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颜醒来之时已经到达了普陀寺山脚下,马车尚不可行,前些日子山路崎岖遭大雨冲刷,更是破败不堪。
安小颜虽愿意,但娘娘们娇贵,拖着行礼也罢了,还要相互扶衬。这都不论,还有更甚无奈裕嫔娘娘还指名要安小颜背她。
安小颜身娇体弱,又染了风寒。这裕嫔不知抽了什么风,也毫不避讳,坚持如此。
可气的是冷辰逸又不在,陪皇妃先行一步了。若不是安小颜称累,也不至于一个人落了单。
快到山顶,也就十来里路,裕嫔却不愿走。
“快走,为何停下?”安小颜眼前一昏听不见裕嫔的话,直接栽倒。
裕嫔也被甩到泥泞,安小颜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耳边有不少唾骂声,连着身子的痛疼。
她何时受过这种苦,即便拳打脚踢,安小颜也丝毫感觉不到身上的痛。
“住手。”冷辰逸夺过裕嫔身边宫婢的鞭子。
抱起安小颜,裕嫔上前挡道:“辰王想做什么?”
“本王倒想问裕嫔娘娘想做什么?本王的侍婢,岂能由你差谴。”冷辰逸冷冷道。也不顾裕嫔身上的泥泞与凌乱的发丝。
“一个侍婢而已,辰王你……”裕嫔看着冷辰逸无视自已的存在而离去,气的跺脚,心有不甘,挥鞭向冷辰逸甩去。
冷辰逸毫无防备,被重重一击打的爬下,眼看就要倒下去,捷敏的转侧自己重重压在地上。
裕嫔气势汹汹,挥持着长鞭朝这边走来。
另一旁人正看的得意,最上方角落的人见罢有些心痛。
“逸哥哥。”赫兰怡苏满是心痛。
“辰王如此护这溅婢,她可伤了本宫呢!”裕嫔嘴角上扬,手臂上还带着残血,华衣皆是大块泥泞。
裕嫔,宫中可是出了名的跋扈。
“裕嫔娘娘想如何?”冷辰逸忍着痛,坐在地上,横抱着安小颜。
“本宫要这溅婢偿命。”裕嫔很是愤怒。
“裕嫔娘娘,年龄轻轻,如此歹毒。本王这也伤了,不如就此做罢?”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本宫今日便要她偿命。”裕嫔似乎毫不把冷辰逸当回事。
“我辰王府的人,何由裕嫔你来发落。”冷辰逸背心以及手臂渗出鲜红的液体。
“我若是偏要发落呢!”裕嫔挥着鞭子,下手狠毒。
另一旁的人,看的很满意,不仅发出声音。赫兰怡苏本来是看着冷辰逸的,可被不远处树稍边缘的声响,惊了神。
朝那边望去,神色一惊。
“是她?”赫兰怡苏眼中寒意逼人,很心痛的看着冷辰逸,随后对另一边的人眼中透着杀意。
冷辰逸抓着鞭子,手上已擦出血花。随后阿斗率众前来,见冷辰逸鲜血染衣。
这泼辣的裕嫔竟手持长鞭,感情这伤皆是。
“抓起来。”阿斗将兵力派谴抓住裕嫔,及身后的几个女使。
冷辰逸便去包扎伤口,吩咐随行太医好生照顾安小颜,璇儿身旁伺候。
裕嫔心中不服,大骂阿斗不忠不义。
“裕嫔你有何不服?你失手伤了辰王,又打伤辰王府下婢女,你这般行径,下手如此狠辣,成何体统?”王后与众干嫔妃一一到齐,而裕嫔却万般不甘。
“真是有失皇室的脸面,阿斗将军也是秉公办事,你连辰王都不放在眼里,连大将军都敢诬陷,你就仗着大王对你的宠爱,连本后都不放在眼里了。”王后很不满裕嫔的态度,裕嫔眼中带着幽怨之气。
“王后娘娘明鉴,辰王的婢女对嫔妾有不轨之心,适才只是小惩大戒。”裕嫔面对王后还是少了些往日的狂妄。
“哦,那本王是否也对裕嫔娘娘你有不轨之心呢!”冷辰逸从人群中走来。
“嫔妾不敢。”裕嫔低下头。
玉倾城见冷辰逸包扎略显的伤痕,虽已掩盖,却着实不清。
瞬间心痛抽笠,仔细看,心中一空。
“是鞭痕?”玉倾城一愣,身旁凌雪也点头。
玉倾城再也忍耐不住,纷纷上前,狠狠的甩了裕嫔两巴掌,那是一个吓。
“皇妃你这是做甚?”王后派人拦住玉倾城。
“你打我?”跪在地上的裕嫔,突然站起身。
“王后娘娘都尚未对我发落,你竟打我?”裕嫔像疯了一样两脸通红的抓狂。
“来人,将裕嫔压下去。回宫听大王发落。”王后脸上再也暗耐不住,本是出宫寻个好兆头,裕嫔仗着宠爱求大王硬要跟来。
嚣张跋扈,已非常人所能忍,早就看不惯,却又不能发落。
“看看,连王后都不能拿我怎么样?你们又算个什么东西,给本宫放开。”裕嫔很是嚣张,押解的众人纷纷放手。
裕嫔可是宫中出了名的蛇蝎美人,心思歹毒,喜张扬,更且胆大妄为。
王后的脸都气绿了,当众被裕嫔这样打脸,心中很不是滋味。即便心有不甘又能怎样?大王又怎会舍得处分裕嫔,疼在心尖上还来不及。
自从有这位裕嫔,王后的身世浩荡,显是一日不如一日,风头过甚。早对其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你刚才打我?来,再打一下。”裕嫔像发了疯似的。
“玉令在此,见玉令如见大王。”玉倾城推出玉令,决定要严惩裕嫔,以示怒火难消。
众人有此迟疑,反倒是王后见行礼。心中想,甭管真假,只要能对付裕嫔自是好的。
玉令乃是大王手令,能号令众人,当王者以此相求一事,便可收回玉令。
“吾皇万安”由王后带头,众人齐声。
“将裕嫔拖下去施已鞭策之行,辰王伤势如何,她便当如何。对王后不敬之罪,也一并行了,王后可有议意?”
“没有。”王后心中早就乐开了花,虽不能至裕嫔于死地,但严惩一番以儆效尤,也是好的。
只是裕嫔身份浩大到,连玉令都不能撼动她的生死。这是要与自己出奇左右啊!(北越宫旨只有废后以及王后生死不由玉令所限禁)王后不关心玉令真假,只要能打挎裕嫔心中自是好的。她更关心裕嫔的事,凡威胁到她的事。
此事自是不能就此了断,裕嫔可不是善茬。
此次的进香之行,众人也皆兴意皆扫。各自返宫,毕竟裕嫔之事还是要由大王亲裁。
“这裕嫔是有多得宠,竟连王后都撼动不了她?”安小颜揉了揉酸痛的身子。
“冯小怜你能不能不要惹是生非?”冷辰逸全身裂迹斑斑。
“我能说是是非惹我吗!”安小颜喃喃自语。
“身为本王的侍婢,难道连怎么侍候人,都要本王交你吗?”冷辰逸冷冷的趴在床上。
“王爷方才出去,可是严惩了裕嫔?”安小颜笑道。
“冯小怜,你还认为惹的事不够大?本王这也不必你伺候了,你走。”冷辰逸指着安小颜将手指挪向外面。
“王爷,休要动怒,好生休息,我绝对尽心尽力。”安小颜又是给冷辰逸擦伤口又是喂药。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上次出门把大王得罪了,现在又把裕嫔得罪了。安小颜啊!安小颜你是想挑战皇威吗?以后可有得受了。
马车回途,此次上香以失败告终。自是也传到北越王的耳中。
“这该死的冯小怜,净是拖累辰逸。”玉倾城在马车上咬牙切齿。此时,冷辰逸还让冯小怜在马车的雅间伺候。
“娘娘息怒,此次回程自是要先看大王的态度。”凌雪劝道。
轻歌领着奶娘向玉倾行安“见过皇妃”
凌雪拉开帘子,玉倾城更是没个好脸色。本一直陪着自己的轻歌,竟在事出之前失踪。
“你方才去了何处?”玉倾城指责兴师问罪般。
“娘娘容禀,适才见山角落的梅花的甚好,知娘娘喜欢,所以于奶娘采摘了些恭娘娘观赏。”
“轻歌也是听说了这边出了状况,这才赶过来,连是要返程?”
“轻歌姑娘有所不知,裕嫔娘娘打了辰王,这事闹的不成体统,王后下令归还。”凌雪道。
“这,裕嫔娘娘……”见凌雪摇头,轻歌见玉倾城脸上扬变。
“那辰王不要紧吧!我去看看。”轻歌欲正准备过去,却被玉倾城制止。
“不必,上车吧!马上启程了。”面对玉倾城的高冷以及脸上阴沉的脸,轻歌也只好顺从。
冷辰逸被马车的颠簸弄痛伤口而惊醒,皱了皱眉。
“冯小怜。”
“我在”安小颜立马附合。
“你就是这样照顾本王的吗?要知道多少要想照顾都没这殊遇,你若想走本王绝不拦你。”
“王爷我,错了。”这马车颠簸山路不平,能怪谁?但安小颜不敢说出来。她清楚,现在她已树敌,出去就是生死难料。
所以现在守在冷辰逸身边,才是最安全。这时候不管冷辰逸想如何,只要尽力就好。
“你当知道,除了本王没人想护你周全,所然你现在安份些”冷辰逸闭目养神。
他知道马车已经启程出发,接下来他要面对的终是无法逃避,亦是逃避不了的。
所以,他正在等,等一个时机,现在差的只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