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倾城端着架子,冷瞟了一眼安小颜。神色淡淡。
“明日起,你便暂住在西厢房。由府中嬷嬷教导,教你规矩。”玉倾城说罢也赖的理安小颜,直接从大堂离去。
安小颜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才发觉腿脚发麻。
外面夕阳下黄昏己灿烂失了本色,安小颜坐在台阶上回想,叹惜。
裕嫔之死,终是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如若还不能警醒自己,那么皆是白活一场。
危机四伏,终有定数。
安小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宁王告诉她的话,到底暗示着什么?
安小颜独自坐在屋檐上,看屋外的星辰。
一个人很无助,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原本想等莫荨回来,进宫寻个药策解了这千竹梅之毒。
安小颜看着空中星星陨落,心中万般凄寒。
对了,上次去诊所寻医未果,既是名医,那么自是可以再去探得一番了。
所以安小颜打算明日寻个由头去趟诊所。可现在风声正旺,眼下也绝非最好的时机。
安小颜蓦然发现,自相面先生死后,她便屡遭不顺,这是晦气缠身。
改日定当要好好超度一番才是,好在,皇妃娘娘没太过为难。
今日这跪了几个时辰,也算小惩大戒了。安小颜以为就这样过去了,殊不知这只是个开始。
原想在屋檐上舒氛心气,却一大堆东西涌上心头。
明日该怎么去呢?上次若不是宁王将她掳走……
宁王?三奇异之事,让安小颜更好奇这皇妃娘娘,她究竟有何秘密?眼下要调查,借着方便,还是行的通。
只要有了冷辰逸的把柄,便可早日助自己复仇。郁念的事安小颜不打算想了,思绪甚远,一个远在天夏,冷辰逸既立碑视她已死,那便不足以令冷辰逸心动。
看他对皇妃倒挺上心,这般便足够了。现在也着实方便行动。
只要找出有利的证据,一定可以加速复仇计划。果然宁王不是善茬,这等机密都告之,真不愧是冷辰逸的劲敌。
所幸安小颜晨时便从原处溜出府外,不过也奇怪,屡次从老地方溜出去,这冷辰逸也竟没有察觉。
算了,不想了。安小颜带着沉甸甸的银子,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穿过大街小巷。
正要进去与人撞个满怀,安小颜抬眼望去。
“丫头”安小颜感觉身后被人一拍。
“云远”安小颜愰神瞧去。
“你怎么在这?”异囗同声。
街头茶棚,位处街边,颇为凉寒,外面烟雨依旧。
“丫头,你怎么在京都?”云远很惊奇,似乎完全不知道安小颜在京都辰王府似的。
“那你呢!竟然逃出生天,还当着大庭广众大摇大摆的出现?你不知道你犯了何事吗?真的是。”
“我……”云远沉呤了一会,他知道冒险,但他必须这么做。
“说,那日杀我的人,杀辰王的人是不是你?”安小颜声音哄亮中带着些冷意。
“不是,我那时在牢里,你也知道咱们在牢中认识的。”
安小颜仔细一想也是,但冷辰逸没必要骗她。
“你说因我而入狱,那么若不是你想杀我,杀辰王那么也便说的过去了。”安小颜回想起云远曾说因她而入狱,冷辰逸又将其押回京,能逃出京中大狱之人,又岂会如此简单。
“我都说了受你牵连,被你连累的。”
“问题就出在这,我们之前认识吗?怎么连累你的,我记得你当初说在我入狱之前来不久,那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安小颜冷冷看着云远。
“说,醉乡楼之事是不是你做的?”安小颜丝毫不顾已云远是罪犯,还当面质问的理直气壮,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还是认为京都守卫森严?
云远要想取其性命,轻而易举之事。杀伐果断之人,办事谨慎自当丝毫不会拖泥带水。
“我,在你心里我竟是这样的人?”
“我也不愿相信,只要你说不是我便信你”
“我是在狱中不久,但杀你绝对不是我所为。醉乡楼之事我跟本不知情,我可是一直在监视中。”
“是吗?能逃出监狱。还有外缘相助,自当有旁属,你不能为之事,不代表旁人不能出其左右。”
“你还是不信我?我因何要杀你,我是不会杀你的。”
“若是因为这个呢!”安小颜拿出玉砄。
云远连忙伸手去夺,被安小颜收入怀中。
“你还不承认吗?你所要东西就在我手上,你是不是要杀了我?”安小颜想帮了冷辰逸这样一个大忙,也算将功折罪了。
“丫头,真的不是我,你说是我,有何证据?在狱中我如何能指使人杀你,我若有这本事怎么不逃出去?”
“你最终还不是逃出去了。”安小颜手端着茶,依持在下巴间徘徊。独自喃喃自语。
“若大王要放过我,我敢不从吗?”
“你是说大王要放了你?”安小颜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云远,但若不是北越王授意,那又有谁敢这般,只是可惜了大理寺卿一家。
这想必便是所谓的伴君如伴虎吧!
“醉乡楼之事,更是与我无关。我难道与你采药出去可是尽在掌控中,又有何动机”
安小颜仔细想想也对,这些皆是自己猜测。也并不能说明什么,皆是片面之词。
冷辰逸的话难道就该可信了吗?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若说我仍在监视中呢!”云远苦心肠肠,安小颜仔细想想云远要杀她,现在即可,何苦说这么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让安小颜不仅不怀疑云远的身份,素来无怨无仇,自是不是杀她而为。
“我,我不便说。你若信我,自不会将今日之事供出。”云远说着便消失。
房楼雅坐的廊坊上可观下方之景,人多嘈杂。
“我不想让她知想千竹梅无解之事,只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云远喃喃自语。
“可君尊用心良苦,她未必知道,这天龙玉砄可是在她手中。”少良手环抱着剑。
“我也是没想到她,竟是这种身份,我自与天夏誓不共戴天,可是她只是一个无辜女子,实在不该牵挂上俗事纷争”
“君尊,你当知自己立场不同,我们所受的耻辱,万不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少良眼中勾起一抹杀意。
丫头,你我虽然注定立场不同,可我从未想过害你,以前不会现在仍不会。
“我不许你伤害她,她若损伤,必拿你是问。”云远揪着少良衣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那些事,若不是你的主意,云清也不会死。”云远感叹,自己唯一的妹妹,复仇的棋子,最终却香消玉殒。而这主意监视冷辰逸,却是少良所出。
也难怪,云远对冷辰逸有如此恨意。
少良查觉云远对安小颜的坦护之心,心中却早有杀意。
“天龙玉砄是信物,自是不能坏了大事”少良咬牙道。
云远回想方才是想藏起来,天龙玉砄的出现是他始料未及。连安小颜所知之事,想然也并非是冷辰逸亲诉,有如此见识,倒是出乎了自己的想象。
云远对冯小怜这个名字越发感兴趣了。这些时日若非去了一趟东瀛,也查不到这么亥事惊闻的线索。
原本碍于情面将这三大奇事告之,却想不到她终是领悟不透。
不过现在至少知道,他与冷辰逸貌似不是一路,这样便可宽心,日后敌对……
安小颜独自酝酿在茶棚中,闹市热场繁杂。看着已人走茶凉的茶具,安小颜又陷入到了云远的事当中。
云远究竟是什么人?拥有怎样的身份?北越王为何要救他,他既与冷辰逸为敌,又敢公然出现于市井闹市,显然毫无畏惧。
他如此坦诚,或许是自已多疑了。冷辰逸?当今辰王权势浩大,要对付他,顺手杀了自己也未偿不可。
安小颜也只是在为自己辩解,不相信事实。
越想心越乱,安小颜也懒的琢磨。看天色已不早,虽是阴雨细酥,但出来也良久了。
此番冒险出来,也是无意间碰到云远。其次若再不回去,恐没好果子吃。
此次偷偷出来,若是被凌雪姑姑得知自巳不在,可死定了。
安小颜一边小跑,一边想。路过那家诊所,咬咬牙,还是回去要紧。
“去办吧!”云远看着安小颜狼狈的模样,心中一阵发笑。
丫头别怪我,我也是为你好。下次你便见不到这家诊所了。
你说我是不是被你感染了,以前只懂杀戮,甚至泯灭人性。可是认识了你,我竟发现我也会动侧意之心。
你为千万身患瘟疫呕心沥血,我便为你寻得凶手。许是因为愧疚,不敢吐露真情。丫头,你能愿谅我吗?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真正的我。为目的不择手段,为成大事不拘小节,这样的我你还会对我笑吗?
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将知情朗中掇走了,这辈子你都不会知道!只是为你好。
此是我第一次不妄动杀戮,我只想好好保护你。
烟雨云烟,夹杂着朦胧苦感之寒凉。
安小颜双手挡着雨,踏着飞快的步子。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早些赶回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