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就是你的错,作为上位者,你何曾正眼看过我们一眼,你何曾把我们当做人一样的看待?我们在你们眼中,如同猪狗,我们在你们眼里和飞鸟走兽又有什么区别?这不是你的错,那是谁的错?”怨落的责问声歇斯底里。
白衣少主死死的盯着怨落,似是无奈的摇头说道:“怨落,你要知道,上苍造人,既分三六九等,你我同在仙门,难道你不知道,世间皆有因果?有人富贵,那是前世种下的善果,有人贫穷那是前世留下的恶因,有人生而为仙那是前世苦苦修行,有人生而为奴那是前世造的孽!”
“狗屁,少拿这些因果报应来糊弄我,这只是你们这些上位者奴役我们的说辞罢了,没有人出生就该当奴隶,没有人生来就该被你们这些人盘剥,今日血域点苍派覆灭,难不成也是你们所有人前世种下的恶果不成?今日你落到我的手上,难道也是你前世欠我的不成?我该怎么活,应该由我说了算,而你,应该去死。”
言罢怨落再次抽出手中的匕首,朝着白衣少主的小腹狠狠的刺了几刀,看着那活着的生机从白衣少主的脸上缓缓消失,看着白衣少主如烂泥一般的倒在地上,怨落常常的出了一口气,他终于做到了。
终于把那昔日只能仰望的白衣少主刺倒在地,他的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高高在上又怎么样,他不还是倒在自己的面前,任由自己宰割?怨落用手擦去匕首上的鲜血,然后吧手放在自己的嘴唇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血腥味,稀松平常的血腥味,和自己的伙伴身上流出了的血同样的味道。
这种味道他太熟悉了,熟悉到如饮水吃饭一般,可是这道血腥味却让他感到振奋,再也不用带着哀伤去品尝那血腥味了,怨落缓缓的蹲下身来,用被自己的手擦的雪亮的匕首,撩开了白衣少主的长袍,看着那一块金灿灿的腰牌,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伸手拽下腰牌藏到自己的腰间,然后头也不会的朝远处走去。
身后的厮打声慢慢的停止了,那云山金顶上传来了胜利的欢呼,欢呼声中意示着血域点苍派的覆灭,而听到这种欢呼怨落却没有丝毫的惋惜。
对他来说,血域点苍派在他心里没有丝毫分量,甚至他早就期盼这这一天早一些到来。但他却不愿意停下脚步,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斩草除根,要想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他不能给血域点苍派任何喘息的机会,尤其是依附于血域点苍派的大小门派。
步履坚定的踩在山涧之中,他身形飞快的穿梭,若是被修道之人发现,他们甚至会怀疑这是哪个门派的新秀,根本联想不出,这仅仅只是一个外门弟子能做到的。
云腾满天,百鸟归巢,三通鼓声惊动山野,暮色袅袅中,一道大门缓缓合上,就在大门快要合上之时,守门弟子惊呼:“那是谁?”
他的一声大叫,引来了一位修士,那修士站在门口定睛一看,便看到在山野远处的羊肠小道上,一个灰衣少年正跌跌撞撞的往这边走。
若是一般服饰他们倒也不会在意,但那身灰衣却让他不得不多注目一下,这一注目,他便看到那一身灰衣之上赫然印着血痕。再从那踉踉跄跄的身形看来,此人应该受伤不轻,此时那位修士,一个腾空,早已跃出百步,如飞燕一般落在那灰衣少年身边,一把扶住他的身体急切的问道:“这位小兄弟,血域点苍派怎么了?”
那灰衣少年便是怨落,他看到这位修士已经近身,脸上立刻浮现出悲怆的表情,带血的手一把抓住那位修士的衣袖,无比悲怆的嘶吼道:“道友,我血域点苍派没了....”
此话一出,那个修士脸上也浮现出震惊之色,他怔怔的摇头:“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今日一早我们的大师兄刚从血域点苍派请安归来,还受到白宗主的亲自接见,这不可能。”
怨落死死的抓着修士的衣袖,不由分说的说道:“快,快带我去见你们的门主,那些人很快就会打过来的,快。”
怨落一催促,那修士自然不敢怠慢,不管他信不信,怨落身上的衣服已经说明了情况,他感觉领着怨落快步的朝着那巨大的山门走去,山门顶端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写着朝天宗。
这朝天宗也是不凡,在百仙盟中自然有一席之地,只是数百年前它归附了血域点苍派,这让朝天宗三个大字在怨落心中有丝丝恨意。
踏入山门,怨落脸上很快恢复了悲怆的神色,没走几步,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怨落赶紧跪倒在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说了一遍。
那老者眉头紧缩,手指紧紧的捏着手中的浮尘,一双鹰眼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怨落,语气凝重的说道:“此话当真?”
怨落带着哽咽的说道:“血炀宗主,弟子句句属实,那百仙盟声势浩大,过往之处寸草不生,血域点苍派以无活人,他们手段残忍,就连白衣少主他,他...”说道白衣少主,怨落近乎哽咽。
这话一出,更是让朝天宗的血殇宗主脸色大变,他赶紧搀扶起怨落,声音颤抖的说道:“白衣少主怎么了?”
怨落用颤抖的声音回答:“怨落少主,被百仙盟的人捅了一百余刀,体无完肤,死的好惨呀。”
血殇宗主的唇哆嗦了几下,脸上更是露出难以置信的颜色,带着哆嗦的腔调自言自语:“白衣少主他没了?他真的没了?想我血域点苍派百年难得的修炼奇才,就这样没了?难道血域点苍派那么多高手就保不住一个白衣少主吗?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怨落知道,白衣少主在依附于血域点苍派的众多门派眼中是什么样的存在,他更知道白衣少主一旦功法大成,那便是天下无二的大修,这些门派心甘依附血域点苍派,多少有白衣少主的原因,但这是他不想看到的。他看血殇宗主尚未从悲痛中醒来,沾血的手已经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那一块从白衣少主身上夺下的金色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