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樱树下,一赌围棋将周围气氛齐聚一堂。花辨飘落迎风一场花雨,极其壮观。
“王爷,这是有心事?”苧梓看出萧炎轩的狂躁不安。
“何以见得?”萧炎轩手中端捏着棋子,执恐不下。
“王爷所有心思都皆不在这棋局之上,上下难安,左右逢缘,事无巨细。苧梓说的可对?”苧梓道。
“也罢,倒让你琢磨的剔透!”萧炎轩将棋子放回棋盅。
“那我不妨,再抖胆猜猜?”苧梓注视着萧炎轩的神态,见萧炎轩未有丝毫不悦,似等听苧梓解语。
“王爷是为朝中之事忧心,可是?”
萧炎轩站起身,背对着苧梓。
“听闻今日怜妃大闹朝堂,众臣逼迫皇上。”萧炎轩满面愁容。
“朝政不稳已是常理之时,这天夏内忧外患,王爷眼下是安全的,倘若择明君而栖……”
“放肆,本王可没那意思!本王出生的谣言,本王时刻谨记,断然不会掺合进去。”
“是,苧梓失言。”苧梓自是知道萧炎轩的,用幺女打听诸口风,她也只不过是个幌子。
听说羽王出征亦有些时日,不知能否归来,他可是难得的痴情,若羽王妃还在世,愿他心如所愿,只是可怜了姐姐。
“羽王妃侧妃失子,已过去数载,本王可充你前去探望一番。”萧炎轩淡淡道。
“谢王爷美意,苧相只有苧彩凤一女,而我的姐姐已不再是云梓,苧梓此生愿追随王爷。”
“其实,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不是苧府的亲生之血,只是养女,本王也是前段日子才知道的,原以为瞒着你,没想到……”
苧梓咬了咬唇“自是无碍,苧梓日后只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萧炎轩自是不知道苧梓经历了什么,而苧梓如此绝决也是出自于上次去探望羽王府,而终究绝的她们终不是一路人。
“这件事,本王知你接受不了,无需太过伤心。”萧炎轩拍了拍苧梓的肩膀,安慰道。
幺九儿从身后正巧看到这一幕,拎着裙角上前喊道:“炎轩哥哥。”
“苧梓,你先下去休息,切勿太过伤怀。”萧炎轩安抚苧梓。
“炎轩哥哥,你知不知道人家好不容易才溜出来的。”幺九儿古灵精怪的蹦跳。
“九儿,你可知朝中出了大事,今日众臣为难皇上,怜妃大闹朝堂。”萧炎轩有些惆怅。
“怜妃?”幺九儿懵懵懂懂。
“怜妃青楼花魅,入宫便是特封的淑仪,短短半年不到便晋为怜妃,皇上过度偏宠怜妃,败坏朝纲,乃国之大忌,朝中诸臣更是肆无忌惮!”
“怜淑仪娘娘,人很好的,都晋封为妃了,炎轩哥哥为何要这般说辞,你误会她了。我之前在倾心殿小住过,怜妃娘娘很好的,炎轩哥哥还是如此关怀朝中大事。”
“难道是我对怜妃有什么误解,本王亦是忧心国事,担扰皇兄。”
“可惜,炎轩哥哥能入朝参政便好了,便可解你之忧心,也好为皇上表哥分忧。”幺九叹惜。
不仅又让萧炎轩想到出生萨满术士的言辞,他日后会轼兄夺位,不祥之人不祥之兆,以昭上天。
自小便被送离平城,二十余岁不能归朝,若不是当今皇上怜悯便接他回来,授之王爵,终究还是有忌惮。
萧炎轩也自请认领如此,当朝立誓不参政,边是想向世人证明,他不会夺他王兄的王位,每日幽致王府,做个闲情王爷,又有何不可。
可萧炎轩从来都不是牢里的金丝雀,从小养尊处优那更是空谈,养在宫外的大雁自是向往着敖翔九天的自由。
萧炎轩从无心争权,却又一心关注着朝政,因为他知道皇兄的不容易,却又无能为力。
自己能闲致安逸生活已是极为满足,何况空想其它,唯放不下的执念。
“炎轩哥哥,你别太放在心上。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无事,我想静静。”萧炎轩道。
“哦,那我先回去了。”幺九儿看出萧炎轩的惆怅,心中自是知明甚了。
萧炎轩在原地雪樱树下站了良久,半晌,府丁来禀。
“王爷……”
“九儿郡主可回府中了?”
“回王爷,九儿刚出府门看方向似是要去宫里。”府丁如实禀言。
“九儿既与怜妃交情甚好,难道去探望怜妃娘娘?”萧炎轩喃喃道。
“罢了,你先下去吧!”
萧炎轩也是瞧见府丁在侧,随而吩咐退下。
“是。”府丁应声而退下。
苧梓端着烹调好的茶,闻而清香扑鼻,陋室院中都熏染着缕缕清香之气。
“王爷,请尝尝这新采的碧螺春。”苧梓将棋盘收走,放置煮的茶。
苧梓熟练的先一番洗茶,后置茶内过滤再倒入怀中。
萧炎轩看着端至眼前的茶,淡淡扫了一眼。
“王爷,请。”苧梓很是期待的评测。
“清雅入鼻、甘甜入口,是雪梅上的冬雪与荷露而煮成的碧螺青。”
“王爷过滤了,既能品出真理,眼下正是严夏之季,何有雪露,只不过是竹叶的露水与荷露,试以梅花,这味道却与冬雪无法媲美。”
“原来如此,还有这般用意,苧梓的茶艺如此了得,本王还真有口福得此一品。”
“王爷喜欢就好,心中的冏事也可以放开来。”苧梓给萧炎轩满上。
“你如此伤怀,竟还关乎本王?”
“苧梓知晓,王爷心中压抑了太多事,所以才心情不佳。”
“倒让你看穿了,其实有一事,不知如何说起。”
“王爷,但说无妨,苧梓愿做你的解语花。”
“怜妃娘娘,很像本王一位故人,皇上对她极度宠信,本王怕是这天夏朝中会有所动荡。”
苧梓听了萧炎轩的话,愣了好一瞬。
“竟有此事,一个女子怎能动摇国本,王爷也太未免轻挑了吧!”
“若是事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