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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值得吗

苏七的眼睛充斥着平静,他很清楚两年前他经历了什么,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死定了,抱着怀里的苏默,一步一步的走着,心思却是飘到了两年前,兄弟?兄弟啊!苏七心里在呐喊,他还想问问自己的兄弟李青到底为了什么,他不敢相信生死相依的兄弟哪样对他,在看到小苏流落在街头,一身烂臭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向怀中的苏默。心里又是一番什么样的滋味,一声叹息,却又心里感到怪异,小苏的样子不像是刚刚流落街头啊,一直在城中怎么不回去呢?老青不敢直接把小苏赶出来吧,那屋子是苏家的啊。苏家,想到这里。苏七停了一下脚步,向着某个方向,眼神中却是一种思念的味道。

大街上有很多人,看着苏七抱着黑乎乎的乞丐打扮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人性就是这样,总是无聊的评论些口舌。但都距离苏七有一段距离,或许因为他怀里抱的人味道太特别了点。

看着久违的家门,苏七的眼中也有了一丝波动,回来了,他的心里有些惆怅。他并没有推门进去,看到苏默的模样,自然明白里面应该换了主人。所以他敲了门。

你是?一个妙龄女子开门看到抱着苏默的苏七。苏七戴了一顶帽子,看不清脸,苏默早已被泥垢遮挡了面容。身上还有一股异味。只见少女的很快的用手捏住了鼻子。说道;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苏七摆了摆头,由于双手抱着苏默,只能任由帽子随着头的摆动滑落在地上,一张坚毅的脸,就这样呈现在了女子的面前。小丫头,两年不见,便不认的叔叔了。苏七的不紧不慢的说,语气就像多年未归的长辈对晚辈的一句玩笑。说话还自嘲的一笑。

这可吓坏了眼前的女子,七叔,您回来了。女子有点害怕,头低下去声音有点打颤。随即又说:您快进来吧,我去叫阿虎。阿虎就在屋里。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屋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喊:阿虎,七叔回来了。仿佛在提醒屋里的人,又像是跟自己打气。

阿虎正在屋里喝茶,一听自己妻子在院子里喊,又没听清,心里想,婆娘家就是麻烦,大呼小叫的。正想着,只听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屋外,这次阿虎听的清清楚楚。七叔回来了,就像一声惊雷在阿虎的心中响起。回来了?回来了?一刹那阿虎的心里就******一样。赶紧起身,只见刚站起来,屋门就打开了。

苏七还在院落里不紧不慢的走着,女子已经到了阿虎面前。阿虎看着面色苍白的妻子,心里也有些慌乱,大吼道;你个婆娘,七叔回来了大呼小叫个啥,还不快快去厨房弄些酒菜,叫上咱爹跟咱叔接风。

女子一听,心里也是有些委屈,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本来人家回来了就回来了,但是你这心里有鬼,却是难以平静。但还是应声,跑了出去,刚出门,便遇到刚到屋门的苏七,女子对着苏七先是一笑,然后说道:七叔多年未归,家父可是想念的紧,一路劳苦,您现金屋坐坐,喝杯茶,我这就去家里叫人。

苏七听后,也没说话,只是慢慢的走到屋里,女子见苏七不理睬他,有些尴尬,却还是匆匆的走了出去,叫人去了。

阿虎赶紧拿着杯子接了倒来一杯茶,准备端给苏七,却是看到苏七怀中抱了一人,一瞬间整个屋子都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屋子里光线有些暗淡,但是阿虎心里还是一惊,仔细一瞅,这不正是小苏吗?虽然苏默一身的污垢遮住了脸,加上一直以来没有吃过饱饭,睡过安稳,消瘦了许多,但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阿虎还是认出来了。这一下心里却是凉到底了,这七叔回来了,怎么还抱着小苏一起回来。按道理小苏已经死了啊,当初那可是整整用了三倍剂量的药啊。就算一个壮年男子也要睡上三五天,山上冷,又有野兽,没有食物,怎么会回来,那座山是荒山,平日几乎没人上山,就算山脚砍柴的也只是在山脚,连山腰都不上。就算侥幸没死,整整一千多里,一路尽是荒野,除了几座小镇几乎没什么村落,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又怎么回到这里的。他完全没有去想是刚好苏七遇到了苏默带他回来的,因为黑色墓地跟那座荒山的位置完全是相对的,苏七不知道小苏的情况,肯定第一时间回家不可能先去找小苏。想着却是入了迷,手中的茶杯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苏七没有看阿虎,直直的走进里屋,将苏默放在床上,在路上苏七已经看过了,苏默只是身子太虚弱了,并无大碍。坐在床沿,摸着苏默近乎黑色的脸,说了一句,我不在的日子,委屈了。以后再没人敢欺负你了。苏七并不知道苏默是从千里之外用了一年的时间几经流转才回到这里的,他以为是阿虎把他赶了出去,一只游荡在这座城市之中,不敢回。

老七回来了?李青的眉头有些皱。却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向阿虎这里走来,只是女子跑到家里怎么也不肯去了。李青瞪了一眼女子,便自己一人走了出去。

阿虎在屋子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里难受的紧,突然听到院子里匆匆的脚步声,心里也是一稳,走出屋门,赶紧叫一声爹爹。李青见到儿子的模样也是心里一急。说道:慌什么,慌什么,还未等李青说完。阿虎便打断了李青的话道:小苏也在,跟七叔一起回来的。李青一听,这下完了,想遮遮挡挡都没法了,不如光明正大的承认了。说着便直接跑进里屋对着坐在床沿的苏七一跪,碰碰的磕头。阿虎见爹爹这样也是跪在那里磕头。

苏七看了一眼李青,说;你这是作甚?快快起来。小苏子身子正虚,不要打扰了他。等小苏子身子好些,我便离开,说着看了一眼李青叫了一句,老青啊,便没了下句。

李青一听,心里一颤,两眼有泪滴落。赶紧让阿虎去家里炖一锅鸡汤来。阿虎听后起身告别。刚走,李青便痛哭起来。七哥啊。我也不求您原谅我。还未等接着说。

苏七开口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别吵到了小苏,过几天我就带阿虎走了,这一别,终难再见。说着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李青。此时苏七心里想着,当年你陷害我,我还感觉你有难言的苦衷想着回来问一句为什么,现在看来就为了这一破院落。虽然小苏这些日子委屈了,但终究没什么大问题,休养一段时间又能生龙活虎。这么些年的兄弟情分到此为止了。也就懒得去和李青说话了。当然苏七并不知道苏默被丢在山上的种种,不然说不定李青一家要出祸事。李青肯跪下来,也不是什么真心悔过,而是知道苏七的本事。知道自己没有能力跟苏七打明仗。

李青看着苏七,心里也跟镜子一样,都是江湖人,一起这么多年,都了解各自的脾气。起身说了句,七哥好好休息,我等下让阿虎送鸡汤过来给小苏补补身体。说完便离开了。

苏七看着离开的李青,心里一苦,口中喃喃:兄弟啊,值得吗?声音很轻却是让刚走出里屋门的李青身子一颤。然后更快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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