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越禁宫无比荒僻寂静,被禁居在禁宫的冷辰逸,想想安小颜也该到了天夏过自已的生活。
或许于她而言是最好的结果,之前向夜辰提过进宫一事,但若她能够快乐亦然,他也不想费这周章,只要她好便一切都好。
冷辰逸坐在暗席上,已让一月余,外面何番景象已无从知晓,但愿乱局之变不会来得太久。
因为冷辰逸知道,冷辰越现下并不是急的去对付他,而大皇兄冷辰越与父王冷奕枫之间终有一战。
而眼下的光景,如今处境倒是安全。月银花之事相信就此亦不了了知。
而万事似乎也并非冷辰逸想象中般的简单,毕竟冷辰逸已宫禁于宫中,夜辰便暗自策划了自已筹谋以久的行动。
夜辰知道冷辰逸对安小颜其用心,此次月银花的牵连,夜辰担心冷辰逸会改变初衷,几年的谋划毁于一旦。
最终欲决定另寻径道,不希望万般诸事皆有动容。
夜辰知王爷处境,故此特下令,让安小颜不能如此舒心。
几日收到消息的二老,终是不忍心。
小橙子收到神秘白纱女子的线索,谁知手底下人管教不严,竟私下行事。
安小颜去集市,无疑遇到恶霸挑衅,冯晋国上前理论,被打成重伤。
不治而亡,高不摇坠井而亡,一袭之间安小颜似乎失去了所有。
安小颜心中自是有恨意的,天道无良,原以为可以安度晚生,可万万没想到。
对,她好像忘了什么,复仇,差点忘了来天夏的目的。
天夏昏胄不仁,安小颜怒不可竭。
夜辰看了一眼青童,又瞟了眼木童。
“把情况明说一番。”
“几日前我们早在天夏埋伏,谁知冯氏夫妇驳了你此授意。于是我与青童,设计,杀了冯氏夫妇,而事后又救了冯氏夫妇。近日里应当可以醒来人。”木童禀道。
“我可未曾调你们回来?事情进展如何?”夜辰疑惑。
“校都统且等着看,冯氏夫妇死,冯小怜身无分文,怒气满满,眼下应当不会善罢甘休。”青童道。
夜辰自知在天夏有仇人,如今冯氏夫妇的死只会令冯小怜增添恨意,加速复仇的计划。
冯小怜这棵棋子是一个不受束缚的犟强,总能打动她的是人心。
夜辰也不知是出自于愧对,还是为求心安,却始终设计好要救冯氏夫妇。或许是被感染,用一女子去当诱饵,可也是为成全她复仇的计划。
如果是初见的她,她没有失忆,会不会就亦有二然的不同。
“那冯氏夫妇?”夜辰陷入深思,他何时也会这般心慈手软,妇人之仁。
“校都统放心,此生当是不会出现了,己被我们安抚在塞外了。”木童道。
“这样的结果理当是最好的结局了。”夜辰喃喃道。
“是,为了王爷一切皆值得,想小怜姑娘知道也便罢了,王爷也位当不会怪罪您的吧!”木童道。
“只怕是……”夜辰咽哽了一下。
“天都境内如今最好打听消息的是?”
“茶楼,酒铺,还有青楼。”青童道。
夜辰思锁了下,安小颜下一步该去哪?如何完成她的复仇进化?此刻,她应当去的恐是另有出处吧!
安小颜用拖车拖着两副草席铺盖的尸体,身着镐服,拉着车子,穿过大街小巷,最终停留在县衙门口。
拖着尸体击鼓鸣冤,进入内堂。
高堂公正兼明,上方官员,头带乌纱,手持朱色惊堂木。
“堂下何人?”
“民女冯小怜,状纸已诉,请大王查看。”师爷接过安小颜举起的状纸,递到胡大人手中。
“原来如此”胡大人随意过了一眼,扫了扫胡须捋了须。
安小颜心中平定了不少,她相信眼下是天都自当冶史严明。总算能申冤,将恶人绳之以法。
但有些想象与预料中,总会意查太堪。
“冯女郎,你有何证据?”
“证据?”这把安小颜弄的懵了一愣,还需要讲证,证词?
“你若没有证据便是诬告。”胡大人见安小颜沉默,便又拍醒了一下惊堂木。
没有证据就是诬告?这再怎么她是原告,怎么就成诬告而成被告了,歪曲事实。
“大人,小女子状纸所述句句属实,当时众人更是有目共睹,皆可做证。”安小颜此话一出,更有位青年少郎抢着作证。
刚举起手扬言道:“我可以做证”
安小颜回头,见门外围观者甚多,心中不仅多了几份自信。
“做什么证啊!”一个中年老妇女拉走青年少郎。
“不是,当事你们大伙都在场啊!也瞧见真伪,为何不帮这位女郎做证!啊!”青年少郎有些不甘。
“你是糊涂了吧,我可没在场。”
“我也没在场”
“我看你是被这女郎迷了心翘吧!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已嫌明长便罢了,可不要一杆子打死所有人。”
“你还是安生些吧,眼下这情形,人命关天,谁还给她做证,咱们大人自有公办,用咱们操什么心,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皆一一散去,都摇头离去。
北越都统府中夜辰正细饮着茶。
“你说她下刻要去的地方应是县衙还是……”
“县衙”二者同声。
“可惜了,原以为县衙的府尹会给她出头,可是算错了,这胡府尹守掌重权,出名的无道,只是敢怒不敢言。”青童道。
“怜儿姑娘可并非凡人,她若想寻仇,可不是难事,官场中见不得光的台面,终是不入下留。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她拖着的尸体是?”夜辰有些不解,若是李代桃僵的死尸,安小颜还不至于那么蠢。
如此精明,独当一面的安小颜他从来都不敢低估,哪怕连王爷(冷辰逸)皆会为此动摇,他自是从来不敢小看。
“我们在乱葬岗找的二处易容的尸体,能撑个几日。”青童道。
“几日应当是够了,可以入土为安。”夜辰喃喃道。
“校都统,当日行凶之人,应当是出自宫中。”木童禀告。
“如今的天都不比往常,防守严密,那日我躲在暗处,我见他们的腰牌,自当天夏宫中自有人干摄其中”木童回忆若非青童阻拦,他差点出手救了冯小怜。
也幸而有青童而未曾坏了大计,如今想想这天夏的实力也着实不简单,天夏不睦四分五裂,朝中划权,虽传闻,却怕也是虚实。
“宫中之人,莫不是她暴露了,这可难办,务必确保怜儿姑娘的安全。”夜辰有些畏惧,此刻他更害怕计划有变。
安小颜冷笑,原来这世间的黑白已颠倒日月,她是理智的,竟然大人无为她做主,她便会自想办法。
“冯女郎,你的证人呢?”胡府尹严行迫逼。
“大人,民女所言属实还望大人做主”安小颜甚至有一丝隐忍,相信大人会禀公办理。
“冯女郎你既无人证又无物证件,拖着爪口具死尸来大闹公堂,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轰出去。”
安小颜一咬牙,依旧犟强“大人,若有朝一日,民女若拿出证据,定当连同尔等同罪。”
昏胄的县官,安小颜即便心有不甘又如何,眼下她知道无论如何不能生事端,是以还是好生安葬了冯氏夫妇。
安小颜才发觉自已身无一物,本就悲痛交加,安小颜拖着板车,街道下起了雨,再无已半丝人影可见。
小橙子听说了事,大怒。
“公公饶恕,北方暗探混淆其中,刺探情报,属下也是为公公分忧。”
“此次尚未禀言皇上,你这是要捅多大的娄子,私自定夺可是死罪”
“公公救我,此事皇上若晓必将大祸临头,公公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最后一句虽声音微弱却带着威胁。
“此事我尚且未禀言皇上,改天儿将个由头盖过便得了。”小橙子道。
“公公,谢公公。”机智的手下自知保全公公,也是保全自已。
“我只是要自保,可没说过要保你性命。”小橙子一匕首直接刺穿下属的胸口。
揽过下属的头,使劲将人往合一推。
小橙子向来忠心,自是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成为绊脚石,此事他会亲自诉讼,前提是先清理门户,惩治不忠之人。
小橙子淡淡扫了一眼躺下的人,鄙夷而过,迈出步子正朝景阳宫而去。
萧墨轩坐在风台的石桌,看着愈发鲜活的菩提。
“小橙子,你来了!你看春日这菩提越发生机勃勃般了,这是福气吗?”萧墨轩目不转晴看着院中的树。
“参见皇上,皇上所言极是。”
“北境那边有消息传来吗?”萧墨轩想着自已派出探听月银花的人,时隔多日,应当有消息。
“回皇上暂无有音讯传来,不过天都境内多了些北方来的生面孔,近日盘环在天都附近,属下多事今日搅了局势伤了人,奴才已经处理手下,请皇上恕罪。”小橙子立马跪下道。
萧墨轩脸色冰冷,眉头紧皱“北方来的暗探,不必多虑,北越朝中不安,想然也好不到哪去,此事,也不必追查。”
“皇上,可是在为羽王自请出征南诏一事而忧心?”小橙子侍奉萧墨轩良久,这点还是看的通透。
“我天夏刚与东瀛大战,实力受损,现下应承南迁,而南诏多次发难,恐是自掘坟墓。只是如士力大损,眼下如若南诏对抗,泯月若与北越若有异心?”萧墨轩实在忧心战局,羽王亲犒三军,休养府中,如若再生灵涂碳、刀兵四起,这乱世中恐真的不发安稳。
“天夏已成为众国虎视眈眈的对象,元气大伤,若勤起而攻之,终是会腹背受敌。”萧墨轩犹豫不决。
“此事,还请皇上请羽王做决断,羽王既提之,定然下定决心。”小橙子实在不好妄论朝政,国家大事,上兵打仗,皆无关与他,与他而言,把皇上伺候好,才是他的本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