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临其境,倒能明白了钟志硕那日为何乍然连夜跑路。
其他人不愿说话便不说,也可以理解,但这位哥们儿完全就属于精神有些障碍。不是说他有神经病,而是给人感觉具有容易钻牛角尖、偏执、冲动、暴怒等特点,一旦想做点什么完全不受控制。
张度佑嘿嘿笑笑,自讨没趣地只好选择离开。
然而,到目前为止若说是一无所获的一天还为时尚早。
走运的事情在夜半时分悄然发生,不对,并非悄然,是声势浩大的发生。
就这么凑巧,他见到了’鬼’。
如他这般智商的人,在陌生诡异的环境下,夜晚休息是绝对不可能睡熟的,充其量也就是迷瞪。
他预先计划着在房间等到凌晨2点之后,看到底会有什么发生。假使任何情况都没有等来,那么2点之后便是他主动出查探情况的最好时机。
正是守株待兔的期间,兔子没有令猎人失望。
门被悄悄打开条缝隙,一只手机的摄像头先从门缝中出现。是外面的人在观察房间的情况,查看他是否熟睡。
少顷。
摄像头消失,两只像是把餐厅廉价白色纤维桌布披在身上的鬼,移着小碎布,’飘’了进来。
它们进门,首先把原本关闭的窗户打开,将花瓶翻倒,花枝扔到门口等等,营造出灵异的现象。
继而,一只站在窗前紧盯着貌似合目熟睡的张度佑;另一只到了贮存行李包等的储物柜前,慢慢打开,捏着两根手指翻起背包。
好歹翻完,空手而归。
互相传递眼神,有默契的退到房门口,门缝刻意敞开。
前者行到走廊口,按着走廊灯的开关一开一合;后者刻意在走廊制造出动静,张度佑听到的有捏着嗓子尖声哼唱聊斋主题曲,也有带着点粗旷的咳嗽声,忽远忽近忽高忽低,往往复复在门口来回。
只等他一睁眼看到有鬼在门口徘徊,吓个魂飞魄散,连夜逃命,再去身体力行的帮他们散布闹鬼传闻。
遗憾的是张度佑总不醒,一点不配合。时间过去好半天,按开关的那位都有点烦,催促门口的。门口的这位也很烦,抓起门边它们扔到这儿的鲜花,往张度佑身上一砸。
张度佑总算梦呓般的轻哼一声有了点反应,可转而翻了个身继续睡,就是不看门口。
“鬼”们无奈叹息,彻底偃旗息鼓,再也没了耐心,只得商量着明日再战。
只听得对面的病房关门时还依稀发出锁扣搭合的响动。
隔日,张度佑第二回楼上楼下的检查这栋住院楼有违常规的可疑点。
一楼未设病房,分列简单的普通科小诊室,看个头疼脑热拉肚子;药品室,常用药瓶的整理归类;住院登记处,白天由爱涂指甲油的胖护士守候;拥有简易健身器械的康复训练室;剩余基本全部为堆放杂物的空房间。
一楼的洗手间离着密林非常近,一扇窗户的玻璃不翼而飞,绿色的枝桠带着树叶从窗口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