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秘书敲开儿子的房门,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高科技腕表上。
这次看的仔细,发现跟余泽成手上的还有那么一点细微的不同。
“你坐下,爸有件事想问你。”陈秘书坐在床边,暗自打量自己已经长大的儿子。
他儿子陈立刚过十七岁生日,暑假一过就升高三。
严格的来说现在就是高三学生,他们学校有假期补课的制度,七月大半个月,八月大半个月。只在七月底和八月底各放三天,可以说是非常惨了。
滨海的学校一般不敢补课,这方面查得挺严格……
陈立和他爸一样,长得很普通,脸上有青春期特有的痘坑,跟月球表面似的,相当惨不忍睹。
小伙子的眼镜有啤酒瓶底那么厚,很怀疑他摘下眼睛以后还能不能找到自己的手在哪。
“我这还有几套卷子没做,有什么话不能吃饭时候再说。”陈立埋头做试卷,一身朴素的校服,手上戴着高科技腕表,怎么看都觉得违和。
陈秘书咳嗽两声,对自己老婆说,“你先去做饭,我跟儿子单独聊聊。”
啧!
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有大事。
陈立放下笔,“到底什么事儿,你直接说吧,被拐弯抹角的耽误我功夫。”
“啊……是这样,今天爸爸工作的时候,跟一个有钱的年轻老板接触过,他手上戴的表跟你的几乎一样啊,还说是定制的……”
陈立顿时变得惊慌失措,几乎在椅子上坐不住,他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其实他的房间不大,床桌子衣橱和书架就把空间都占了,说是踱步其实就是原地倒腾那两步。
“哦我知道了,爸你先出去一下,我把这张试卷做完。”陈立一脑门白毛汗,话都没说就要让他爸出去。
陈秘书当然没走了,他严肃的质问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心里有鬼,你快点说实话,这个手表到底哪来的!”
“爸你别问我了,我真的不能说,很麻烦这件事……”
“你把手表拿下来给我看看。”
“不能拿……”
陈秘书黑着脸起身把房门关上,同时确认自己老婆在厨房忙碌听不到他们说话。
他把陈立的手表捂住,捂得严严实实,语气严厉到前所未有的地步,“我问你话,你只要点头摇头。”
陈立点头。
“有人能通过手表听到我们的对话,是不是。”
点头……
“是你不能透露名字的神秘单位给你的表,是不是。”
点头……
“这个单位看中你某个特长,希望你能为他们贡献一份力量,是不是。”
点头……
“你能确定这个单位是向善的,不会危害他人的,是不是。”
陈立犹豫了一下,继续点头。
陈秘书松了口气,他颤抖着松开捂住腕表的手,“我知道了,你继续学习……”
他走出儿子的卧室,靠在墙上揉太阳穴,非常的头疼。
毕竟是有眼界的,知道这些事情他没资格问太多,哪怕他是陈立的亲爹,没资格就是没资格。保密协议一签,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别想问出一个字来。
‘余泽成被招募进特殊机构我能理解,我儿子能有什么特别的长处被机构看中……这事儿还得从余泽成那里入手,至少得弄清楚这个机构的来头,看能不能帮我儿子脱身……’
“你在那站着干嘛呢,一动不动的,儿子那腕表的来历问出来了?”女人从厨房探出头来,乍一看像是一颗脑袋上长了个锅铲。
陈秘书很轻松的说,“没事,他戴的是山寨版的,跟我认识那个人的真表有细微的不同。”
女人白他一眼,“你没批评他吧,孩子这么大了,到这个年纪有点虚荣心很正常,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没少干蠢事。戴一块山寨表而已,你以后就别拿这事叨叨他了……”
陈秘书没理会老婆在厨房里的念叨,他到门口拿上钥匙穿鞋子,“晚上我不在家吃了,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
“什么啊,刚回来就出去,少应酬一次又不会死!”
“跟你说不明白,给我留点菜,晚上回来我独酌两杯。”
“不准喝!不给留!既然要出去就在外面吃饱喝饱再回来!”
陈立忽然打开房门,“你们俩能不能小声点!一楼都能听见我们家的动静!”
砰!
卧室和大门同时关上,厨房里的女人一边把锅铲舞动得咵咵响,一边小声嘀咕自己的老公有多不顾家……
余泽成和陈秘书相对而坐,坐在路边大排档的塑料凳子上,中间隔了一张小小的,覆盖着永远擦不干净的油污的桌子。
桌上放了一卷电工胶布,刚买的还没拆包装。
余泽成看了看胶布,挠头道,“陈秘书突然叫我怼酒,是有事儿?”
“有一点,不知道能不能跟余师傅交心,所以只能靠酒来打开彼此的心理防线。”陈秘书说的非常直白。
“那这个是……”
“哦,这是送给余师傅的小礼物。”
“嚯!够有创意啊,头一回见人送胶布当礼物的,陈秘书真是破费了。”余泽成撇撇嘴。
他心想人家送来的礼物不是女人就是钱,路边就停一辆劳斯劳斯,随车附赠的美女代驾员正在打车赶来的路上。
现在收到一卷电工胶布,真是让他感觉……很惊喜。
陈秘书的表情很缥缈,他比划了个用东西缠住手腕的动作,然后指指余泽成手上的表。
余泽成这才恍然大悟,同时惊得下巴都掉了!
他张大嘴,一直到有虫子飞嘴里才猛烈咳嗽起来,“咳咳靠!咳靠!你你你……”
陈秘书立刻示意打住,让他先把腕表缠起来再说。
余泽成连忙照做,前有林骁胶布缠烟雾报警器,后有陈秘书胶布缠电子监控设备防窃听,他算是明白了。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胶布不能搞定的东西,如果搞不定,那就是胶布用的不够多!
余泽成把腕表五花大绑,把用剩下的胶布拍在桌上喝道,“你儿子跟我一样!”
陈秘书淡定的点点头,“老板,来一壶扎啤,四斤十三香小龙虾。”
庖乐人走过来,就跟不认识余泽成似的开口问,“确定是四斤?我们这种龙虾二百一斤。”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