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烧烤，就这样平白无奇地开业了。
没有花篮，没有鞭炮，没有典礼，当然都没有，因为不是门面铺子，只是一个小吃摊，唯一有的，只是围成一圈，望眼欲穿的学生。
从门可罗雀，没有人光顾，到热闹非凡，买的人不绝如缕，甚至有人因为等待的时间太长，耐不住所以中途放弃，只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
第一笔生意，是由余承志拉来专门捧场的人完成。
这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光顾烧烤摊，买了三块钱六根串串。
第一位顾客上门，徐淮烧烤就正式宣布开张。
这无疑很有意义。
接下来，便是第二位第三位，……，等等，排了好长一串。
徐长平只是一个人，煎炸锅容量有限，每一次放下，都需要不短的时间来煎炸，炸熟后，再刷辣椒和孜然，就更费时间了。
余承志拉来十来人，余靖等人也拉开十来人，光是这些人，就撑起四十分钟晚饭时间。
等晚饭时间一过，校门关闭，只许进不许出，捧场的人一走，烧烤摊才真正开始赚钱，迎来真正意义上的顾客，而不是捧场的熟人。
就像那句话所说，退潮之后，才能看出谁在裸泳。
挤掉泡沫，留在烧烤摊前的，自发而来的客流，一共是十三个人，等待徐长平煎炸好，才带进学校。
这些人，都是被先前的热闹吸引过来的。
人都有从众心理，凑热闹是国人的天性，学生也不例外，看到买的人很多，也不管好不好吃，先买了尝尝。
结果买来一尝，呦，不错，挺好吃的，味道还可以。
于是，便呼朋唤友，再来光顾。
如此，一带十，十带百。
徐淮烧烤，第一炮就这样打响。
徐长平很忙，连水都没时间喝，徐小兵也一样，忙着给火腿去包装、插竹签、切面筋，还有收钱找钱，擦汗都顾不及。
他们很忙，余承志也不例外。
他根本没时间帮忙，每一个前来捧场的人，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打招呼问候，聊的话题也千奇百怪的，这当然是拉关系的方式，如果不是校门口大庭广众，他几乎都要散烟了。
除了招呼捧场的人之外，他也在默默关注四哥二人。
他们毕竟是新手，练习也只有今早一个早上，就匆忙赶鸭子上架，现在正式营业，要是出什么乱子，小事还好说，要是大事，这门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余承志不能不担忧。
好在，情况一直挺好，食材准备得很充分，煤气也很足，塑料袋也不缺，若说准备不足，倒也有，就是零钱准备的有点少，换不开，还是跑到旁边书店换的。
别的，就没什么了。
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收保护费，没有眼红的邻居来捣乱，更没有城管扫荡，一中的门卫不是很敬业，不曾理会他们，甚至因人多堵住校门外的路，也不曾出面。
总之，一切顺利，开业大吉。
……
“你们这……哪个比较好吃啊？”
“都挺好吃的，你看，刚才就有人什么都买了，你也可以试一试，看你比较喜欢哪一种。”
“可是，我多了吃不下啊！”
“对啊，我们刚刚吃完饭，肚子里好撑，只能吃一点点。”
“这样啊，那你们可以各买一样，明天再来试别的，一天试一样，几天就试完了。”
“那好，给我来一串鱼丸吧。”
“我要粘糕。”
“好的，请稍等。”
“呀，余小东，怎么是你？”
余承志偏头一瞧，微微有些头痛，便道：“你整天催我还钱，我最近手头比较紧，只好出来打工赚钱了。”
“余小东，你真讨厌，我哪有整天催你？”身边好多人，余倩倩有些脸红。
“诶，是我说错了，对不起，请余大小姐原谅则个！”几个女生盯着，余承志习惯性地油嘴滑舌起来。
“咯咯……”几个女生不由笑出了声。
看到漂亮的女生，总是让人赏心悦目，比面对徐长平这种无趣的糙汉子有意思多了，余承志很想找个时间，和她们谈谈人生和理想，现实却不允许，总有人出来打搅。
“倩倩，买好了就走吧，这里油烟太大，马上上课了。”一个男生站出来。
“兄弟，我是雷昊东，下次再聊！”
余承志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他身上隐隐的敌意，可能并不是因为余倩倩，因为他们之间关系很清白，不过，一听到他的名字，雷昊东，他总算大体知道，这是为何了。
郑昱这孙子，应该还在床上躺着吧？
一念及此，余承志心情突然愉快起来。
……
开业第一天，从下午六点到八点，营业两个小时。
至于不继续营业，是因为食材已经全部售罄，一点都没有剩下，要是还有的话，倒是可以一直开到晚上十点半。
烧烤摊营业时间，和学校开门时间密切相关。
一中管得比较严，平时不开校门，一般只有在早上中午下午上学放学，包括吃饭时间，还有晚读结束学生回家，以及晚自习下半小时内，五个时间段才开，学生也会进出。
严格来说，能赚钱的机会，也只有中午下午晚读晚自习，这四个时间段。
当天打烊回家，在路上的时候，徐长平就说了这事：“以后，我们可以多卖几场，中午下午晚读晚自习，按照刚才的情况，我大致算了下，一场卖七八十块，四场就是近三百。”
徐小兵默不作声，隐隐有些激动。
“四哥，你想多了吧，刚才从六点到八点，两小时，八十块，这是两场不是一场，照这样，中午两小时，晚自习后半小时，一天能卖两百块撑死了，还没扣除耗材和人力成本呢。”余承志想也不想就反驳。
这话一出口，他才觉得不大对劲，看向徐长平：“不对吧，四哥，两小时才八十块？”
“哈哈哈哈！”
徐长平乐不可支：“我跟你说两小时了吗？”
“不是两小时，而是四十分钟，我大致算了下，两小时的话，应该在两百四左右。”
徐小兵也点头：“一共是两百四十六块五。”
余承志惊得目瞪口呆。
徐长平难得见他吃瘪，更加得意，卖弄开了：“煎锅的容量有限，一次能放火腿、面筋、鸡柳、粘糕、鱼豆腐、鱼丸共十二串，我加大火力，平均三分钟就能起锅，四十分钟内，起十三次，一共156串，也就是七十八块。”
“我发现，不管客人再多，达到一定程度，卖的串串不会变太多，只会是这个数。”他掷地有声。
余承志再一次被震惊。
不得不说，徐长平真有点做生意的天赋，难怪日后会成为装修公司老板，果然有两把刷子。
“明天，我们加把劲，卖四场，看能卖多少钱！”
徐长平干劲十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