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思绪,噬越开口道:“主子这是要去冷宫吗?”
轻落微微点了点头,接过噬越方才从袖中掏出的小药瓶,换上了月影准备好,放在一旁的夜行衣,迈步走出了寝宫。
月影正想跟上,却是听到噬越在后头说了那么一句:“保护好主子。”
那尊尊教诲语气,让月影撇了撇嘴,转头并没有给他这位所谓的大师兄什么好脸色,“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说完之后,她就做了一个鬼脸,连看都没看噬越一眼,转身就走,就差在脸上写上那么一句:要你多管闲事!
噬越看着月影消失的背影眼角不禁抽了抽,却是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这么多年了,他师妹的那性子还真真是一点儿也没有改变,总爱和他呛声。
正在此时,他却是突然的想起了一些什么,一拍大腿,大喊了一声:“不好了,我炼的丹药要糊了!”那可是给主子补气血的,他连忙一溜烟地冲进了钟粹宫一旁的耳房,去检查自己的丹药了。
而他也因为走的太急,并没有发现一道黑影正追随着慕容轻落与月影离开的方向而去。
冷宫。
这里是关押被废弃的嫔妃以及犯错了的宫人的地方。
夜里的寒风吹过破损的窗格发出“呜呜”的声音,便似是游魂的哭嚎幽咽,显得分外凄厉。
墙角的地上有一个身材瘦弱,饿的只剩下皮包骨的女子。
瞧那无生机的样子,一眼便知是活活饿死在这冷宫之中的。而又有谁知道,她曾经也有过那年华似锦的青春呢?
雪花纷飞,落在那无名女子的身上,正悄然掩埋着她那冰冷的尸体。
雪,寂静,无声。
若是一般人见到如此的场景,只怕早就下了退避三舍,不敢再踏入这冷宫半步。
可是此刻,这幽静诡异的冷宫里,却是矗立着两道纤细的身影。
慕容轻落的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与这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在行至一间简陋的屋子时,她却是突的顿住了脚步,轻轻推开了那道有些破损的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月影并没有跟进去,而是静静地站在屋外,关上了那扇大门,静静的守候在一旁。
门“吱呀”的声音惊动了里面坐着的人,她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睁开了那因哭泣而变得红肿如核的眼睛,却是在看清的人时,眸中闪过了那么一丝丝的惊讶。
“你居然还活着。”嘉嫔看着慕容轻落眼神中带着无比的怨恨。
自从她到了冷宫之后,她便一直希望昭妃是真的被那一碗符水给毒死了。
可如今她却是醒了,而且还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欣赏着自己那失魂落魄的姿态,这又让她如何能够甘心呢?
她很清楚以她现在的样子,皇后是扳不倒了,但是昭妃若是真的能死了,那她倒也不算白白地失了自己的一切,而这也是现在的她唯一能够期望的了。
慕容轻落却是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缓缓地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
“我没有死,难道你很意外吗?你既然能够得到那天下十大奇毒,又为何偏偏选择了这笙毒?不过应着你的愚昧,才会让众人知道本宫中毒,是因为嘉嫔你。毕竟那离笙也只有你的老家齐州才有,如此说来,本宫倒是还得感谢你的愚蠢,可让本宫捡了一条命。”
“你胡说!那毒明明是若魂毒,怎么可能会变成那……?”嘉嫔怒极,出声吼到。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明明在水里加的是若魂毒,这好端端的又怎么会变成了笙毒?
在注意到眼前女子那似笑非笑的神态时,嘉嫔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你在套我话!”
“套与不套又有何意义呢?毕竟本宫也都已经知道了,不是吗?”慕容轻落淡淡的看着嘉嫔,缓缓的开口。
她之前便已然从噬越的口中知晓了这些事情,如今这般,不过是从嘉嫔的口中更加确定了罢了。而她真正想知道的是嘉嫔手中的那若魂毒的来源。
“那若魂毒你是从何而来的?是皇后,还是另有其人?”
那淡淡的目光却是有着极致的压迫力,让人心惊的同时却又感到深深的疑惑。
这当真是一个年仅十四岁,才及笄的少女,应该有的威压吗?
看这那洞若观火的眸子,嘉嫔的眼眸却是闪了闪,终是别过头去,并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