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颜触了触身上的味道,那呛人令人至栖的。
安小颜摸了摸干扁的肚子,貌似饿的不行。
本来想叫璇儿,瞧见桌上已有搁置的糕点。
安小颜抓了二块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一阵咽的慌,猛喝了几口水。
璇儿端着备好的饭食见安小颜正狼吞虎咽的吃着,硬是惊悚了一瞬。
“姑娘,那是昨日剩的,我正欲倒掉的。”
“哦。啊!”反正能吃就行,问题不大。
安小颜看着璇儿端过来的吃食,顿时食欲全无。
“璇儿,我要沐浴。”安小颜实在是受不了身上发臭呛鼻的味道。
“姑娘,我已为你备好了汤泉,你现在可要食膳还是先沐浴?”璇儿将饭菜放在桌上。
“沐浴吧!”安小颜毫不犹豫的道。
“姑娘,那我先将这些给你温着。”
“璇儿,先放那吧!”安小颜将衣橱的青玄色衣裙拿出来。
泡在浴桶中,腹部的伤口又隐隐做痛。
仇人?萧羽轩?
安小颜想到自已所受的伤,又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局。
她知道接下来她要去找夜辰,但这夜辰是何人?安小颜享受着汤泉的暖流,心中极其的不安定。
突然的变故,终是有些始料未及。
未来如何,终无定数。
因为伤痛的缘故,安小颜也并未泡多久,随而沐浴青丝,风干衣着一番。
璇儿给安小颜鬓上简惯的束发,理齐分明,亭亭玉立,铜镜下容颜不减。
“姑娘,你入宫中可见到王爷了?王爷可好?”璇儿满脸关心。
“见到了。璇儿,你上次与我提到的将军何在?我想见他一面。”安小颜知道或许通过这个将军找到夜辰,不至于太过显露,也较极为容易。见那将军倒是眉目慈意,说不准还会带她见夜辰。
反而自已能力浅薄,不易过度追问,终亦会打草惊蛇。这样反而会令人终有防备,王府中皆信不过,凡事终究还是不要太过刻意。
“你要见将军?”璇儿有些惊讶,话中带着诧异。
“是,有何为难或不便之处吗?”安小颜思量的看了看璇儿。
“将军近日被大王暗调出府,听闻如今不在将军府。”璇儿道。
“不在将军府?你,一直监视将军府?”安小颜转头看着璇儿。
“是,王爷所吩咐的。”
安小颜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莫非王爷早就预料?但通过自已四处打听终是无济于事,既然指望不上将军,但璇儿是否又可信否?
总之,自已入宫以及出宫,宫中除当事人,一般都颇为不知,既已告知璇儿,理当相信她。
“璇儿,我之前是否与夜辰交好?”
“姑娘,为何有此一问。”璇儿为安小颜甄发的手明显有些擅抖一瞬。
安小颜眼中闪过一丝懈怠,心中拿定了主意。
“夜辰还欠我些东西,我向想他讨的去,可是又记不清是什么,只是对这个人颇为感兴趣,我想之前应当是见过的。”安小颜试着探听从璇儿身上得到些线索。
她知道,就如冷辰逸所说,她多待一时,便会有多一分危险。
“姑娘与夜辰校都统自当是见过的。姑娘想见他可不大方便。”璇儿略显为难。
“怎么的?此话怎讲?”安小颜很无奈,莫非王爷落魄了,众人都避而不见了。
“听闻夜辰校都统常出西郊外骞马,可能着实不大方便,既是禁区塞马场自是少不了达官显贵、文武舞将,未免还有皇室介入。”
“皇室?莫非近日都要塞马?”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见到他。
他既身为都统,王爷蒙罪他岂会不知,是不想平添事端加以为难,还是碍于皇家的迫压而身不由已。
安小颜也想不得那么多了,近几日可能就要离开这里,繁华,尔虞的地方。
听以她必须很快见到夜辰,好安排她出城。
“也不尽然,夜辰校都统近日会去茶楼听小曲,姑娘你可以去试下。”
“茶楼”安小颜深思。
经过璇儿的指示,安小颜来到所说的茶楼,新物色的曲儿,但也不颇乏些别的趣味。
安小颜来到热闹喧杂的茶楼,却倒是忘问了是何许人也,又未相貌相认。
安小颜正思虑而过,一个身影从旁边擦肩而过。
“跟我来”安小颜愣了一下,连忙穿梭人群进了厢房。
安小颜看着眼前灰褐纯肩的人,带着斗笠。背对着她,昏暗中看不见脸,连后脖都亦瞧见不清。
“你是?”多少安小颜是有些怯意。
“夜辰。怜儿姑娘”夜辰卸下斗笠,转过身来。
“你就是夜辰?”安小颜不敢相信这个容颜美目惯穿的人,若是个校都统岂非太屈才了。
“大王日夜探视的紧,自辰王幽禁,宫中平添事端就不在少数。怜儿姑娘有事长话短说”夜辰表示不便,以及时间的可贵。
安小颜也自是知道这些日子朝中动荡,终是定局难测。
“感情校都统是特意等着我,我要回天夏”
“什么?”
“自那日记忆受创,许多事情终是记得不完全,我出自天夏,终会给王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请校都统帮忙,王爷既要你帮忙,自是信的过之人。”
“怜儿姑娘,先坐。”
“王爷授令让我出师天夏都城平城,校都统定是有所知,请一一告知。”
“王爷之意可是要你推翻天夏王宫?你当真愿意助王爷?”夜辰略表迟疑。
“我若说是为了自已,为了复仇呢!”安小颜深知不能尽数取信,但冷辰逸既说天夏有仇人,那么定能说服夜辰。
“怜儿姑娘,你当若决定好,便以重生的身份,居入天夏,再设法入主天夏王宫,届时,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夜辰想起曾与冷辰逸谈论以后之事,在北越已居留了四年的棋子,终是派上用场了。
原以为会动侧隐之心,左右摇摆,如尽可放心。是如今情势的迫急,否则连夜辰自已都不能确定冷辰逸的心。
冷辰逸因郁念而受牵连,又再因安小颜而受挫,终是护不住她了,眼下已是最好选择。
“可有详细,需要做什么?”
“你起前以民众普通冯氏父妻之女,依旧可以叫冯小怜,冯怜儿,下步之棋会根据而改动,计划原没有计划多变。”
“好,巧能声辩。校都统保重。”安小颜知道尽皆可能监视中,终是不便久留。
即便不知详情,但时机已不多了。安小颜踏着清尘不染的步子,离去。
安小颜知道踏于它国异乡,生死一线,甘愿轮为棋子,已是无路可退。
——天夏——
天夏破东瀛大捷,羽王搬师回朝。
羽王一回朝便谨见了萧墨轩,朝中颇望名气。
书房中焚着淡幽名香,古书气十足。
“此次东瀛大捷,你当首功不可没,以至让东瀛求和。说,要什么赏赐?”萧墨轩坐在书桌边把玩中腰间的玉佩。
“臣弟无需赏赐,为国为民理当。”萧羽轩单膝下跪。
“近日南诏越发不安份,终将会是一战硬战,但如今已大战东瀛已兵弱损省,自当休养生息,你如今名望做大,朝中有不法之党也皆可避之。”
“臣弟知然”
“王府中不如赐你东郊一处十里园林吧!”
“谢皇上”
“另南迁一事朕也准了,下去吧!”萧墨轩淡淡挥手。
萧羽轩脸色苍白回到王府,便有府侍通报。
“珠花发钩,你确定?”萧羽轩不由自主手紧而又紧。
“在北方的一间酒楼中收购”府侍递过给萧羽轩。
萧羽轩僵持住,心跳加速,两眸醒目看着侍从双手奉上的珠花发钩,突然间不敢相信。
眼中又触到泪点,眼中含泪,心中无比寂落。又惊又喜,更多的是害怕。
“你说这在北方收购的?”萧羽轩接过手发钩,细细打量,心痛到无法呼吸。
“是从一位商贾之人收购的,我们埋伏在北越的探子这些年有不少收入,这才花了重金一万两金子买下。”
“北越?可查过此物的出处?”萧羽轩问道。
“没有根据,没有丝毫暗底,但近日北越风波不断还是属实。”
对于萧羽轩而言,北越如何关他何事,他只要结果。他知道她还在,一定还活着。
萧羽轩心中无比痛苦,倍受煎熬。
他要去找她,她的颜儿,一定还活着。若不是当年的情非得已,皇兄你好狠,他相信他的颜儿一定没死,隐藏过去行踪。
他知道万般诸事,定有瞒着他。
当年的欲情金蚕蛊,他始终都未找到解药,萧羽轩觉得他失去安小颜,却是失去了全世界。
过去都沉浸在过去悲欢的痛疼中回念,他知道是无能,但他真的想拼尽所有去护她,却终是伤害了她。
“王爷”府侍扶衬了下萧羽轩,萧羽轩示意不打紧。
“先下去吧,还有,此事切勿必保密。赏金之事翻倍。”萧羽轩冷冷道。
“是”府侍立马退下。
萧羽轩在空旷的屋内无比寂谬,他知道今日皇上暗示,是对南诏已有开战之心。
便想若是自请征伐南,便恐会允他寻他的颜儿。
待他南诏出师归来,四海安定,他便可抛开一切去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