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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酒儿

渐渐的小酒儿已有八岁了,从六岁起他每个月都跟着奇山里的一位叔叔待上一个月,奇山里的叔叔们都待他很好,具体都有多好呢?

他跟着老兵罗叔叔时,就让他每天练棍,跑步还有举石头。罗叔叔虽然很少说话,看起来也并不凶神恶煞,甚至他连骂都没有骂过他。但小酒儿是很怕他的,因为他知道只要罗叔叔开口讲话了,那他一天的任务量一定得加上好几倍,小酒儿很多次都觉得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但最终又能奇迹似的挺过来。

他还有位杀猪的牛叔叔,,那牛叔叔虽长的凶神恶煞,但平日里却总是一幅笑嘻嘻的模样,不过他做出的事儿,却叫小酒儿害怕的很,小酒儿小的时候屠夫便叫他和小狼打架,赤手空拳的打,等他渐渐长大了,便让他与大狼打架,每次跟着这位牛叔叔时,小酒儿定会落下一身的伤痛,一开始时,他害怕极了,他知道狼有牙齿有爪子,而他却没有,他只有粉嫩嫩的拳头,但牛叔叔却把他关进房间,没把狼打死就不准他出来,总之狼和小酒儿当中总有一个要死时他才会开门。当然每次走出来的必定会是小酒儿,这时候牛叔叔便会做上一堆好吃的来犒劳小酒儿,小酒儿本是很怕牛叔叔的,可牛叔叔看起来却让人怎么都害怕不起来,虽然他平时说话都大吼大叫的。但小酒儿知道,牛叔叔的心地其实是最善良的。且牛叔叔也常对小酒儿说:你无需害怕任何人与事,因为你害怕也没用,害怕只会让你失去分寸,甚至不敢前进和面对。小酒儿觉得牛叔叔说的对,光是害怕那当真一点也没用的,他的胆子也一天天大起来。

他还有个长的像老头似的神医百草叔叔,百叔叔待他自然也是很好的,每天都叫他背一本书,其中有医书,也有其他各式各样的书。他知道百叔叔每天都要到山里采药的,并且每次采完药都是要给小酒儿用。但每次用药前,他都会先用一种毒药将小酒儿毒晕过去,等到小酒儿差不多要嗝屁了。他才肯拿出解药来给他服上,小酒儿真怕哪天他忘记调配解药或者解药不灵了将他真个药翻了过去。

他跟着孙大炮的时候是很开心的,只因跟着他时既不必打架练拳,也不必背书写字,跟着他时只要和他一直不停的说话就行了。但跟着他时其他几位叔叔可能就要不高兴了,只因那孙叔叔,每次都要忽悠他去干些让其他几位叔叔生气的事情。记得有一次,孙叔叔跟他讲:“只要你在牛叔叔面前宰一头牛,那牛叔叔定要高兴上三五天,你知道他为什么让你与野兽搏斗吗?那就是因为他喜欢有勇气的孩子,而牛的犟脾气自然是比许多猛兽都要厉害的,只要你能当着他面宰上一头牛,那他定要将那美味的猴儿酿拿出来叫你一饱口福。”早已尝过猴儿酿美味的小酒儿怎抵的住这种诱惑。当他高高兴兴自以为得意的把事情做完之后,谁知那好脾气的牛叔叔不仅没请他喝酒,还差点将他的屁股打开了花。类似于这样的骗局他已上了不知道有多少,但不知怎得那孙叔叔还是会教他屡屡上当。虽然是这样,但小酒儿上当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了。每到孙叔叔高兴时,他便会和小酒儿讲上一个故事,小酒儿知道孙叔叔虽然人长的不好看,还经常教他干坏事,但他讲的故事却是好听极了。直听到小酒儿做梦都在想那个故事。可到了后来孙叔叔却不怎么肯讲故事给他听了,他与小酒儿说道:“只要你能骗到老兵,铁匠,神医,屠夫这四位叔叔还有你干娘花魁一次,我就给你讲一个天下最好听的故事。”小酒儿道:“为什么这里面没有你和书生叔叔。”孙叔叔一听,高兴坏了:“你若是能骗的了我们两个,我就给你讲十个好听的故事。”小酒儿高兴坏了,一个故事就能让他夜不能寐,十个故事那简直比天底下任何事都能让他开心。于是他渐渐的开始回想孙叔叔骗他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总是能教他上当。

铁匠叔叔对他也是极好的,无论春秋冬夏,那铁匠叔叔都会在房间里烧起炉火。小酒儿每次烤着火就会不自觉的睡着,并且还都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有的梦很惊险,有的梦很高兴,还有的梦很悲伤。梦到惊险时他每次都会被吓出一身冷汗,有时候还会大喊大叫,屠夫教过他不能害怕,但他还是很害怕,因为那梦简直比外面的世界还要真。梦里的经历也着实叫人不得不害怕。梦到高兴时,小酒儿简直能高兴个三五天,因为他在梦里似乎也像听孙叔叔讲故事似的,虽说这个故事没有那么精彩,却来的真实的多。梦到悲伤时,小酒儿感觉就走到哪里都是冰冷的,就算靠着炉火都感受不到一丝丝暖意。而且他总觉得明明在梦里过了十来天,可事实上有时他只不过睡了两三个时辰而已。总之跟着铁匠叔叔时,每天都是要睡懒觉的,只是不知怎么回事,这懒觉总会越睡越累,有时比他在外面跑上一天都要累。

要说奇山七人中小酒儿最喜欢的肯定是他干娘花魁了,其实不仅是他最喜欢花魁,这里的所有人最喜欢的应该都是花魁吧。小酒儿觉得只要是个人都会喜欢她的,因为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那么的符合人们的心意。比如小酒儿累了,干娘就会拿出小板凳或者小床让他马上就可以休息,他渴了,干娘又马上能拿出清水来给他解渴,他想听故事了干娘都不用他说就能看出来并孜孜不倦的讲给他听。她不仅对小酒儿如此,其实她对奇山里的任何人都是如此,她简直看也不用看就能知道其他人想要做些什么。当然她对屠夫叔叔是例外的,小酒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屠夫叔叔会得到如此的“优待”。他知道干娘事事为人考虑,并且说话也特别讨人喜欢,但对屠夫叔叔可就是另一个样子了。不仅不曾为他考虑过什么,甚至还经常出言排挤,戏弄他。但他却知道,虽然屠夫叔叔得到“优待”,却并不会不高兴的。相反他反而高兴的很,似乎这种“优待”正是他最想要的,要说山里面谁最喜欢花魁,待她最好,那也正是这位屠夫叔叔了,这时候的小酒儿是弄不清楚为什么的。

他跟着干娘时,是不会待上一个月的,因为干娘并不在叔叔的队列里面,也不会带他学武功或者骗人之类的把戏。每次小酒儿觉得累了乏了,就会去找干娘待上一会的。因为只要干娘拿出古筝来,弹上一曲,小酒儿无论再累都会觉得神清气爽的简直比睡上一天还要舒服。有时候他觉得听干娘弹琴简直比神医的妙丹还管用,于是乎小酒儿竟想学会干娘的这手独门绝技,可无论小酒儿怎么求她,干娘都是不肯教的。干娘虽不教,但每次他想听时都不会拒绝的,于是他找书生要了一张琴。他也学着干娘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弹,有时弹的难听死了,有时弹的还算有些着调,但和干娘一比那简直差了不知道有多远了。

要说跟着干娘时是他最舒服的时候,那跟着书生时,便可算是他觉得最累的时候了。因为跟着他时不仅要学些武功,还得念书写字,他教的武功虽看起来不似屠夫老兵那般辛苦,可实际上这种功夫却是比屠夫老兵铁匠等教的要累人的多了。小酒儿依旧还记得书生教他的第一手功夫正是那“剪刀石头布”,小酒儿本以为这种功夫只是名字难听,练起来应该不会比老兵屠夫等教的棍法刀法差劲。谁知这“剪刀石头布”竟就真如其名一般,只不过是猜拳罢了。虽说这猜拳大法看起来垃圾,实际上也挺垃圾,练起来却累人的很。小酒儿足足练了一年多的时间才被书生认可。虽是书生认可了,却也觉得他功夫还不够到家,依旧每天都要和他猜上个几十上百拳的。到后来书生又教了他另一种听起来牛气哄哄的功夫,书生唤它做《自然之力》,小酒儿第一个学的便是水之力,到目前为止学的也依旧是水之力。饶是书生将它说的再好听,小酒儿都觉得这门功夫学的是屁用都没有,因为这水之力和猜拳大法一样,哪里算的上是功夫。一开始学水之力时,书生让他在齐颈的水中随意嬉戏玩耍,到后来便换了花样。让他在水里行走,漂浮,吃饭,打拳,练刀等。可小酒儿依旧是没看出来这水之力究竟有什么妙处,因此跟着书生时也是小酒儿疑惑最多的时候。一开始小酒儿经常问书生为何教他这些没用的功夫,可书生却一次都没有回答,却依旧让他照做。久而久之小酒儿便很少问了,但他会经常去想,慢慢的他似乎也发现了这《猜拳大法》和《自然之力》确实是有些门道的。

说书生教人练功奇葩也就罢了,谁知他叫人读书学字却更为奇葩。总之小酒儿觉得他这些个师父里面就没几个正常的。屠夫说是教他练刀,可他却连刀的影子也没见过。老兵教他棍法拳法等也都是一些最最基础的招式,就连三岁小孩也会上一些的那种。神医教他医术却每次被他毒个半死。铁匠说是要教他打铁的,可他连铁渣子都没看到过。孙大炮说过要教他说书的,他也的却听了不少精彩的故事。可更多时候孙大炮都把他骗的很惨,而且全然没有提过说书的事情。一开始还会主动讲些故事给他听,到了后来啊,故事也不讲了却逼着小酒儿讲故事给他听。小酒儿要是讲的好了,他有时便会“还”他一个故事。

小酒儿依旧记得书生第一次说要“正式”教他认字的时候。小酒儿自然忘不了他第一个“正式”认的字就是这个奇字,奇怪的奇也是奇山的奇。书生是这样讲的:“你总该知道奇怪的奇该怎么写吧,可你有想过这奇字,为什么是上面一个大,下面一个可吗?”小酒儿哪里会懂?于是书生又接着道:“大可,大可,意思是大可以这样。”教完奇字,他又开始教怪字:“怪之一字,左为心,右为圣,意思是心境已超凡入圣,现在你可知道为什么怪字要这么写了?”小酒儿自然是点头。于是书生接着道:“那你说奇怪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小酒儿道:“自然是说少见,不平常,难以理解的意思。”书生拿起尺子打了小酒儿的手心,严厉道:“不对,再说。”于是直到小酒儿的手心已被打肿,才将奇怪的意思说出来。原来奇怪的意思是:大可以在心境上超凡入圣。

开始时书生还常常解释字为何要这样写,到后来却是在怎么也不解释了,教小酒儿学的好是辛苦。书生还有一点让小酒儿很是苦恼,每当小酒儿问他问题时,他大多是不会回答的。他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想不通就慢慢想,我告诉你的都是我的答案,却不一定是你的答案。小酒儿多少也是懂一些的,譬如奇怪这两个字,其实根本就不是大可以在心境上超凡入圣的意思。可书生却偏要说它是这个意思,其实是于不是都是可以说的通的。因为在常人看来奇怪的意思就是不平常,难以理解等意思。可如果拿到奇山的怪客头上来说,用书生的解释也不会错的。

可书生为何在其他事情上叫他慢慢想,也大都遵从他的想法,可解释奇怪二字的意思时却偏要让小酒儿说出他的答案?其中原委,拿到现在的小酒儿来说,想必只能是一知半解了。

除了六位叔叔和干娘外小酒儿还是有另一个朋友的,那便是一头银色的沧月狼,小酒儿将它唤作小白。小白虽是妖兽,可对小酒儿却百般照料,经常抓些野兔野鸡等拿来给小酒儿补身体。并且也总是陪着他练刀舞棍,想出去散步时小酒儿就躺在它的背上,让它慢悠悠的走着,好不潇洒惬意。小酒儿也常常和小白说说话,奇怪的是小白居然也能听懂?小酒儿早已确定它定是能听懂的。只可惜它不能像人一样能开口说话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酒儿学到的东西更多了。从开始的杀小狼变成了杀大老虎,再到杀妖兽。屠夫也终于把他的“杀猪刀法”教了一些给小酒儿。神医也终于不再每日拿他做实验,而是慢慢给他讲起了医书和人体构造等知识。让他终日睡大觉的铁匠也开始教起了刀法。老兵更是给了他好些符石和一本阵法书让他自己研究。干娘的古筝绝技也被他偷摸的学了几手。孙大炮本已不再讲故事了,可小酒儿越大他讲的故事便越多了,只因小酒儿已将四位叔叔一位干娘挨个骗了个遍,最好骗的要数屠夫叔叔了,他已不知上了小酒儿几十次当。书生也已教他认了不知多少个字,就连《自然之力》他也是差不多学全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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