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冰雪溶化,渐渐腿去原有的色彩。万物都沉浸在冬雪的死寂之中,树稍干枯老朽的枝头,在严霜的衬打下,是如此不堪一击。
在阳光普照下,寒冷的冬季。才方显露出一星半点,极其微弱的温暖。
“王爷,咱们不急着回去吗?”莫离颇是不解,前几天连夜赶路不顾生死的萧羽轩,此刻在虎门关倒是耽搁了三日,未见行动。
“不急,给他一点时间。我倒想看看冷辰逸的能力,有些迫不及待”
“王爷莫不是糊涂了,咱们这在虎门关,王爷口口声声念叨北越的辰王是何意思?”
只有萧羽轩才知道,自己走了一步险棋,前路凶险未测,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成果。萧羽轩倒不想看结果,倒是更好奇过程。
“莫离,冷辰逸那边可有消息?”
“听说辰王已接受调查瘟疫之事。”
“你说他能秉功办理吗?”萧羽轩自己都没把握知道,冷辰逸怎甘心遭受利用。
可是公事公办,一向严明,他又岂会容忍他国侵犯而助纣为虐,恐怕连北越王那关都难过。
“王爷,最新消息北越那边怀疑谣言是宁王所出,还囚禁了宁王。天夏认为是王爷您扩散,皇上并未对九王爷釆取行动,天都目前一切都好。”
“你当真以为北越王是傻子,宁王只不过是幌子。北越王派冷辰逸调查,总之万般针对,囚禁宁王只不过是不想他徒增生事罢了。”萧羽轩一想到冷辰逸,这个劲敌。会因为他而慌慌不安,还要面对政治上的迫压。
“那日后宁王岂不会怀恨在心,若诸事未了,可以放出实情了。”莫离道。
“不,若是放出消息,那这谣言便可不攻自破,北越的辰王何其英武,又岂会傻到自暴线索。如若是这样,不仅功亏一篑,还会让别人有机可乘。”萧羽轩抿了一口热汤,火炉上翻滚着水泡,冒着热气腾腾的袅袅白烟。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王爷不是螳螂,现在倒想息事宁人做个平常人,渔翁得利”莫离不仅很佩服萧羽轩。
“王爷,那咱们回天夏,皇上应该不会怪罪于你了吧!”莫离带着试探。
“鳞儿刚逝,本王想去祠庙祷告一番。”萧羽轩淡淡的道,其实心中的痛,一直掩埋心底。
“王爷节哀,可不要让太妃担心,太妃请王爷早些回去,以便回府主持大局。”莫离知道,王爷失子,所有人脸上都沉陷悲痛。
只是没人敢在萧羽轩面前提,那醒目刺红的字眼,节哀!更是贯穿悲哀的索命绳亦是摧命符。
冷辰逸很不安生,这几天没有打探到萧羽轩的消息,避嫌了夜辰和阿斗,反事终要亲力亲为。
冷辰逸一早通告了刑部上了批文,直接去大理寺去提审云远。
那个处处置他与死地的云远,天夏的前朝余孽,即便此事,从中作梗也是说的过去。
冷辰逸审讯云远,众人自当无议意,可冷辰逸故意拖延时间,放长线吊大鱼。
因为他知道这幕后之人,比他更心急。冷辰逸与云远无缘无仇,云世家族何至要杀他?
那么一定背后干系甚大,也只有见了云远方知,但冷辰逸似乎并不着急。
——宁王府——
冷辰越被圈禁在府中,心中甚有不甘,冷奕枫竟冤枉是他撒出谣言,还小惩大戒,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
“本王越想越不甘心,这父王是糊涂了。冷辰逸想邀功,也便罢了。此消息定当是羽王我在嫁祸给九王爷的,若是九王爷知道是他放出去的消息,那岂不……”
“呸呸呸,本就不是本王做了,万一九王爷误会了怎么办?”冷辰越满腹怒火,很是不甘,特别是知道冷奕枫先后召见了自已与辰王。可这区别简直天壤之别。
“王爷,保重身子,自上次从宫中回来,你便一气之下昏睡不醒,多亏这些时日有王妃照料”幕僚道。
“薢儿回来了?”冷辰越争扎起床,却被幕僚拦往。
幕僚点头:“王爷,太医说你气急攻心,这些日子都是王妃照的你,您是不是也该对王妃好些。”
“本王派人去请,她竟挽言给拒了,待在老五的府宅中不肯出来,简直是岂有此理!”冷辰越再怎么也不好去上府抢人,这京都之大,无一不是眼线。
“王妃她也是……”
“行了,行了,外面安全不?”冷辰越作了个消停的手势。
“都是自己人,王爷放心”
“都是自己人,本王才不放心。父王指派的人,本王可不敢用。”冷辰越想到冷奕枫对他的监控,更是怀恨在心。
“王爷此话差矣,这王候将相,放眼北方,无一不是王上所赐,皆是率土之滨”
“是啊!皆是父王的。”冷辰越一阵失落的低下头,连自己也是他的儿子,就因为这样,还便于随时监控发泄,倒是顺理成章了。
“王爷,这是怎么了?”幕僚见冷辰越很是伤怀。
“没事,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罢了。为什么本王越是想表现,父王越是不器重。甚至对本王变本加利,过于严肃。”冷辰越知道,或许在冷奕枫眼中,他终是抵不过冷辰逸丝毫。
“王爷”幕僚由言未尽,欲言休止。
“说说这几日,宫中可有大事发生,例如近几日动荡的规模例子。”冷辰越靠在床边上,双手合架在胸前。
“王爷理位当多加休息,这京都之事还是越少操持的为好。不如先养好精神……”
“说吧!出了什么事?”冷辰越一脸严肃。
“王爷真没什么事,你还是早些歇着吧!”
“岂有此理,连你也看不起本王,本王要你说。”冷辰越对幕僚吼道,何时幕僚也变的这般目中无人,不把他放在眼里。
“平日里倒没事,只是今日辰王去大理寺上奏提审云远”幕僚道。
“云远还在他们手中,本王差点忘了这档事了。”冷辰越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布幔。
“王爷,不可冒险,万一是辰王殿下的圈套该如何?王爷如今尚在禁足,还请王爷三思。”
冷辰越轻视的弯曲的头看着幕僚,幕僚有些慌恐,鞠躬双手抱足后退一步。
“幕僚,你现在越发大胆了,你莫不是父王派来的吧!”冷辰越余光中带着沉伦的思量。
“王爷,属下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魂,一生只忠于王爷。”
“好一条忠实的狗,只是若控制的不好,你说会不会反咬主人一口。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冷辰越冷冷咬唇道。
“王爷,属下知罪。可云远的罪更大,他目无王法,不把王爷放在眼里,可是他阻了王爷的计策,又派人刺杀辰王,罪大恶极,如今被捕,属下愿为王爷清理门户。”
“放肆,就凭你。你可知他背后的势力,天夏先朝后裔,云世家族的顶柱。你可知本王为何如此器重他,他的胆量从不炫色于任何人有胆有谋,不可低估。”冷辰越是提醒幕僚,不要针对云远。幕僚与云远真的没法抗衡,终是甘拜下风。
幕僚心中自是不服的,他不明白手下精锐数千,自己又武略不凡,文采不差,怎么就遭比不过云远,让王爷对云远如此赏识。
“你不服?”
“属下纵使心有不甘又能如何?难不成王爷还能保他周全?王爷现在可是自身及危!还是安生点吧!”
“你什么意思?”冷辰越诧异不解看着幕僚。
“王爷,可知辰王已押解云远至大理寺卿公审,若云远不死,那万一他走露了风声,王爷通敌的证据,可是让王爷您万劫不复”
“你,你……”
“王爷不必动怒,只要杀了云远,便没人与我抢了。我也只不过不是非杀他不可,谁叫他不安分,处处与我争风头,我又争不过他。属下愿为王爷效力,只要云远死,我便是大功一件,王爷可要褒奖我呀!”幕僚笑道。
冷辰越自是没想到幕僚如此利义熏心,竟敢违背自已的意愿。
“是你给本王下的药?”冷辰越突然想到什么。
“若不是王妃娘娘回来的及时,属下倒想杀了云远再向王爷禀告,属下与云远不睦,等云远死后。属下再告诉王爷是辰王殿下杀了他,该怎么才好呢!”
“狗奴才,你如此不忠,本王要杀了你,敢算计本王,真是该死。”
“王爷,属下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活的明白些。谁才是忠于你的人?”
“岂有此理,你是冷辰逸的人?”
“若是能选择,我当初真该投到辰王挥下,谋土。属下出自寒门,若非王爷提携岂能活至今日,王爷大恩,属下定当回报”
冷辰越坐在床上狠狠的看着幕僚,如此不忠不义人,真是该死。
冷辰逸立处凭栏,看着满园白雪,现在只等着冷辰越那边人出手,只要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无论是杀是救,大皇兄难逃其责,即便要救,他也不敢亲自前来,明目张胆。云远可不是俗物。
若是宁王那边没动静,冷辰逸欲打算将云远交付给天夏处置,只能以示公正,再让天夏亲理京都前朝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