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如她讲述的这样的话，那就是说偌大一个特事局S市分局从现在起其实已经就剩下我和白雨两人，而特事局的总部那边除了一定的经济上支持外，不会再有任何支援给我们。
“我相信你可以的。”白雨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难道，就没有别的政策和资源倾斜了么？”我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地说道，“若是真什么都不给我们的话，那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炊的问题，而是……”
突然间，我发现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当下的场景。
绞尽脑汁我也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白雨有些欣喜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小楼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现在S市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也是知晓的。我没办法置身事外，我也做不到置身之外。更何况就算是我想置身事外，也会有人不允许的。”
白雨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也对，你和茶小楼的关系，注定了你是没办法置身事外的。咦，这么说来，苏魇一开始的目标就不在我身上，而是在冰……小楼的身上？！”
苏魇和白雨之间是有约定的。
具体约定是什么内容我没问，我也不想问。有时候适当地装下糊涂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可以说是这样，也可以说不是这样。”我沉吟了下，说道，“苏魇的目的应该是想利用冰川水晶尸来锤炼自己的因果网，从而找到更进一步的契机。”
说这些的时候，我也是心中颇为有些无奈。
因果是存在于天地间的法则，是每个人都没办法避开的事情。而因果最令人防不胜防，或者说无可奈何的地方在于，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理智告诉我们不能为，可是去又不得不为。
就譬如说现在，我知道我要想保全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退出S市，能滚多远就滚出多远……永不回来最好！可是我走不开，我也不能走开，因为这场即将搅动S市乃至整个阴阳玄学圈子的事情的根由源头，是茶小楼，是我的女朋友。
不能避开，那就只能是迎面而上。
之前我想离开特事局，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在于白雨和云老那边出了状况，导致我要想继续在特事局挂职的话，就必然要做出点什么事情来——恰巧不巧的是，整个特事局貌似除了白雨和云中客外没几个喜欢的人。
此时白雨回归，而且又是大权在握，我自然是没必要放着特事局这个平台不借用。
至于白雨说的那个让我来执掌大局的话语，我就权当是说笑。
“苏魇有什么目的，那就不是我们现在能操心的事情了。”白雨脸上露出了盈盈笑意，“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你不会答应我来做这件事，甚至你都可能不会来特事局……”
“所以你就先动之以利，而后晓之以情？”我问道。
白雨笑着点头说道，“那是必须的啊，以后S市的特事局就是我们的天下了，不对自己好点怎么可能！”
“合作愉快。”我说道。
“合作愉快。”白雨跟着说道。
我们两人对视一笑，也算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基本事宜洽谈好后，白雨就没继续和我们一起，而是自己在服务站借了辆车开着回了S市。
白雨前脚刚走，妮子就皱眉问道，“你真要答应她？”
“我有别的选择么？”我轻叹了口气，“茶小楼是我女朋友，她之前出事的时候我就没能帮上忙，这次是不管结局如何，我都想尽自己的所能为她做点事情。”
“算是一种弥补吗？”妮子昂起头问道。
我迟疑了下，最终回答道，“也算是吧。”
“大坏蛋，你做出的选择，人家都支持！”妮子举起自己的小拳头，用力挥舞了下，“荡尽妖魔鬼怪，还宇宙朗朗乾坤！”
这对我来说，又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眼下的S市因为冰川水晶尸的现世而变的风起云涌，各路人马还在络绎不绝地涌入进来。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特事局说好听点是在尽职尽责，说难听实际上无异于螳臂挡车。
尤其是现在的S市特事局分局，可谓是力量空前衰弱。
真要是像白雨说的那样，不久之前房间里开会的那些人都是中立派，看到左陌和右陌被杀后这些人就会悄无声息地撤离S市的话，那就意味着特事局这边真正拥有一战之力的，也就是白雨和云中客。
而白雨说可堪一用的人只有我和她，那就很有可能连云中客也会撤离S市……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菜鸟，一个只能勉强算是二流角色的女人，能撑起监管整个S市秩序的担子么？
不知道白雨是怎么想的，但我心中的回答是肯定不能。
有些事，不是喊喊口号就能解决的。
“大小姐，你不是在逗我玩吧？”虽然心中蛮感动的，但我还是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妮子。
这死萝莉口是心非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话说回来，要真能争取到妮子的支持的话……不敢说掌控S市的局面有十成的把握，至少绝对六成以上。
别的不说，一个顶尖战力的威慑力，就是相当可怖的。
“你看我的眼睛，我像是逗你玩么？”妮子狠狠瞪了我一眼，气鼓鼓地说道，“告诉你啊，最好是趁着人家现在心情好，快点道歉，否则，哼哼哼——”
道歉？道歉是什么……别说道歉了，就是让我喊姐姐我都乐意。
妮子乖巧起来的时候，还是蛮好说话的。
两三句话哄过来，妮子就得意洋洋地宣布，以后特事局的事就是她的事，她会尽量帮我的忙。
返回S市后，做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给妮子买东西。
让她帮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第一个要求就是换最新款的手机、平板以及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
等一路买买买买下来，我才警觉短短一个都小时，小十万块钱已经被她给搞没了。
一回别墅，妮子就冲进房间，嘭地一声把门关上，吼道，“别来打扰人家闭关修炼啊，诸事勿扰！”
说的好像别人很喜欢打扰你似的……
时间已经不早，而我待着也没什么事，洗了个澡后倒头就睡。
令我感到诧异的是，第二天我从早上等到中午，也没能等到白雨打过来的电话。
直到下午时分，白雨的电话才打了进来。
“胡来，所有的事情都搞定了。”白雨的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疲倦，像是一宿没睡，就连声音都是带着一些沙哑。
“什么都搞定了？”我有些惊讶地问道。
“就是关于我们特事局这边的事情。”白雨说话的时候，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可困死老娘了，啊——”
说来说去，她也没说是什么事。
我还想继续细问的时候，白雨就说自己要睡了，然后电话挂掉。
莫名其妙的一通电话，令我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对我来说倒也影响并不大——毕竟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纠结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整整一天，我都是在房间里待着，那里都没去。
白雨除了中午的一个电话后，一整天没有影讯，而妮子则是同样一整天把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完全不知道在做什么。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白雨的电话才再度打了过来，说是让我去一趟特事局那边，说有要事商议。
是白雨亲自在门口来接我的。
当我跟着白雨走进特事局的时候，才发现白雨之前说的话，完全是谦虚之辞。什么特事局堪用之人只有我和她，分明是整个特事局就剩下我和她两个。
“人呢？”我问道。
“都辞退了啊。”白雨摊了摊手，说道，“前天晚上到昨天我就是一直在处理这个事情。”
我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您可真厉害！”
“哎，没办法啊，谁让我家男人中看不中用，所以一切事情只能是小女子亲自代劳了。”白雨对我抛了个媚眼，而后摆出一副幽怨的神情，“相公，人家想要了……”
“你想要什么？”这个时候，我只能是装糊涂。
白雨在我肩膀上擂了一拳，“明知故问。”
我用力咳嗽了几声后，正色问道，“说吧，喊我过来是什么事？妮子最近开始闭关修炼，我不能离开太久。”
“她居然闭关修炼了？”白雨脸上闪过一抹惊讶的神色。
“闭关打游戏了。”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小女孩的脾气你懂得，要是她一旦有什么事情喊我而我又没及时出现的话……嗯，后果大概有点严重。”
不等白雨开口，我就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不是找借口推辞你这边的事情。妮子已经答应帮我们的忙了。所以——”
说罢，我给了她个‘你懂得’的眼神。
“啧啧，看不出来……”白雨看怪物似地看着我，说道，“还真是有你的一套。别人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是新官还没上任就一把火把整个冬季烧成盛夏了……咋滴，接下来两把火准备怎么烧啊，胡大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