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柳妃的事过去以后,安小颜总算太平过了段日子,柳家朝中地位尊贵,又与士族关系密切。
柳妃谋害皇子的事未能公诸于世,而这也将是为安小颜未来铺路的一个重要关点。
“高阿牛,你教我习医好不好?”安小颜坐在石桌前,手衬着下巴。
“娘娘,为何……”
“我偷偷告诉你哦,我怀疑我自已得了绝症药石无药,所以,我怕别人信不过。”安小颜俏俏掩耳道。
其实安小颜心中早打好小算盘,才故此一说。就等着放长线,钓鱼揽网。
“你信不过我?我会骗你吗?”高阿牛很严肃看着安小颜。
“你若想习医又不是不可以,要悬壶济世我还相信。”高阿牛虽笑着说,心却莫名的抽痛了下。
“真的吗?你可以教我吗?”安小颜高兴的跳起来。
高阿牛笑的很僵,脸色也不太好。她如以往一般爱行医,可是她,不,不会……
“哎,高阿牛你怎么了?感觉气色不太好?”安小颜似乎也注意到高阿牛的异样,但想到一介神医平白传授医术,亦是损失,也再所难免。
“高阿牛你不必如此悲愤,不就传点医术嘛!你要是不乐意就算了!”安小颜嘟嘴背对着高阿牛挥了挥手。
“我见娘娘情绪不太稳定,心绪颇紧,不如出去散散心。”高阿牛提意道。
“出去?不如出宫。”安小颜捶了捶高阿牛的胸口。
“高阿牛我本要赏你的,你竟还吝啬些看家本领,是不是像你们这些深远之人,皆有些不外传的秘籍?也罢!不过,我还是要赏你的,若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洗清罪名,也不能为梅淑仪申冤了!”安小颜温尔的笑道。
“娘娘,我不要任何赏赐,只求留在你身边。”
“像你这样的才者,在太医院也能担当长院之职,连麝檀香和附子都理了如此之清,巧善变通,也多亏了这次有你。”
自然,经过这件事,安小颜对高阿牛也是异常信任。一介神医,卑尊她身侧,红过一月余的相处,不是害她之人,皆乃贵人。
安小颜在宫中危机重重,多一个信任之人,便少一个敌人。
“是啊!弄巧成拙,我高阿牛不是谁都请的动的,我日后只为你的神医,为你倾尽全力,不会让你药石无医,一切有我在。”
“太好了,你这是答应传我医术了,必当不许反悔。坦白和你说吧,我身子好的很,方才是骗你的,不信你瞧瞧。”安小颜伸出手搁浅在桌面上。
高阿牛也是满怀希望,既不自主伸出手去把脉,那怦怦直跳的心,也在一瞬间僵持。
“嘿,怎么样?傻了吧!我都说骗你的,你还真信。”安小颜抽回手,手中拿捏着柰果,边咬边笑。
高阿牛的心却是万般沉重,犹咽在心。
这毒,竟是西域的一种盅。
“哎,高阿牛。”安小颜抽出一只手在高阿牛眼前晃了晃。
高阿牛眨了眨眼,低下头将情绪收入心中,转瞬裂着微笑抬头。
“娘娘,竟然也戏耍我。”高阿牛佯装大笑,心中竟是酸酸的。
“好了,咱们去准备吧!”安小颜想想出宫挺好,这几日柳妃的事把她弄的精神恍惚。
还是上次出宫的湖中,高阿牛提意去游湖。
“柳妃的事总算过去,可以好好散散心了。”安小颜一张开双臂,感受山水间的美好。
“前些日子小怜心情定是闷坏了,该怎么谢找。”高阿牛拿出琴,弹指发出悦耳的声音。
两岸夹山,湖水清澈,没有阳光却格外明朗,空气都是清香的。
“小怜,当知我们曾经也不止这般游湖,此次我定带你游揽全景。”高阿牛边说边弹奏,脑中浮现出曾经游湖平阳山采药的场景,此时此景,亦常是往昔最深刻的回忆。
安小颜听着悦耳的曲子,要求高阿牛来首《高山流水》的曲子。
游揽整坐山湖后,要返程,便雇了马车。
安小颜掀开帘子,见天色已暗。
“时辰过的好快!”安小颜发出感叹。
“今晚有花灯夜会,我们去逛逛?”
“花灯会?好啊!”
一向素喜热闹的安小颜自是赞同,不向宫里那般冷清。
下了马车,在灯火阑珊的街道,安小颜与高阿牛同走到花池的桥上。
“好热闹,我们去那边放花灯祈福吧!”安小颜指着人群朝涌的河边,蹦跳跑过去。
高楼坊阁都花灯结彩,河桥下还有美姿越舞的舞女,河边千万盏河灯。
“小怜你许的什么愿?”高阿牛放走小花灯,看着安小颜问道。
“心之所愿。”安小颜双手合十。
“不会吧,你这叫什么愿望!”
显然高阿牛有些笑话安小颜,“你这心太满,干脆心想事成得了。”
“你……”安小颜咬牙切齿,不理会高阿牛。
她也不知求什么愿,只愿心想事成。安小颜也自是不会知道,未来的几年里,就如高阿牛所言,心太满,太贪婪了,终是末能一一允诺。
“你许的什么?”
“你猜,我们下个赌如何?”
“赌约?”
“这么爽快,你定。”
安小颜笑道:“那么你说赌什么?”
“赌愿望是否成真。”
“不能成真也不能反其道吧!心诚则灵,那我岂不是赚了。”安小颜咬着手指。
“天色不早了。”
“是啊!”
“小怜,你若不想回宫,我带你远走高飞可好?不受皇宫的约束。”高阿牛揽起安小颜的手,却被安小颜拍开。
“高阿牛,你说什么呢!让我与你私奔,要是这话传到皇上耳中可是要掉脑袋的。我与你可没那个意思,如果是我想多了,你要带我避世学医我还是挺乐意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在宫里也可以……”安小颜有自已的使命,其它让他放下也真的很难。
“和你说笑呢!”高阿牛笑着拍着安小颜的肩膀。
安小颜尴笑的挠了挠头,高阿牛道:“天色不早,该回去了。”
临走时,高阿牛瞥了一眼自已的花灯,已经越行越远。
但上面几个醒目的大字:愿小怜一生无忧,平安。
短短九个字,道尽的高阿牛深藏在心里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