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紧皱,皱成一个川子,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直到他的香烟,烫到了手指,他才回神。
脸色冷的吓人,这是有史以来,陆止衍最生气的一次,他额头青筋突突直接,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像是地狱里的使者一般,冰冷狠厉,却又不失威严。
“先生,您在听吗。”
那男人深深的怀疑,不由得瞅了一眼沈戚戚,这丫头不会骗他的吧,找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糊弄他。
按照男人以往的经验,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正常的家人肯定会暴走的,心情脆弱点的家人会在电话里撕心裂肺的哭泣。
而陆止衍哪一样都不沾,他把所有的事全都吞在肚子里,记在心里,一笔一笔的算。
他沉默的听着,直到手上的烟火被烫了一下,他的意识才逐渐回归。
“在听。”
沈戚戚手指不安的揉搓着,心思很乱,今天晚上像是经历可以一场生死一般,她看着手背上红通通的一片,个别地方摩擦的有些掉皮了。
她这才感受到疼痛,火辣辣的疼,让她的眼泪生生逼了一出来,她咬紧下唇,沉默不语。
“好,那您过来一下,把这位小姐带回去。”
陆止衍现在就在路上了,他单手看着车,把蓝牙塞进耳朵里,心里的着急和怒火即将把他湮灭。
他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青筋爆起,深沉的眼眸在夜里像是凶狠的野兽一般,藏匿着莫名的情绪。
“她还好吗?”
他的声音像是大提琴一般,低沉优雅,带着男性独有的磁性,在夜里听起来更是多了几分魅惑,可是仔细听下来会听到浓浓的担心。还有一丝丝的恐慌。
打电话的男人看了一下沈戚戚的脸色,沈戚戚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哭,没有闹,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担心。
“不好。”
男人看着她的脸色实话实说,陆止衍握住手机的手指,骤然握紧,手机指腹都微微泛白,走下踩油门的地也加到最快。
可是他的声音还是可以保持平静,这是看不出一点情绪,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又好像很担心似的。
“麻烦你把手机给她。”
说完,男人若有所思的把手机的给了沈戚戚,本以为沈戚戚不会接过手机,可是沈戚戚快速的接的过去。
她那中眼神像是沉寂之后,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闪过一抹亮光,那么鲜活,那么明丽。
手指紧紧的抓住,一刻都不肯放开,然而那么光亮也是一瞬间的。
“戚戚,在听吗?”
沈戚戚手指死死的抠着指腹,一听到他温温柔柔的声音,像是一根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却重重的落在了她的心上。
沈戚戚轻声嗯了一声,声音很小,若有若无的,要是不仔细听,压根听不出来,她真的说话了。
沈戚戚很害怕,害怕陆止衍会骂她,会怪她自己没事闲的胡作非为,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还差点把自己给作死。
可是陆止衍什么都没说,自始至终都是很温柔的样子,声音淡淡的,醇厚温润的声音,像是埋在桃花树下的一坛老酒,仔细回味下来,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别害怕了,我在你身边,我马上就会赶到的。”
陆止衍一个劲儿地不停地安慰她,原来他们两个之间,都是沈戚戚,在说话,缓解气氛,现在,沈戚戚不愿意说话了。
沈戚戚没说话,静静的听着。
陆止衍害怕她心里还一直记着晚上的事情,所以就故意给她岔开话题,问起:“戚戚,今天白天都会发生了什么事?”
沈戚戚不愿意多提白天的事情,那些流言蜚语,就像是无情的刀刃一般,狠狠地扎在她的心里,里面在淌血,可是她不愿意说。
“我今天好想你啊,你也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三个季节没有见了,见面了,让我抱一抱你好不好?”
沈戚戚心里一暖,心里面的恐惧也逐渐被温暖分散开,她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也不再揉搓着通红的手。
前面一个有一个人横冲马路,陆止衍车速开得很快,夜里视线也不好,还好他反应及时,一个急刹车,险些直接撞了上去。
急促的刹车声划破沈戚戚的耳膜,她放松的心情,瞬间被提了上来,她整个人猛地站了起来了,眼中的慌张,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会不会开车,长不长眼,瞎了吗,一个活生生的人差点被撞死。”
其实压根就没有撞的,只不过危险来临的时候,那人吓得腿软一屁股倒在地上。
沈戚戚清楚听到那个骂骂咧咧的声音,眉头紧紧的皱起,眼中被不安紧张所覆盖,眼底瞬间涌上的泪水,那彷徨不安,让在场的人心都揪了起来。
“陆止衍!!!”
她的惊呼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顶顶的沙哑,兴许是许久没有说话的原因。
陆止衍眉头紧紧蹙起,嫌弃的看了一下站在眼前的人,究竟是他没长眼,而是他车子没长眼。
听到电话那头急切的呼唤声,心里的烦躁被稍微抚平了一下,他轻声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沈戚戚,听到他强有的力的声音,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伸出手捂住了扑通扑通直跳的心口,一屁股跌坐在长椅上,全身都软了下来。
虚弱的喘着粗气,她现在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手指紧紧地握着手机,一刻都不愿意松开。
陆止衍只是冷眼的看着他,随即毫不留情的从他的身边掠过去,一点也不管那人的生死,还好那人躲的比较快。
陆止衍见到沈戚戚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虚弱的坐在长椅上,那娇小瘦弱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孤独,那么让人心疼。
陆止衍冲进来,看到她安然无恙地坐在那里,这才稍微放松了一口气,声音淡淡的,平静都让人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