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愧疚。折腾良久,也无心力再去张度佑处,便打道回府休息。
张度佑把刊有大标题与配图的报纸,放在办公桌的右上角。觉得累了的时候,就看一眼,顿感解乏。
橱柜开启又关闭,崔知安走过来把报纸抽走,他不让:“你干嘛,放在这儿。”
她假惺惺地笑笑,义正词严地说:“张律师,我发现了。我对你而言,最具有价值的地方不是找找资料,打打文件这种义务劳动,而是承包笑料。一天干的倒霉事能让你笑一个月。”
“额。”他伸手不经意地摸着高挺的鼻梁,实则掩了掩扬起的嘴角。接着劝:“你想要自己再去买一份吧,别拿走我的,我还得看呢。”
“我不。”她坚决:“我要拿去垫猫罐头。”走到楼梯口,又说:“你要是再这样取笑我,我就再也不给你买烤鸭了。”
估计她已经在与流浪猫愉快的玩耍时,他打开电脑,搜索关键字。找到网页,收藏。——新堂医院院长与神奇记者崔付郁之女的感人渊源。不就是当贼被捉的乌龙事件,现今媒体取标题真是一绝。
当名人并非完全是只是有利无弊,即便是短暂的名人,也在一段时间内影响生活。
买个早餐喂个猫,等个公交或者在路上好好的走着,都会有人对她指指戳戳,不停审视不算,更要把手机取出来对照一番。更有厉害的,拿摄像头对着她拍来拍去。
好在八卦群众的记忆力维持不了两三天,很快就会被别的新鲜事吸引,但在这热潮将退未退的两三天间,戴着口罩上街是必不可少的。
上班时在医院也是同样,除去谈的来的几位会替她说话,其余则皆是一副好事者的姿态。口头上安慰两句,转过身就聚在一起说三道四。娜拉那样的死对头更是别提,什么蹭死去爸爸的热度啦,什么想出名想疯啦……怎么能最大程度打击敌人怎么说,才不管难听好听。
依照她以前的性子,不甘示弱还击回去,是必然的。可电影院偶遇齐俊植后,听得宋文朝寥寥数句,却觉得有道理。只要不要过分,愿意怎么说便说去,她过自己的日子莫非还得需要看着别人的点评行事。
交流会回来的第二天,把带去交流会的爸爸的照相机一丝不苟地擦了又擦,小心翼翼收回存放资料的柜子上。接着去给张度佑将拍到的照片洗了出来,交给他。
“这些有用吗。”她期待多少能起点作用。
取出一张,看完,放到右边;取出一张,再看完,放到右边。左边没有了,全部在右边集合。
“嗯……”他沉思片刻,看起来是在组织语言。“嗯没有用。”看见她垮塌的脸色:“不过省得我自己去了,我没时间。”
崔知安眼睛瞟向那叠照片,提出问题:“都是一些日常交流的细节,干嘛非得自己去呢,那么多报纸,不是也会登的?”
“未必哦。都是要以盈利为目的的私营报社,真有什么不一定会曝的,看出价多少。比如你拍的这些,没有一家报纸会盯着某一个人搜集这么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