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理不是没有负罪感,他觉得这样去利用自己的朋友其实内心也是充满了纠结和不安,但是只要想到家里发生的事,陆理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他现在只想让有罪之人被惩罚,只想得到心安,报警已经不现实了,毕竟自己的那些证据也不是正途而来。既然这样那就让上帝来惩罚吧。
傅铎看着眼前的陆理,知道自己不能说什么,怎么劝阻都是不可能的了,那只能祈祷自己的父亲能对田初寇撤资,让陆理放下心结,让一切都回归正途。毕竟这一切都是父亲的错,那只能友他这个做儿子的来偿还了。
事实上陆理并没有对傅铎做什么,只是让他装作被绑架的样子,但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陆理从网络上买了麻绳、木凳,还从工地上找来了几块木板。在出租屋里搭出了一个荒废的毛坯房的感觉。傅铎很配合的装作被绑架还录了一段视频,陆理做完这一切就发给了傅铎的爸爸。
阴暗的房间偷着一缕灰暗的光,傅铎背手坐在凳子上,双手背后身上被缠了很多圈的麻绳,衣服都破损了,破烂不堪的衣着,灰头土脸看起来像是经历过什么虐待一样,脚上也没有穿鞋,一直在挣扎,脚上还渗透着一些血迹,嘴上被绑了布根本没法发出声音,傅铎也是非常配合的一直在挣扎,眼神中也是透着恐惧。做完这一切,傅铎用很疑惑的声音问了陆理,“这样真的可以吗,毕竟我爸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都见过,我们这样真的能骗过他?如果失败,他,他会不会报警啊”傅铎很是担心的一边扯下身上的绳子一边收拾自己一边对陆理说。
傅爸对于这个儿子是非常疼爱,这是毋庸置疑的,看到这样的视频,即使不想相信也不敢冒险。毕竟他也知道如果一个人被逼到一定程度,真的是什么都会做出来,他不敢拿自己儿子的命去做赌注,既然陆理的目标很明确,那他也没有理由拒绝陆理的要求。
“不会的,你爸爸对你的疼爱我们都心知肚明,况且他如果报警的话,一旦警方介入就会查出你们家的事,那你爸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就彻底完蛋了,他不会冒这种险的”虽然陆理很淡定很理性的说着这些话,但是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点不安,如果真的如傅铎所说,傅爸打算鱼死网破那就真的回不了头了。不过陆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个仇一定要报,而且是必须要报,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唯一能打击田初寇的机会。陆理的心里现在完全被报仇蒙蔽了,什么都不顾及了。
陆理给傅爸发消息,他告诉傅爸如果想他的儿子平安,那就把给田初寇的资金链断掉,不可以再继续对田初寇有资金上的支持,如果不答应,那他的儿子伤到哪里就不知道了,而且洗黑钱的事情也藏不住了。
发完消息,陆理回头跟傅铎说“你等到下午再回家,现在先不要回去”傅铎点头同意了。陆理并没有告诉傅铎他爸爸洗黑钱的事情,陆理明白,傅铎是个好人,他不想伤害这个好朋友,所以即使他的爸爸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他也不会真的去伤害他,也不想让他知道他爸爸那些肮脏的操作。
傅爸看完消息立马给秘书打电话,吩咐他马上停止对田初寇的资金注入。
田初寇这边正在等待着资金注入,忽然接到傅总秘书的电话说是停止对田初寇的资金链,田初寇瞬间就蒙了。一旦资金断掉,不能及时补充,那很快自己挪用公款补私账的事情就会被揭发,那么,他不仅会失去职务还会被处分,甚至,会坐牢的。
田初寇疯狂似的给傅总打电话,但是电话那头总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很明显傅总是彻底不想和他联系,所以干脆就不接田初寇的电话了。
田初寇坐在椅子上苦思冥想,想起了陆理,对,是陆理,只有他和傅家有关联。一定是陆理才让傅总把资金撤了出去。他正准备给陆理打电话,手机蹦出一条消息,陌生号码,“晚上8点,教堂见!不来的话后果自负!”田初寇看到这条消息,他不能确定是讨债的还是陆理。
整整一下午,田初寇都在恐惧之中,所有找田初寇的人都被他在办公室骂的狗血喷头,声音大到钟苣薇坐在办公室都知道他在骂什么。
看田初寇这么暴躁,应该是出事了。田初寇平时不会因为工作发这么大的脾气的,一定是因为陆理做了什么。钟苣薇不认为是自己想多了,这段时间给陆理发消息,陆理一直都不回,也不来上班,加上之前陆理的那个状态,很自然会联想到一起去。钟苣薇担心会出事,下班的时候并没有马上就走,而是在办公室等了很久。
快8点的时候,钟苣薇也没见有什么动静,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拿起包准备要走。就看到田初寇急匆匆的从办公室出来向外走。钟苣薇放下包,赶紧跟了上去。
田初寇出门并没有去停车场而是直接去了旁边的教堂,钟苣薇觉得奇怪了,也没听说过田初寇是个信徒啊,她跟着田初寇从后面进了教堂,坐在了最后面。远远的看着田初寇走向一个正对耶稣祷告的人。
“原来是你,你到底想干嘛,约我来这干嘛”田初寇左顾右盼不安的对那个背影说。
“干嘛?田总不觉得应该来对上帝忏悔一下吗,毕竟做了那么多坏事,晚上睡的还算踏实吗”。
钟苣薇听到这说话的声音很是熟悉,那个背影做完祷告一回身,钟苣薇看到了是陆理!
钟苣薇赶忙附身,把自己藏在凳子下,不敢出声静静的听着。
“田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做了什么还用晚辈来给您回忆吗?还是说,您想自己在主的面前交代呢?”陆理用手指了一下十字架上的耶稣。
“我能有什么事,你不要过分”田初寇有些紧张。
“看来田总年纪是真的打了,好吧,那就让晚辈来给您回忆吧。您这几年的钱包还算饱满吧,这一笔笔傅家的钱打进来打出去的,您中间也没少吃钱吧,哦对了,有钱了就喜欢玩点刺激的,比如赌一把,澳门是个好地方啊,处处都有幸福机,不过您的运气可能不算太好吧。没赢多少钱吧”
田初寇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陆理绕着田初寇走了一圈继续说。
“运气是不好,但是胆子还是很大的,敢跟澳门的高利贷借钱继续赌,结果血本无归还欠了那么多钱。连公款您都敢打主意,回来之后,您知道傅总对我们家有新的投资念头,您就打了那笔钱的主意,让傅总断了我们家的资金链,结果我父亲被追债的人砍伤,把我们家翻了遍。您觉得都跟您无关吗!你觉得你做的对吗!田总!”陆理停在田初寇的面前歇斯底里的喊到。
田初寇腿软了一下,瘫坐在了祷告椅上。手还不停的擦拭额间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