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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本来就不亲

婆子哆哆嗦嗦的回禀:“老奴赶到前院的时候,看到二少爷和...和大小姐正和老爷说着什么,老奴刚走到近前就被老爷骂了,说是...嗯嗯...夫人太过疏忽,连个人都没让跟着,竟让大小姐迷了路...”

蒋氏听到此气的眼睛都红了,柳如眉更是火冒三丈:“那个乡野丫头真是有本事啊,居然这么快就跑到前院,还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这么说,老爷要你传话摆宴花厅,是为了给大小姐洗尘了?”蒋氏深呼吸了几次,稳了稳心神又问。

“对,对啊,老爷还问大小姐有什么爱吃的没有,他会让厨房去做...”婆子已是两股战战,真想立马退下去,免遭夫人和小姐的怒火啊!

果然,听了这话,柳如眉已然忍不住,挥手将茶盏摔落,碎片四溅,吓得婆子往后退了一步。

蒋氏挥挥手,示意她先下去。等屋内只剩下她母女二人,蒋氏才对柳如眉开口:“怎么当着下人的面就发如此大的脾气?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母亲,他们都是你的心腹,谁会乱嚼舌根?再说,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那个柳如云一来就如此张狂,恶人先告状不说,还想着把爹爹的疼爱从女儿这里抢走,我能不生气吗?”柳如眉跺跺脚,生气地说。

蒋氏沉思片刻说:“这丫头的母亲是个软弱可欺的,我以为这样人教养出来的女儿还能出什么幺蛾子?现在看来是我大意了,就算必须留她在府里,也不能太给她脸了。你不要着急,母亲会好好跟你父亲说说的。”

蒋氏安抚了一会儿自己的女儿,劝的她回自己院休息去了。又叫来个婆子,细细吩咐下去...

这边厢柳如佩领着念昔一路往知雅轩去,二人边走边闲话。

柳如佩止不住心中的疑惑问念昔:“当初书院竞赛上,云清尘的队友是不是你?”

本着要和这个傻老弟打好关系的原则,念昔点点头,又补充说:“这事你不要告诉父亲。”

柳如佩自认抓住了念昔的把柄,开玩笑似的说:“告诉他又如何?”

“不如何,只不过到时候我就会不得不坦白当初天桥上被你打了,可怜我这么多年为着生计女扮男装,吃了多少苦,却被你个混账弟弟欺负,”说到这念昔叹息一声,“唉,父亲知道了会不会愧悔难当,认为我更可怜,而你,更可恶呢?”

柳如佩闻言收起了幸灾乐祸的笑容,皱起了眉头:到时候念昔受责备,自己更是得吃鞭子吧...

“咱们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老弟!”念昔见他一脸苦涩,嘻嘻笑着要拍柳如佩的肩膀,被他一跳躲了过去。

谁是蚂蚱啊,有这样说话的姐姐吗?不过,当初她做云清尘的队友,可是害得云清尘连名次都没有拿到啊!想到这里,柳如佩笑了:“你不会是云清尘的仇家雇来特意给他下绊子的吧?赛了一场,别说名次了,他连岭南才子的名号都丢了,听说至今都没回书院呢,嘿嘿...”

念昔听了满头黑线,不知说什么好,要怎么说呢?难道要说云清尘自己跟自己有仇,自己跟自己下绊子?这不是有病吗?

远在岭南忙的昏天暗地,头晕脑胀的云清尘忽然打了一串的喷嚏~~~

等到二人慢悠悠来到知雅轩的时候,皆被来来往往搬东西的婆子丫鬟们给惊住了。

“我不会走错地儿了吧?”念昔看着正在布花搬草的婆子,抱着瓷器布置房间的丫鬟,想想刚来时的冷清,不由撇撇嘴。

“这里就是知雅轩啊!”柳如佩回身又看了看外面的牌匾,一脸呆萌的说。

“母亲对你不错啊,我院里也没有你这儿花团锦簇...”柳如佩四下里打量着。

念昔对他简直无语了~~

想了想还是将他拉到一边低语到:“刚我出去之前这里还是冷清的很,除了必须物品什么都没有,可我把丫鬟退回去又逛了会儿回来就成这样了,你说这是好还是坏?”

“你把丫鬟退回去了,母亲居然还这样?完了完了,你彻底得罪她了。”柳如佩咳了两声更加放低声音说到:“母亲的性子嗯嗯...我看你要没好果子吃了~~”

“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是宁可被父亲骂,也不会找母亲的麻烦的,你怎么这么傻,初来乍到就...唉!”柳如佩愁眉苦脸。

念昔其实也有些苦恼,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处处受管制,处处是算计,很累的~~

“算了,本来也不亲,再得罪也不过如此!”念昔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柳如佩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先告辞回前院了。

晚上的家宴上,念昔郑重的拜了柳羡文和其夫人蒋氏,蒋氏见她虽生的瘦小,皮肤微黑,可五官灵动,也算个美人坯子,且进退间有礼有度,不卑不亢,竟看不出是出身乡野,心里是狠狠吃了一惊,也暗下决心,一定要拿住这小妮子,不能让她在柳府兴风作浪。

柳羡文看着自己的长女举止有礼,仪态翩然,不禁想起了温柔善良的乐享...正恍惚间,手臂被蒋氏狠狠掐了一把,回过神见蒋氏冷冷地盯着自己,才想起这母老虎才是自己的夫人...

柳如眉和柳如佩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向来恭谨,两人就算对念昔有什么不满或意见,家宴上也只默不作声...

宴上虽少了欢声笑语,但也不沉闷尴尬。念昔首先举杯向蒋氏赔罪:“小女初来乍到,不知家中规矩,若有什么冒犯了夫人,还请看在我年幼无知的份上包涵包涵,以后我自当谨言慎行,听候夫人教导。”

柳羡文早就自蒋氏那听说了丫鬟事件,私以为也该找个时间跟念昔谈谈,进了柳府,成了官家小姐,该守得规矩,该有的做派都要好好教教她。没成想,这孩子这么快就认识到了错误,还能当着全家的面表个态,很好,很机灵吗!想到这,他赞许的看了念昔一眼。

一旁的柳如佩也起来帮腔:“如云姐姐长在乡野,不知道咱们府上的规矩,情有可原,还请母亲大人大量,包涵则个!”

蒋氏面上维持着笑容,实则心中窝火:我若不原谅她,岂不是说我小气没度量了?

本来还想趁着她初来乍到不懂礼仪,在宴上揪出个错来顺便将丫鬟一事当众评说,就算到时候老爷想偏袒她也偏袒不成,到时候怎么也能给她安上个失礼没规矩的罪名,没想到啊,这小丫头竟能滴水不漏,还又一次先下手为强...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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