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知道冷辰皓竟如此大胆直言,自是不惧后果,但他真的无路可走了,少了个敌人,多人挚友也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只是,王后毕竟是一国之后。
“我会设法让王后出宫,你负责劫杀。王后虽为楼兰女子终是有些实势,王后一死,父王誓必会追究,首先怀疑的人必定是我。届时,我必定坐守云宫。”
“你这是疯了不成,你让我设法让母后出宫,然后又让我派人劫杀?”冷辰越自是知道刺杀的法子,自是行不通,已经屡试屡败,终觉不能冒险。
“你让我去杀我母后,你又置身事外,冷辰皓你当我傻?”冷辰越站起来,对着冷辰皓一阵比划。
冷辰皓站起来,安抚冷辰越坐下。
“大皇兄稍安勿躁,设法出宫的事我来,你只需杀人,且听我一一道来。”冷辰皓也是知道让冷辰越这般行事确实冒险,只要说服他,那便成了。
“我知道此事有些荒谬,更加让大皇兄有些难办。”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如今我尚安稳,又有王爵傍身,倒不至于让父王废了我。”冷辰越仔细分解一下,实在太不划算。
“你还指望王后为你说好话,你要知道你不是王后的亲骨肉,若有朝一日辰王取胜,王后所依仗的可就不是你了。人为财散,鸟为食亡。或是王后它日诞下谪子,毕竟王后还年轻,你我皆是庶子,你虽为长子若非也只不过倚扶在王后座下,还不如扶正生母。”冷辰皓抿了口茶。
“口干了,柒嫔娘娘已薨多年,若论宫记又岂是居于王后之下?”冷辰皓似乎最擅长操控人心。
“你休要挑离我与王后之间的关系。”冷辰越突然又坐耐不住,背对着冷辰皓双手收入身后。
“这么说大皇兄是不打算与我合作了?那我去找辰王,我说过王后我一定要杀的,你屡次加害辰王,你说我若相助……”
“你威胁我?”冷辰越狠狠瞪着冷辰皓。
“不敢,不敢”冷辰皓却没有丝毫不敢的样子。
“如今我还有退路吗?”冷辰越沉呤。
宁王府内,北辰殿外,冷辰越待在一侧。双手撑着下巴,立坐在台阶上。
“王爷这万万不可啊!七王爷要杀王后你可不能瞎掺合,他所说的那些蜚傍之言,皆来自于对王后的恨意,你可切勿不莽撞行事。”幕僚劝道。
“军师你怎么看?”冷辰越呆呆问道。
“借刀杀人,置身事外,恐怕没那么简单。”云远淡淡道。
冷辰越又将洋装溃败的模样收起,很镇定自然。
“军师是说冷辰皓是太过刻意了?”
“或许,他,跟本就没有打算。”
“没有打算?可他都筹划好了。”冷辰越一阵激动跳起来,一边指着一边嚷嚷。
“试问他筹划什么了?如此遗露百出的烂招,竟还是刺杀。”云远冷哼了一声。
“可他光明明利用我,光明正大利用我给他杀人。”冷辰越一时又按耐不住。
“所以,王爷为何要听他的呢?”云远已经说的很明白,但冷辰越似乎没明白。
“万一,他将了王爷一军呢?”幕僚终于插上话。
“对啊!万一他将本王一军呢!”冷辰越又将幕僚的话重复一遍,似乎很受用。
“只怕不是那么简单,若王爷事败,自会抖出七王爷,试问谁又会能做证?
“这……”
“若反咬七王爷,不成。王爷又会受到怎一样的处治。再者,王爷若说出与七王爷结盟,只会让大王更加大怒,王爷实诚,上次谣言一事都能嫁祸到你头上,试问还有什么不可能?七王爷自然不会傻到自己派人,指证自己而落人口实。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他要对付的是我,好狠的计策,一箭双雕。”冷辰越有些站不住,身子略微擅抖,直接跌坐在。
“云远你别吓王爷。”幕僚突然对云远大吼道。
“王爷,还有一事你可知道?”云远鞠躬双手架在身后,眼中在探试。
“柒嫔”云远此话一出,冷辰越更是脸色苍白。
云宫亦如往日凄凉,只是眼下却多了上诡谲之色。在暗色的烛光之下,一切都是那么那么的诡异。
“柒嫔?时过境迁,已相隔数十年。奴才也记不清了。只知那时大皇子还小,便由后晋封的王后所养。”辛子回味道。
“柒嫔当年比母妃更有势力,虽为宫婢出生,却早俏俏诞下皇长子,大皇兄也是在柒嫔过世数年而过继给王后。”冷辰皓仔细品味,似乎里面的东西还多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王爷怎么突然问证这个了?已时多年旧事,知情的甚少,奴才当年那是还是笙良人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年龄尚幼已然记不清。不过宫中应该有记载的档案。”
“如此,甚好。辛子你想办法将这些档案调过来,本王要一一细检。”
“王爷莫不是发现有何隐情与不妥之处,奴才这就去办。”辛子鞠身双手持平一合,行了一礼,便勿勿出去了。
届时,冷辰皓已经等待良久,终于等来了辛子。
“辛子,有你办事本王放心。”
“王爷,王府以修缮建筑完毕,不日便会有大匹随从宫侍,名单可需过目?”辛子从袖中翻出一本折叠的文书名单。
“你且看着办吧!”冷辰皓想到耳目众多,终是如宁王一般监视,倒还不如这云宫来的清静。
冷奕枫恐怕是世间少有,且最好的父王,尽是监视自己的儿子。
所以,冷辰皓很清楚,这十来年的忍耐终不是一瞬,必须在此之前为母妃报仇血恨。
“还真是被人做了手脚。”冷辰皓急忙翻着行文档册,皆是被篡改的手笔。
“究竟是谁?有这般能耐,掩饰一个人的生死。柒嫔当年究竟得罪了谁?”冷辰皓按着太阳穴。
“王爷,你当真要行动了?”
“怎么了?”冷辰皓合上了档案的卷册。
“王爷,可准备好,毕竟不是小事,宁王可真的会鼎立相助?”辛子也很是迟疑。
“这倒不得而知,但他却没的选。另外本王信不过他,宫外寻觅些刺客,到时候见机行事,先备着。”冷辰皓站起来在灯烛下的影子照的极为亮眼,这也是多年来唯一的期盼。
冷辰皓看着微弱的灯光,将桌案的灯吹灭,今日便当谢幕了。
今日也不知为何,王后还当真出宫,说是迷上了民中的戏剧。
很快这一消息便很快传达到了宁王府,而另一侧显然已经推促着行动。
冷辰越虽很不情愿,但又是碍于冷辰皓的迫压,若是找上辰王,那倒真没他什么事了。
冷辰越整顿好已备好的刺客,但不是自己亲自出场,他安顿了幕僚见机行事,守卫众多,不可硬来,目的只为拖延时间,并全身而退。
另一方冷辰越还派人监视辰王府,以及云宫的动向。这两人可是心腹大患,若是辰王离府自属知内情,所以一早就准备妥当。
最重要的不是牵制辰王,冷辰越反倒更担心冷辰皓会如何行事。显然冷辰越不想介入此事,却又想全身而退。
一番嘱咐,冷辰越便又行荒唐之举,以掩饰视听,自上次回来,亦又称大醉。
这些年的荒唐行为也不知隐藏了多少背后的秘密。
宁王妃萆薢听罢有些不敢置信。
“你确定王爷有如此荒谬的行经?”萆薢有坚定严肃的问道。
“可不是嘛,王妃娘娘,王爷府中当中淫乐,肆酒高歌,简单不堪入目。”还未等府中的婆子说完,萆薢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急忙起身。
云宫一片宁静,只是这份宁静却显得丝毫不单纯。
“王爷,有人监视云宫。”辛子小心翼翼特压低音量。
“是宁王的人,不必管他,宁王府有何动静?”冷辰皓直接绕到正题。
“听说宁王在府中大肆噬酒,招揽了不少名门望名在其中,宁王妃听说便急急的赶过去了。眼下后头的事便不得而知了,有宁王的人守着也着实不便。”
冷辰皓一脸淡定,绕个身,便坐下来。
“这倒没什么,他倒想息事宁人。”
“王爷,宁王派了心腹幕僚行事,眼下正要行事了。”
“好,不管用什么法子,王后今日必须死,以慰母妃的在天之灵。”
“王爷一片孝心,娘娘在九泉下也有知。只希望王爷更加保重自己,王爷可想过万一东窗事发,又当如何?”
“本王既已筹划好这一切,定当有绝对的把握。”
“咱们的人已在暗处,只待伺机而动。”
“好。”冷辰皓眼神冷冷的,只透着杀意。
殊不知一抹身影尽收眼底,高台下重兵把守。
“大王,既知七王爷要杀王后,你当真不管管?让其任由妄为?”
“德才,你冷吗?”冷奕枫笑道。
“啊!”徳才也是不明所以。
“高处不胜寒,有长进了,王相信是王后命有一劫,若是不幸身亡定要厚葬。”冷奕枫扬着袖子,双手交衬。
“不是,大王,你难道要弃王后与不顾?笙妃娘娘的死,明明……”德才一听有些不敢相信,但却也奠定了生死。但被冷奕枫一个眼神让德才不敢多言。
“王不会动手,王后能否绞幸便看她的造化,王后虽是楼兰女子,但她的死能磨砺皓儿的能力,也未偿不是死得其所。”
德才心惊肉跳,伴君如伴虎,但却还是笑着附合冷奕枫。
“大王所言极是,但是这样势必会将七王爷推向深渊,大王是想借七王爷之手除掉朝中盘根错觉的势力?”
“不完全是,王只想磨练众皇子的意智,王后若不幸也是她的价值所在。”冷奕枫便走便道。
“那士族以及朝中党羽,若是执意与七王爷为难又待如何?”
“这北方的江山还是王的,朝中那些老奸巨滑的驻虫,王不给予一点颜色,还不知这国都该姓氏名谁了?”
“是,我王威武。”德才捏了一把冷汗,想起那些虎狼之词,不仅额头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