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淑谨不满安小颜独揽大权,以造成威胁,怒斥高美人。
“你素与冯小怜走的近,只要你扳倒她,她皇后的位子便是你的了。”
“太妃娘娘,我……”
“哀家安排你做探子,你一次又一次让哀家失望,哀家对你的期望真是没救了。”余淑谨博然大怒,挥手之间便宫人走进来。
高美人很不喜欢受人威胁,做任人摆布的傀儡,皇后?这天夏皇宫是没人了吗?要她一个高句丽女子做皇后。
显然高美人早已料到了今日的下场,异乡女子历来入了皇宫便早已注定了结局。
“高美人,得罪了。”两个力大的太侍将安小颜扑倒在地。
“高美人,我讨厌这个称呼,我叫高欢,我的名字。”高美人咆哮。
或许这也是高美人临终的遗言,她或许已经有了打算,今日一身高丽服或许没有想着活着离开。
“为了国家的和平,高欢已尽是倾尽所能,只是不想客和异乡”安小颜揉了揉眸子。
“太妃今日仗死了高美人,想是因为娘娘,高美人受你所牵连,故而殁世。”璇儿道。
“是,是我害死了她,是我。若非我今日高欢便不用受今日仗刑。她定是做了万全赴死了准备,她……”安小颜声音咽哽。
“娘娘,万寿宫传来消息,高美人因病逝世,即日发丧于封于土葬。”
“封土葬,是高句丽的葬法,那便如此操办吧!”安小颜对于高欢的死,心中始终是自愧的。
“是。”宫婢退了出去。
“璇儿,高欢死了,高欢死了。”安小颜狂叫,有些失控。
“谨太妃权势熏天,自是不会令别人好过,往后劈荆斩棘,路子还长着。宫妃都等着给你请安呢!娘娘要振作。”
安小颜也知道高欢于她而言不止一条人命,而还是最意志相投纯良的知心人。
“今日宫中请安免了罢,我想一个人静静。”安小颜揉着太阳穴。
“可,娘娘这是……”见安小颜满是痛苦的模样,也不好再行刺激她了。今日是宫中第一次来拜见新后,而或许今晨去万寿宫请安便是个错误。
谨太妃野心昭然如揭,一心想拥立羽王,或许羽王才是羁绊。
璇儿愣思了会,看了下安小颜便很了出去。
高美人因自已而死,那种坦然倒是害了她。红颜薄命,这宫中皆是阴谋算计,没有一点人情味。安小颜长叹一声。
安小颜自知自已是帝后没人能拿她怎么样,可枉死的人,却永远解脱了。那种踩堆着尸首往上爬是人们所向往毕生的梦,可安小颜却是极度厌恶,高欢虽非她所杀,因她而死。
走出伊兰阁,安小颜看到高阿牛坐在院中神情忧虑。
高阿牛也是听说了高美人今日薨世的消息,不由想到那个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的高欢。
“高阿牛。”安小颜怔怔的望着高阿牛。
“我昨晚见了高欢最后一面,这么善良不擅心计的她,却死了。”高阿牛也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我们去送她最后一程。”安小颜拍了拍高阿牛的肩。
安小颜将身上的赤橙色凤裙褪去,换上一件雪白的丧服,与高阿牛倾心殿一干人等去呤送高美人。
如今盛大的场面,有帝后的加入,便多了些生气。
这一举动,被人视为不逆之举,皇后为妃嫔服丧亦是少见,前所未有,她安小颜还是第一人。
在宫门阵仗被拦下,为表皇家仪仗,更是封锁消息,抺去言官的记载。
而伴着长长宫道,举丧未成,被众臣所指为不耻。这一纠纷便直接,将其揽到朝堂中审判。
“新后失德,当众服丧,至皇上何地。”
“历来只有皇后为皇上服丧,皇上如今健在,皇后举宫大兴土木欲为高美人服丧乃逆天失仪之举,实乃重罪。”
“此等有失皇颜之事,定当不会载于史册,皇上必须要严惩,皇后此举乃国之大忌,分明阻咒皇上。”
“九皇叔你怎么看?”萧墨轩将目光锁定于萧世尘身上。
“新后目无法纪,折省皇上,定当惩处。”萧世尘也懒的多言。
“新后众位皆是不满,多番刁难,如此更是借题发挥,简直是欲害新后于死地,更是陷朕于不义。”萧墨轩明知道安小颜的做法触动天威,可还是忍不住要坦护她。
高阿牛看着跪在地的安小颜,一身白衣,披麻戴孝。
众臣更是指意纷纷,高阿牛与一众宫人被拦在殿外。不由想到高欢所说的话,皇上有意维护小怜只会刚愎自用,更何况权位所分,间隙之中分而食之。
高阿牛正欲开口,却见安小颜开口:“高句丽与我天夏素来交好,我天夏乃礼邦之国,既高美人因病而逝于天夏王宫,我等当礼待厚葬之,有何不妥,皇上重视邦义,日理万机,小怜贵为后,帮皇上分忧,也当是给了高句丽的礼遇仁厚,日后两国更甚永昌,又有何等不妥?倒是尔等,欺君罔上,新后身份低下,众大人难免心有不服,如今新日更是多加为难,欲指悔皇上,不知诸位大人又意欲何为,安的何等心思。当朝指责悔辱皇上,乃为众臣子所为,你们眼中没有皇后,眼中岂能没有皇上,罔顾国法,又该当何罪?”安小颜底气十足,没有丝毫畏惧之意,本是跪在地上的身子,不知何时站起来,面视大臣。
众臣雅口无言,被安小颜的话怔住,但终有心中不满之人站出来:“一派胡言,皇上乃君子,臣等绝无不臣之心。”
“是吗?没有不臣之心?”安小颜冷笑。
“巧言令色,你笑什么?休要在此蛊惑人心。”大臣再次跪下。“皇上,切勿受蛊惑。”
“尔等文官都饱读圣贤之书,武官都熟读兵法奋血沙场。可皆乃愚臣也。君而不君,臣而不臣,到底谁是君谁是臣?”安小颜走到萧世尘面前。
萧世尘抬头看,心中一怔,是她,随后目光看了萧墨轩一眼。
“摄政王手握重权请交出权力,还政于皇上,你还是我天夏的摄政王。”安小颜挑眉看着萧世尘。
诸位大臣都以为这皇后是疯了,一介青楼娼妓,违国刚常,明明罪无可恕,如今还试问摄政王要权归政,简直是疯了。
萧墨轩也是吓的一跳,不知安小颜究竟想干什么,可却又不忍去打扰,但他有把握护她周全,冯小怜毕竟还是皇后。
如此明目张胆的索要,萧世尘或许也没想到,而这也是众位大臣所要看的态度。若是明目张胆的谋逆便是逆臣,说不准这是萧墨轩一早安排好的,忌讳这个皇叔,或许早就有所打算。
显然,萧世尘知道此刻若不拿定主意,拥有片刻犹豫,视可谋逆,可他虽并无这个心思,却要天夏人信服。这些年摄政王独佥专断,权倾社稷,怎能令人所不忌呢!
装病更是最愚蠢的方法,自是有备而来,怎能无欲而归。萧世尘将权力的印章交由萧墨轩手中,倒让诸臣子大为吃惊。
“我萧世尘并无不臣之心,更无夺位之举,以表忠心,还政于皇上。”萧世尘的亲语,倒让萧羽轩大为不信。
安小颜舒了口气,没想到奏效了,反败为胜,也是霍出去了。
越是谨言慎行,谨小慎微越是疑心之重,安小颜也是确定了这一点,也是赌了一把。
权倾朝野,权熏多年的摄政王突然间倒让安小颜不大敢相信,但也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淡定,这样才真实。
果真,萧世尘气的直接离开朝堂。
萧墨轩不但没怪安小颜干政,还赐了颜后的称呼唤,也是至今在位有谥号的皇后,不是死时所追封。
确认过真伪印章,安小颜也是放心了。萧墨轩更是下旨厚葬高美人于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