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北山经》:带山有兽焉,其状如马,一角有错,其名曰??,可以辟火。
第一章:神秘来电
何笑凡是一名自由写作者,之前在小说期刊上连载过一些历史小说,但都不是畅销书,依靠并不丰厚的稿酬还能勉强度日。
这无疑违背了父母的期望,而且与自己最初从事古文字研究的职业理想也相差较远,但同时出于对故事创作的热爱,他就欣然地投身于写作中,并不责怪自己的选择。
得益于职业性质,这留给他很多自由发挥与利用的时间,他对古文字、历史、考古等各方面的知识都有涉猎与研究,可以为历史小说的创作提供灵感。
何笑凡毕业于知名大学文学院的古文字学专业,他对史前历史尤其是《山海经》格外着迷,夜深人静的夜晚,他抱着上古历史方面的书籍常常可以津津有味的咀嚼到二更天。
他还喜欢探究一些古史领域的学术难题,比如犀牛在中原地区的时代与消亡历史;商代甲骨文中的气象占卜;乃至岩画与象形文字的比较等等,这些历史难题在专业学科领域都鲜有人能研究。
朋友常常劝他不要浪费时间,并说那是Professor应该做的事情,何必一厢情愿呢,他不会去争论,但也不会认同他们的说法。
他正直壮年,额头平展而宽阔,鼻子高挺,看似文弱的脸庞,眼睛里却透露着一股犀利的光芒,打理齐整的背头,干净平展的条绒马甲、西裤以及刚上过油的棕色牛皮鞋都让他显得格外精神。
何笑凡生活在一个和平年代,没有后灾难世界的巨大危机,若从高空俯视你会发现喧嚣的人海与车流,眼花缭乱的物质,令人窒息的拥挤,杯盘狼藉的聚餐,虚伪的高雅与无厌的贪婪并存,枯竭的资源与生产过剩并存...人们视金钱为理想,对伟大的激情与理想嗤之以鼻。
何笑凡,他这个名字似乎就是为了与这个现实对抗而起的,如同他所崇尚的理想与低俗的生活格格不入。除了忙碌的写作可以稍微麻痹敏感的情绪外,偶尔在雨后的公园散步时他也会在脑中继续构思上次未完的遥远探险。
然而,在这个崇尚实用主义与物质享受的时代,在这个钢铁混凝土日益侵吞森林田野与溪流的星球上,忙碌枯燥的现实中某些角落、某些时刻偶尔也会发生一些似乎来自另外一个维度的事情,但以一种隐秘的方式存在着,只是多数人局限于常识而无法了解。
在一个周末雨后的黄昏,风雨初霁,住在高层的何笑凡透过阳台的窗户看到不远处一道妖艳的飞虹横跨城市公园的小河之上与绚丽的火烧云相互映衬,老者说“虹”是异象发生的征兆,似乎预示着何笑凡要经历一些不平凡的事。
正当他在鹅卵石小道上散步的时候,混合现实眼镜的电子屏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的影像。
他年约六旬,一头白发中还夹杂着些许黑发,肥大的圆鼻子上架着枫木纹框石头镜,眼神慈祥温和,衣着考究,可以断定是一个博学卓识的教授。
他快速而又镇定地说道:“何笑凡先生我知道你感到很意外,其实我关注你有些时间了,所以不要感到诡异,我是史前考古队专家李莫愁。
我曾审阅过你投给考古所的一篇关于史前生物的文章,由于一些地方论证还不充分就没有给你通过,但是其中提到的一些观点很新颖,一直期待着你修改后次投稿,所以对你印象颇深,”
李莫愁是何笑凡非常敬仰的历史考古界学者,虽然未见过其人,但他的很多史前遗迹考古方面的文章何笑凡都研读过,李莫愁教授说到审阅过自己的论文时,何笑凡既高兴又意外。
“能够见到您十分荣幸,李莫愁教授,我拜读过您的很多文章,很感谢您前面给我论文出具的修改意见。”
“我很抱歉,由于最近忙于小说创作论文搁置起来没来得及修改。”何笑凡顿了一秒后很尴尬地补充了一句。
李莫愁教授用象父亲的一样口吻对他说:“可以理解,但我还是很期待你修改后再次投稿。”
“只...只是您怎么会联系我呢?”何笑凡拘谨地问道。
李莫愁教授眨了眨眼,慢慢摘下眼镜,头与目光偏向一边半带迷离地说:“在上世纪90年代初期考古探险队前往阴山勘察史前岩画,一天来到乌拉山探索时,夜晚我在营地附近的一处石壁灌木丛中无意间发现一处洞穴的入口,位置及其隐秘。
进去后发现洞穴空间十分巨大,再深入之后被一条地下激流阻断了,发现对岸是一睹凿刻平整的巨石,上面布满了岩画,由于光线较暗就没有拍照。
我初步预测这是一处史前人类洞穴,巨石很明显是移居别处的后人将洞口封锁防止外族破坏而采取的措施。
我一方面担心在当时条件尚不成熟的条件之下越河强行开启石门会引发一些难以挽救的损失,另一方面因为队伍中有一些招募的杂工,防止走漏风声就决定回去后再将此事汇报中央,待未来技术成熟后再进行探索。
于是我对洞口做了经纬定位与保密措施,大部队完成了岩画的普查记录工作后就返回了。由于回去后接到一个紧急任务,竟忘记了这件事。
最近在家中休假,当年洞穴中岩画在脑海忽然浮现时我才回想起来,我决定在汇报前先去那里做一些尝试性探索。
你对史前历史很熟悉,又是业外人士,而且年轻力壮,就想到让你陪同我前去,可以协助我做一些工作,你愿意吗?”
李莫愁教授语气中充满期待却又很平静,何笑凡想到最近的创作总是不太顺利,如果能与李莫愁教授前去探索说不定可以收集一些后续创作的素材。
他恭敬又毫不迟疑地回答:“当然,当然愿意,晚辈求之不得,能帮助您是我莫大的荣光。”
“太好了,那就这么定了!我会给你预订明早九点到包头的机票,我们在那里会面,你准备一下个人行李,包头有考古设备仓库,我们到了那儿会挑选一些必须的工具。好了,就这么多交代的,明天机场见。”
电子屏随即熄灭,何笑凡兴奋的快要跳起来,他大步流星地返回了公寓。忍不住激动地来回走动,一会后,他尝试着平静下来。
挠着头环视着书架、衣柜,考虑到初秋季节,他带了皮夹克和薄羊毛衣,有换洗的内衣,和洗漱用品,还有保温杯,智能手环,电子书,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山海经》笔记。
随后,何笑凡兴致勃勃的煎了培根和手抓饼,配凤梨、番茄吃了晚餐,躺下看了会纸书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匆匆的吃了早点就乘坐高铁到了机场,准点登机后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到了包头上空。
飞机已经开始下降,何笑凡丁透过飞机窗看到北边在晨光辉映之下的阴山山脉,它西起巴彦淖尔,东至呼和浩特,南抗黄河,北靠蒙古高原,如同一条红色的丝带飘扬在北方大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