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宋泰赫在这里曾经见到过的,也未能逃过他的目光。
最终,一只微微弯曲的修长手指,慢慢接近藤椅的夹缝,略带兴奋的,将那张被遗落的照片抽了出来。
宋金雅带着宽边太眼睛在露天泳池边的户外躺椅上晒太阳。
许苛手中拿着防晒喷雾,站在躺椅后不远处,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面上没什么表情,只眼神透露些沧桑。宽肩细腰,身材颀长。透过衣服仿佛能见到硬朗结实的线条。
只见曹名顺颓唐着耷拉脑袋蔫头蔫脑从后院长廊往门口走。
宋金雅抬抬头,把眼镜摘下一点点距离定睛瞧:“那谁?”
“新堂医院院长曹名顺。”许苛答,眼神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她来找宋泰赫?”脑袋又靠回躺椅:“能有什么事。”这是一句感叹,并非问句,因而没有人回答。
“虽近爸爸在忙什么?”她问。
“大部分时间,独自处理事务。”
“没有见过泰赫?”她扭过脸,认真地看他。
“没有。”许苛回答得很爽快,喉结微动:“宋子范被叫回来过两回,在书房谈了很长时间。”
宋金雅抬抬手,遮了遮太阳。
“子范啊。”她慵懒地说:“一点都不像是我们家的孩子。除了喝酒赌博玩女人,完全没有其他擅长的。都是接受了一样的教育长大的,怎么就差这么多,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母胎里的毛病。”
想到那日在医疗辅助器械供应商赵维雄家,看到宋文朝的那一幕,抬手扶了扶太阳镜,不情不愿地样子:“别说,他真像爸爸,长的也像,气质也像。”
“你能接受他?”她的反应出乎许苛的意料,差点就要以为她改了性子。
高高在上的女声讥诮道:“接受不接受的,这个家还能轮到我来接手吗?多个对手多个掣肘,能有资格站队伍的人身价自然就高。”
话虽如此,甘心是不可能甘心的,但也得把位置所能拥有的权力发挥到最大化,多给自己争取权益。
“国外的富豪,看子女能力继承的也是很多。爸爸现在态度看不出来什么,我也许还是可以争一争的。”她说。
许苛垂下眼睛,长睫毛遮挡着眸子:“我去询问下工人,曹名顺是来做什么的。”
宋金雅长指优雅一挥。
宋泰赫回到豪宅内洗了个澡,又火速离开此地,到来市区位于某高档住宅顶层的公寓。玻璃杯刚放好,就还没来及从水晶盛酒器中到处,门铃响起。
大脑袋小身板的男人走进来,身板佝偻,脸色蜡黄,眼中灰暗混沌。一条松垮的长裤,一件看着总也没洗过的轻便夹克。
他的手垂着,手指像被从水中捞出鱼的嘴巴那么急促的张弛松握,像是很难控制住自己,会突如其来的挥拳揍对方的脸。
他恭顺的向宋泰赫行了简单的见面礼,所谓的恭顺即是将下巴轻点两下。
宋泰赫抬手又从器皿架上取下一只玻璃酒杯,将酒倒入两只杯中,只有浅浅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