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沅队的第二个失球不是灾难的终结,却是一场足球大屠杀的刚刚开始!
后面的比赛简直是惨不忍睹。
昆仑队是猫,湘沅队是鼠。
昆仑队用的是原子弹,湘沅队舞动着刀矛。
双方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球队!
湘沅队的球门完全形同虚设,只要昆仑队愿意,他们可以随随便便便地使用任何一种方法攻湘沅队的球门!
沈四胜更是大放异彩!
远射、劲射、挑射、头球,倒钩,长驱直入,门前抢点等等才艺通通展示了一遍。
沈四胜不仅能破门,他更出色的本领体现在组织上。
沈四胜从来不贪功,他眼观六路,一旦队友们跑出位置,有更好的机会,他便会适时地将皮球传出去。
进球进得乏味!
沈四胜后来索性坐镇中场,甘做嫁衣,不停地着队友制造破门的机会,让队友一次一次地将皮球送进湘沅队的球门!
场边的记分牌不停地被翻过来,眼瞅着比分朝着篮球场上的比分靠近!
全场最忙碌的人是湘沅队那个可怜的守门员。
这位打篮球出身的老兄来客串足球守门员,没想到遭受了噩梦般的经历。
他欲哭无泪,不得不一次次绝望地将皮球从球网里捡出来!
与手忙脚乱的湘沅队门将不一样,昆仑队的守门员杨铁心则成了场上最无聊的人!
他几次想冲到对方禁区,也去过把进球的瘾,结果很快便被站在场边的教练给吆喝了回来。
杨铁心只能无聊地背靠着球门,不停地打着哈欠。
中场结束前:12:0
湘沅队球迷所在的看台此时变得鸦雀无声!
此时忽然传来一声悲戚的哭声,众人顺着声音瞧去。
哭的不是别人,正是须发尽白的钱校长。
钱校长当初极力邀请已经退出江湖的老唐汉出山执教湘沅中学队,然后又亲眼见证了老唐汉将湘沅这支鱼腩之师变成了所向披靡的强队!
如今老唐汉离开才不过几个月光阴,那支战无不胜的湘沅队已经变成了别人案板上的肉,别人嘴里煮熟的鸭子,待宰的羔羊。
钱校长气得手脚哆嗦,老泪纵横。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丢人哇……”
钱校长悲痛过度,一口气没上来,心脏病犯了,人一下子瘫坐在主席台上。
有人见状不妙,慌忙拨打了120,钱校长很快被送往医院抢救。
最丢人的莫过于副校长苟且生!
他昨天还吐沫星子飞溅,宣布球队换帅是他来湘沅以后办得最漂亮的事儿。
他还扯着嗓子给恶少金翔正名,说金翔乃是出类拔萃的有为青年!
最后他号召全校师生要学习球队和金翔不屈不挠的战斗精神,全体老师要学习桂田教练的专业精神,金翔理应成为全体学生学习的榜样……
结果此时此景却将苟且生的脸打得啪啪响,都快肿成母猪屁股了。
上半场还没有结束,苟且生便气呼呼地离开主席台,直接去找龟田小队长。
龟田小队长却不慌不忙,淡定得如同稳坐中军帐的诸葛孔明一样!
“桂……桂教练,球为啥踢成这样?”
“唉,这事儿怨不得我。”
苟且生听到这里,急眼了。
“不怨你怨谁?难道怨我?”
龟田斜了他一眼说:“当然怨你!”
“指挥比赛的是你,跟我何干?”
“你一再坚持金翔必须登场,你睁开眼睛瞅瞅,场上踢得最烂的就是谁?”
球盲苟且生也能看得出来,金翔确实踢得最烂。
急于甩包袱的龟田小队长气急败坏地说:“这个蛮横霸道的兔崽子球踢得跟狗屎一样,还有球队的三个主力都被他带人给打伤了,这事儿你是知道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害得我无人可用!”
“那昆仑队的十号呢?几个月前,你咬定他徒有虚名,可是人家明明是高手……”
没等苟且生说完,龟田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苟校长,话可不能说,当初都是你指示说唐瘸子相中的人一概不用……”
“算了,别再计较这些事儿了,赶快琢磨着如何改变球场上的局面,球队可以输球,但是咱们好歹得挣回点颜面来。”
龟田小队长见苟且生怂了,他这才放下心来。
“办法倒是有!但是必须得花钱!”
“啥办法?”
龟田悄悄指了指昆仑队的教练席,然后低声说:“给他们的教练送钱,让他们下半场放水!”
“送钱靠谱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今哪里还有不爱财的!”
“可是,这笔钱从哪里出?”
苟且生吝啬得很,从来都是有入无出,送钱可以,但是钱的出处必须说清楚。
龟田小队长狡猾地笑了笑说:“那还用说,自然是你苟副校长!一旦你当了校长,有的是门路搞钱……”
苟且生咬了咬牙说:“好吧!”
昆仑的主教练名叫钟卜祥。
此人性情耿直孤傲。
虽然场上的昆仑队踢得摧枯拉朽,将可怜的湘沅队摁倒在地上摩擦摩擦!
但是他没有丝毫的高兴,反倒却遗憾万分。
因为眼前这支湘沅队不是那支他一直渴望击败的湘沅队!
行家看门道,搭眼一看,他便瞅中这支湘沅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痛击这种鱼腩中的鱼腩,再大的比分也毫无意义。
钟卜祥一直想击败的是老唐汉率领的湘沅队。
对于他来说,老唐汉如同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
自从他成为昆仑队的教练以后,老唐汉便成了横亘在他眼前的一座无法超越的大山。
以前他与老唐汉的每一次对决,最后距离胜利都差之毫厘!
今年的昆仑队可谓兵强马壮,如日中天,可惜宿敌老唐汉却退出了湘沅队!
唉,如果老唐汉在那该多好哇!
钟卜祥很是失落!
算了,下半场换上替补,收着踢吧,这样的比赛是在乏味!
百无聊赖之中,钟卜祥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走回到更衣室。
更衣室门口站着苟且生和龟田。
钟卜祥对他们素无好感,尤其传说上次湘沅队逆转北部联合队都是幕后交易的结果以后。
“苟校长何事?”
“钟教练,恭喜你们,真是没想到你们球队进步是如此之大!”
钟卜祥淡然笑笑说:“不是我们进步大,是你们队退步太快而已!”
龟田小队长尴尬地笑了笑。
“我们有事和钟教练商量!”
“此时正在比赛,有事儿还是等比赛结束再说为好,省得被别人说三道四……”
“唉,咱们两支球队本应该是朋友才对,当初都是唐瘸子不懂事儿,将咱们俩校的关系……”
钟卜祥打断了苟且生的话。
“苟校长说错了,我非常敬重唐老先生,而且他一直是我追赶的榜样!”
“……”
“有什么话,你们直说吧。”
龟田只得腆着脸说:“钟教练,这场我们认输,但是还请钟教练下半场能网开一面。”
“如何网开一面?”
“别在进球了,最好让我们球队也进几个球,这样的话,你们赢球,我们面子上也好看一点!”
“球场比赛嘛,和面子无关!”
“钟教练只要放我们一马,钱好说……”
钟卜祥冷笑一声说:“算了,我永远不会做这种卑鄙龌龊的事儿!”
说完以后,钟卜祥起身走了!
此时比赛结束,队员们陆续回到更衣室。
昆仑队的队员们没有太多的兴奋,与这样的烂队踢比赛,赢再多的球也吊不起胃口来!
下半场开始前,钟卜祥提醒众人。
“大家注意保护好自己,湘沅队大比分失利,他们的球员可能会失去理智,所以大家一定要学的聪明点!”
“四胜,你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咱们的目标在于决赛,千万别被金翔那条疯狗咬了。”
沈四胜冷笑一声说:“如果玩阴的,我愿意和那条又蠢又笨的疯狗奉陪到底!”
钟卜祥说的没错。
下半场刚开始,失去理智的湘沅队果然玩起了流氓踢法,开始将踢球改成踢人了!
金翔传下命令:奶奶的,咱们踢不过昆仑不要紧,狠狠地消耗他们,让他们腿折胳膊断。
下半场伊始。
金翔主动从前场撤回,开始专门盯防沈四胜。
“你们这些废物,连那个痨病鬼都守不住,让我防守他!”
湘沅队刚刚开球,他便一个飞铲朝着沈四胜的脚踝踹了过去。
沈四胜不慌不忙,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一样扇动而过!
恶少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纠缠沈四胜。
沈四胜左右两个虚晃便将金翔戏耍得团团转。
此时的沈四胜宛如动物园里的驯兽师,而金翔则成了他鞭子下的那只猴子。
看台上的昆仑球迷见状顿时响起阵阵哄堂大笑!
沈四胜戏耍够了金翔,瞅准机会,一脚长传将球送到前场,昆仑队的球员再次将球送进了湘沅队的球门!
金翔气急败坏地嚷嚷道:“兄弟们,给我狠狠地踢!”
顷刻之间,昆仑队的队员被铲得人仰马翻。
裁判手里的黄牌压根没有时间收回去。
一个昆仑队员被“猴子”赵振铲倒在地,
他的小腿被铲开了一道血口子,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此时金翔高兴得手舞足蹈,兴奋得花枝乱颤,他冲着赵振嚷嚷道:“猴子,干的漂亮!”
杨铁心怒了,沈四胜怒了,教练钟卜祥也怒了!
杨铁心低声对沈四胜说:“老沈,必须给这个浑蛋点颜色瞧瞧了!”
沈四胜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受伤的昆仑球员被抬出了场外!
裁判走到赵振跟前,直接亮出来红牌!
赵振非但没觉着羞耻,反倒如同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傲然下场!
恶少金翔则和场上的湘沅队员一起给他鼓掌。
沈四胜低声嘱咐昆仑队友们:“尽量将球传给我!”
皮球传到沈四胜脚下,等候着金翔来抢。
此时金翔已经输红了眼睛!
“痨病鬼,这次老子一定要废了你!”
想到这里,他再次亮出鞋钉狠狠地铲向沈四胜的脚踝!
沈四胜似乎躲避得晚了一点,他惨叫一声,然后疼得跳了起来。
金翔见沈四胜中招了,大喜过望。
听着沈四胜惨叫声,他以为这小子的这条腿都得断了!
沈四胜是老江湖,老江湖在球场的下黑手裁判压根无法察觉。
其实金翔的压根没有踢中沈四胜。
他的脚碰到沈四胜的脚的一瞬间,沈四胜已经机敏地躲过。
沈四胜落地的时候,金翔还倒地未起。
他的支撑脚狠狠地蹬在金翔的裤裆上,金翔的要害被结结实实地踩中,他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然后两手捂住裤裆,疼得满地打滚。
沈四胜的表演还没有结束,他落地以后也跟着满地打滚。
金翔是真疼,沈四胜则是假装的。
恶少犯规在前,再加上沈四胜装得十分逼真。
裁判黑着脸跑了过去,不等恶少爬起来,他便果断地亮出来红牌!
恶少被抬了下去,情况危急,没敢做丝毫停留,紧急被送往了医院!
临近终场前,再有一名湘沅队的队员被罚出场外!
这场比赛在一地鸡毛中结束,千年老二昆仑队狂胜卫冕冠军湘沅队,最后比分定格为2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