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梁自建国以来,男尊女卑的思想深入人心。王妃男装逛青楼,王爷怕妻拒美妾,被人流传出去。
民间的百姓听到后,不少人指责王妃失德,是个名副其实的悍妇,京都内对王府有悍妻的事,时常拿来做话柄。
被王爷罚足王府,卿颜悠闲自在的日子也就没了,整日规规矩矩的,在府上每日三餐,和王爷一起用膳,悉心听取王爷的教诲。
时间稍转即逝,转眼就到了秋分时节,在府上呆着有已经一个月了。
这日,她刚从前厅回来,想起前些日子给雨儿的信,问起张妈妈:“张妈妈,李小姐可有回信?”
“小姐,没有收到李小姐的信。”
“唉,真不知道她如何想的。”
“小姐莫要担心。”张妈妈为卿颜倒好热茶,让人把书递给王妃。
她拿过书籍,暂放在桌上,担忧道:“怎会不担心,我怕她被人蒙骗。”
这是府上的家丁进梅院,通报道:“王妃,李府的人送来请帖和信封到王府。”
“给我瞧瞧。”卿颜吩咐正在清理屋子的丫环。
“是,王妃。”丫环出屋,从家丁手上拿过信封和请帖,再进屋递给王妃。
她先拆开回信,看到内容后,十分生气,责怪道:“这丫头,都跟她千叮万嘱过不要与那人有瓜葛。”
她手里紧攥着信纸,脸色越发难看。张妈妈见小姐皱眉,脸色不好,于是关心地问道:“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雨儿在信中说三日后举办寿宴,顺便提及她与司徒成的之间的事。”卿颜无可奈何地说,“恐怕是好事将近了。”
“这是好事儿呀,小姐为何愁眉苦脸,还如此动怒?”张妈妈不解道。
“我与司徒成有过一面之缘,觉得他并非良人。也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公子,性情又如何,派人去打探,也无结果。我怕雨儿被他蒙骗,错嫁于人。”
“司徒公子?”张妈妈仔细回想下,笑着说:“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听下人们说起过。”
“说起什么?”
“据说这京都的司徒公子,是丞相司徒大人的独子,深得大人喜爱,而且陛下也很赏识他,有意认他为干儿子。”
“司徒夫人膝下无儿无女,这人可是私生子?”
“是的,据说当年司徒大人游玩边州,留宿在州府家里,看上了州府的庶女,二人可谓情投意合,琴瑟和鸣。后来因为司徒大人父亲病重,所以不得不赶回京都。”
见张妈妈有些喘气,卿颜关心地示意她坐下,为她倒水。
喝了一口水后,张妈妈缓缓地说:“司徒大人本就对夫人疼爱有加,也就不打算纳女子为妾,所以一直未回边州寻她。”
“司徒大人也不知那女子怀了自己的孩子,还是去年私访边州,才打探到当年的女子因怀有身孕,有违家风,所以被赶出府,在附近的村庄生下司徒大人的儿子,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是清苦。”
“那他是何时被接到京都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小姐要不我去问问府上的人?”
红儿进屋打理,听见张妈妈说起司徒公子,正好自己也听闻了些,于是接过张妈妈的话,说道:“王妃,奴婢听说司徒公子是二个月前被接回京都的,传闻他蛮横无理,欺压百姓。”
“呵……这司徒成不过是私生子,也敢在京都如此放肆?”
“小姐,话不可如此说,他是丞相唯一的子嗣,自然是入了族谱,成了嫡子。”张妈妈补充道。
“是呀,王妃,而且皇帝陛下还认他作干儿子。”
“罢了,不管他身份如何,我定是不愿意他与雨儿有瓜葛。”
“自古以来,婚约之事,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妃莫要干预才好。”张妈妈劝解道,“李小姐的婚事,想必是李大人默许的。”
“哼……我不管他耍了什么花招,让李大人同意婚事,都不会把雨儿交给他。”她说完,心里有了主意,于是去书房找王爷。
“你来可有什么事?”
“王爷。”卿颜乖巧地走到书桌前,委屈道:“颜儿知道自己错了,是来求王爷开恩,让我出府可好?”
“……不准。”
“我在府上呆着,都快发霉了,求求你。”
“……”
“李小姐要举办寿宴,我与她自幼一起长大,王爷若不许我出府,我怎么与她商量如何为她庆祝?”卿颜委屈地说,“她今日给我来信,邀我去李府,可我……”
“我让罗义送你去李府。”
“不要,罗义那块木头,会吓坏我的朋友。”
“那你要怎样?”
“我保证以后不再闯祸,想能自有出入府里。”
穆寒想了想,这一个月她在府里也算老实,乖巧懂事,帮衬自己打理公文,于是松口道:“去吧,但不准再喝酒,必须回府用膳。”
“谢王爷。”她眉开眼笑地离开书房,穆寒低头自语:“真像个孩子,这般容易满足。”
卿颜让人备车去李府,李大人知道圣亲王妃屈尊来府上,赶紧去迎接。
“王妃大驾光临,来下官府上可是寻雨儿的?”
“嗯,是的。”卿颜礼貌地说:“李世伯,不必跟颜儿这般拘谨。”
“王妃,今日也真不凑巧,雨儿与司徒公子出去游玩,恐怕晚些再回府。”
李大人招呼卿颜坐下,让仆人上茶,端来王妃喜爱的桂花糕。
“李世伯,可真想好了,让雨儿嫁给司徒家。”卿颜提醒道,“我可听说你为雨儿寻了户好人家,在湖州也算是有名望的世家子弟。”
“这……”李大人也是为难,本去湖州就是商议女儿的婚事,可回府不到半个月,司徒公子就上门拜访,直言有意于爱女。
司徒成的事,他自然略有耳闻,不太愿意让女儿嫁给他。奈何女儿再三哀求,说自己与司徒公子情投意合,非君不嫁。
李大人好说歹说,女儿像是着了魔,怎么也听不进去,司徒家的人也是不好惹,他只能同意此事。
“不瞒王妃,我也不愿她嫁给一个庶子,但雨儿一心系在司徒公子身上,也听不进我的劝阻。”李大人提议道,“不如王妃也劝劝她三思而后行,多观察一下司徒公子,再决意订婚之事。”
“嗯,既然伯父无意将她嫁给司徒成,那我也就放心了。”
“王妃,你对雨儿的心思,我是知道的,你们情同姐妹,自幼相互照应。我深感欣慰,但雨儿刁蛮任性,本性纯朴。看不穿旁人的伪装,还望你多提点下她。”李大人语重心长道,“唉,我是老了,有时候雨儿也不愿听我唠叨。还是王妃的话,对她能起到作用。”
“伯父言重了,雨儿还不懂事,自是不能体会你的好意。”
“哈哈,还是王妃最解人意,不如我们对弈一局,等雨儿回来。”
“也好。”
“管家,去派人在京都内寻找小姐,告诉她王妃来访,让她速速回府。吩咐厨房备好晚膳的食材,多做些王妃爱吃的东西。”
“是,老爷。”管家离开前厅,去吩咐老爷交待的事宜,因为卿颜小时候经常来李府玩耍,厨房的老管事自是清楚她的口味,所以备置的食材都是她爱吃的。
家丁奉命去城内寻找小姐,李大人热情地邀王妃在后院凉亭下棋,李夫人从庙里请愿回来,听闻卿颜来府上,也热情地去招待客人。
天渐渐暗下来,家丁也没寻到小姐,回来被管家骂了一通,委屈地开府内继续寻人。
晚宴上,卿颜坐主位,李老爷和李夫人次之,李少爷和李少奶奶因为有事回娘家,所以没来得及回府用膳。
“她时常这般晚回来?”卿颜问道。
“王妃,雨儿平日再怎么贪玩,也一定会按时回府,今日不知为何这么晚。”李夫人回应道。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李老爷关心道,“王妃,我们还是早些用膳,你莫要为她饿坏了身子。”
“不急,我倒要看看这丫头,多久才回来。”
突然,雨儿和司徒成并肩回府,走到前厅,她见到卿颜,开心地问:“颜儿,你怎么来府上,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凑巧罢了,你可用膳了?”卿颜笑着说。
“还没有叻,我和司徒公子去郊外赏湖,还未来得及用晚膳,就赶着回府。”
“小的,拜见王妃。”司徒成行礼道。
“雨儿,坐下一起用膳吧。”卿颜一如既往地讨厌司徒成,自然不搭理他。
雨儿见这般情形,尴尬地说:“司徒公子也没用膳,不如一起可好?”
“既然司徒公子也为用膳,那请入座用餐吧。”李夫人招呼道。
“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管家,再加两副碗筷。”李大人再不喜欢这个未来的女婿,也不敢表露出来,司徒家的人可得罪不起。
“是,老爷。”管家让仆人拿来碗筷,摆好后,在一旁伺候主人用餐。
二人坐下后,大家开始动筷进食。司徒成开口道:“王妃能成为圣亲王的妻子,真是三生有幸。”
“呵,司徒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对我夫君有意?”
“王妃说笑了,在下从小就耳闻王爷的英勇事迹,也曾受恩于王爷,所以王妃若是不嫌弃,在下想去府上拜访,向王爷报恩。”
“那就不必了,我夫君从不喜欢热闹,也不爱与陌生人往来,你去了,我怕他会觉得烦。”
“呵……无碍,在下与李小姐的婚事将近,到时候还望王妃能赏脸,携同王爷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他克制住内心的怒火,不与卿颜计较。
“司徒公子……”雨儿害羞地低下头。
“八字还没一撇,司徒公子莫要着急。”卿颜嘲讽道,“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般急躁,小心物极必反。”
“王妃,教训得是,在下会牢记在心。”
旁边的人都看得出王妃是刻意刁难司徒成,在一旁也不敢出声。
晚膳过后,司徒成识趣地离开李府,心里很不畅快,所以去了烟雨楼留宿。
烟雨楼厢房里,琴音袅袅,酒菜丰盛,却无女子在一旁侍奉。
“嘭……”司徒成将酒杯掷于地上,怒火中烧,谩骂道:“好一个柳卿颜,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
“公子,要不要属下……”
“啪……”司徒成赏了莫青一巴掌,怒吼道:“你想干嘛?你可知道她是谁?”
“公子,小的知错。”他自从侍奉公子以来,皆是被责骂,要不是看在老爷的份上,早就想把司徒成给碎尸万段。
“她是恩人的妻子,我自是不能动她。”他重新取一个杯子,倒满酒。恶狠狠道:“哼……,等我娶了她密友,再慢慢跟她玩。”
“公子,属下不明白,为何放着尚书之女不娶,偏偏娶一个郎中之女。”
“李雨儿温柔贤淑,与那些胭脂俗粉自是不同,而且蠢得可爱。”男子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冷漠,嘲笑道:“父亲有愧于我,自是百般依我。娶谁,都得合我心意才行。”
“公子对李小姐情真意切,属下实在佩服。”
“愚蠢,男人怎会把心留在一个人身上?”司徒成笑道,“李雨儿不过凑巧合我心意罢了。”
喝完杯中的酒,继续说:“我自幼出生乡野,被人嘲讽耻笑,她是贵族世家的嫡女,在京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娶她进门,岂不是很有面子?”
“是,公子所言有理。”
“好了,你出去吧,莫扰了我的兴致。”
“是公子。”莫青退出厢房,让老鸨为公子挑选几个上等的货色,随后在楼外附近的地方暗中待命。
李府,雨儿在闺房内,有些不悦道:“你为何如此对待司徒公子?”
“雨儿,你可有看我给你的信?”
“看了。”
“那你还……”卿颜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戳了好友的额头。
“哎呀,颜儿,那都是你的偏见。”雨儿眼神里流露出深情,温柔地说:“司徒公子,风度翩翩,温柔体贴,可谓是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你认识他才多久?”卿颜接着说,“一月不到,就如此夸赞,想必他定是花言巧语,哄骗你。”
“你与王爷还未见过,就成了亲。这三年里,你还不是过得幸福美满。”雨儿反驳道。
“我是为了你好,你可知他在外面做了什么?”
“那都是别人诬陷的,司徒公子全都与我说了。京都有人假扮他,惹事生非,败坏司徒府的名声。”
“千万别说你可信了他的鬼话。”
“颜儿,我好不容易能遇到自己心仪的男子,不想错过他。”
“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你父亲为你订的婚事,我派人打探过了,那位公子饱读诗书,品行优良,想必会是一个好夫君。”
“颜儿,有的事勉强不来,我与司徒成的缘是天生注定。”雨儿说道,“这一个月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我最美的回忆。”
自卿颜被罚足王府后,雨儿在府上也无去处,闲得无趣。出府去京都城内玩,再次与司徒成相遇,他已经认出雨儿就是那夜的李公子,于是与她热情地打招呼,二人相谈甚欢。
司徒成在她面前,可谓是彬彬有礼,体贴入微,本就生了一副好皮囊,很快就俘获了少女的心。
想到与司徒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抹红晕悄悄地在她白皙的脸上,少有的女儿姿态,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是动真情了……”卿颜无可奈何,低下头,也不知如何劝解她。
她也爱着某人,自然是知道那种感觉。
“嗯,无论他在外人眼里是怎样,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男人。”
雨儿拉着卿颜的手,祈求道:“你是我的好姐妹,我自是不愿与你生疏。这果,无论是苦是甜,李雨儿都心甘情愿。”
“罢了,你既然如此说,我也不必强求你,随你心意吧,我祝福你。”卿颜警告道:“若他司徒成对你半分不好,我可不会放过他。”
“谢谢你,颜儿。”
“我也要回府了,你好好保重。”卿颜嘱咐道,“天冷,要记得添衣,不要在郊区受凉了。”
“是,我的小颜儿。”
话毕,卿颜乘车回王府,看到王爷的在前厅用膳,于是打招呼道“王爷,这么晚还没用膳?”
“你可忘了今日,我如何嘱咐你的?”
卿颜看到桌上还有一副闲置的碗筷,饭菜也都凉了。心里也明白七八分,很是愧疚。
张婉儿听仆人说王爷还未用膳,于是亲自下厨煮了馄饨,端到前厅,见王妃刚回府,气不打一处来,埋怨道:“王爷,本就身体不适,还饿了那么久,王妃还是多体贴才是。”
“王爷,对不起……”卿颜愧疚地低下头。
婉儿把热馄饨端到桌上,站在王爷的身旁,关心道:“王爷,饭菜已经凉了,奴婢为你做了馄饨,趁热来一碗可好?”
“你可吃了?”
“是……”
“下去吧。”穆寒低头吃着馄饨,不再言语半分,心里多是恼怒。
“王爷……我……”她走到桌前,准备道歉,却被张婉儿打断道:“时候也不早了,王妃刚从外面回来,想必也累了,还是早些歇息。”
“下去。”穆寒的语气越发冷清。
“是……”卿颜不想再惹王爷生气,乖巧地离开前厅,回到梅院心里很是难过。
三日后,李府举办寿宴,京都的达官贵人得知李小姐与司徒公子好事将近,于是都备上厚礼,前来祝贺。
酒宴上,司徒成见到王爷,恭敬地前来行礼,坐在王爷的那桌,随后搭讪道:“王爷,小的能与王爷再次相遇真是缘分。”
“……”穆寒自是想起他那夜对王妃的无礼,对他并无好感,于是不回应他。
“王爷,小的派人多次去府上送礼,都被退回了,实在不知为何?”
“我与你毫无干系,为何收你的礼?”
“王爷,小的是司徒大人的独子,名字叫司徒成。”随即又抱歉道:“今日爹爹有要事在身,不便来这里,还望王爷担待。”
“今日是李府的主宴,与我王府无关,更不会喧宾夺主。”
“是,小的失礼了。”司徒成倒酒自罚,赔罪道:“小的,给王爷赔罪,莫要与小的计较。”
卿颜在一旁有些云里雾里,这司徒成为何对王爷这般顺从,老是冷脸贴热屁股,难道有什么阴谋不成。
“小的,有个不情之请。”
“说。”
“下月初五,便是我与李小姐的大喜之日,还望王爷能赏脸,参加我们的婚礼。”
“好。”
“谢王爷。”司徒成起身行礼,恭敬地为王爷倒酒,低声说道:“王爷,事务繁忙,阅人无数,自然记不得小的。”
“我们以前见过?”
“是的,王爷当年在边州村庄,被贼人屠杀,是王爷带兵抗敌,救下小的。”
司徒成继续说:“若不是王爷的救命之恩,在下也不能认祖归宗,也没有福分过上今日这般富足的生活。”
“当年确实有此事,但本王不记得有救过你。”
“王爷,你的大恩大德,小的,定然不会忘记。”司徒成想到那时,母亲早逝,自己破履烂衫,被人耻笑。
大漠贼人潜入村庄屠杀百姓,他不过十一岁,吓得四处逃窜,是穆寒带兵剿杀敌人,救下司徒成后,让士兵送他衣物和盘缠。
这是自母亲去世以来,唯一对他好的人,此恩如同再生父母,司徒成一直励志报答恩人。
“算不上什么大恩大德,救民于患难,是本分。”
“王爷今日所言,小的定会铭记在心。”
“话是如此,愿你能做到。”
“是王爷。”
话毕,穆寒也不愿搭理他,自己在一旁喝酒自乐。
宴会结束后,众宾客离席。马车内,卿颜好奇地问道:“王爷,曾经在边州真救过他?”
“我不是说了,不记得。”穆寒喝了酒,有些疲倦,闭着眼睛,回应她的话。
“我看他对王爷如此殷勤,心有不安,怕他打什么鬼主意。”
“我在京都待了这些年,不曾得罪司徒风,想必不会受他打压。”
“王爷,你可是知道了?”
“嗯,司徒风打压朝臣之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李大人也在其中,平日朝堂上,也见他们互掐多次。”
“那为何司徒风让自己儿子娶李家的人?”
“这是他的家事,我们也不必干涉。”
“雨儿是我朋友,我不想她错嫁人。”
“她自己决定的,你何必庸人自扰。”
“可那湖州的公子可惜了,如此良人,却错失姻缘。”
“都是注定的。”
“哈哈……”
“你笑什么?”穆寒轻轻地睁开眼,看着丫头笑魇如花,竟有些呆住,他的王妃何时变得如此美丽动人。
“我是笑王爷,今夜话多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望向穆寒,低声说:“似乎不再跟颜儿的置气了。”
“嗯……”
“王爷,到府了。”卿颜掀开车窗,笑道。
等车停稳之后,才下车进王府。回到主屋,穆寒睡意朦胧,熄灯,准备入内屋休息。
门外有人低声喊道:“王爷,可睡下了吗?”
“还没,有何事?”
“王爷,奴婢想跟王爷告假几日,希望你能替我照顾文儿。”
“好。”
“谢王爷,奴婢三日后回府。”
“去吧。”
“王爷,天冷了,要盖好被子,奴婢不打扰王爷了。”
“嗯……”等门外的人离开后,穆寒心里有些复杂,觉得这张婉儿似乎越来越逾越,只愿她不要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