋从将军府出发时,天色尚还有些清明。但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宁安王府也已经掌起了灯。
“杜小姐。”王府的侍卫一见到杜若,便赶紧行了一礼,然后也不通报直接将她迎了进去。
剪秋曾经跟在云华身边多年,对宁安王府熟悉不已。所以杜若进了王府后也没要其他人带路,直接与剪秋去了云防风所住的院子。
“杜小姐。”守在云防风院子外的侍卫,远远的见到杜若后就向她行礼,并且自动让开了路。
见此,杜若眼眸闪了闪,心中有些诧异。
她原以为,她还要拿出云华给她的玉佩这些人才会放她进去呢。却没想到,她还什么都没有做,他们就已经自觉的让开了。
不过,既然他们自己让开了,那也省得她掏玉佩了。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杜若抬步走进了院子。
因为云华的命令,云防风的院子里十分安静,云防风的屋子外也守了两名差使的婢女。
“杜小姐。”两名婢女恭敬的向杜若行了一礼,然后一名婢女便机灵的走进屋内前去禀报了。
见状,杜若清亮的黑眸动了动,顿住脚步在屋外耐心等候。
好在没有等多久,进屋的婢女便出来了,态度十分恭敬道:“杜小姐,王爷请你进去。”
“好。”随口应了一声,杜若让剪秋留在屋外,独自进入了屋内。
“杜小姐,你来了。”坐在床边的左侧妃,一见到杜若,便起身声音温婉的同她打着招呼。
“侧王妃。”语气轻缓的回了一礼,杜若走到床边冲靠坐在床上的云防风道:“云伯伯,杜若来帮你检查一下伤势。”
“好,有劳若儿了。”声音虚弱的应了一句,云防风冲杜若笑了笑,主动解开了胸前的衣襟。
虽然古代的男女之别看的很重,但好在大夏对此略为放松,在必要的情况下,也没有人在乎这些。
仔细的查看了一番云防风的伤口后,杜若轻轻点了点头,道:“云伯伯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接下来的几日只要好好静养,七日后拆线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是秋日,天气不冷不热的十分利于伤口恢复。这一点,于云防风来说是十分有利的。
听到杜若的话,云防风点头应了一声,站在一旁的左侧妃则开口道:“杜小姐,我正要为王爷换药呢,不过既然你来了,还是由你来帮王爷换比较妥当。”
说着,左侧妃将昨晚杜若留给她的药瓶拿出来,递给杜若。
然而,杜若却摇头拒绝道:“不用,换药并没有什么难度,还是由侧王妃来做吧,杜若先把云伯伯探探脉。”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行礼声,紧接着,一身紫衣的云华脚步匆匆的进了屋子。
一见到杜若,云华也不顾云防风和左侧妃在,直接开口埋怨道:“你来了怎么不先找我,也不让人通报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