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国来到床边继续问道:“爹,睡了吗?”
等候片刻,依旧无人响应。
计上心头,起身离开,故意踩出脚步声离开房间。
找到母亲王氏,高抬脚尖附耳说道:“娘,一会咱俩进去,我站在门口,您过去就跟我爹说我睡了。”
王氏一愣,不自觉般想起老爷方才说起那些有如云雾言语。不免责备道:“你们爷俩在搞什么?一个个神秘兮兮的。”
刚说完,却又看到宝贝儿子满眼祈求神色,心都化了。继续问道:“国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为娘?”
伏国一脸委屈答道:“是爹瞒着咱娘俩。”
突然间,王氏呆立当场。
那年之事,犹像昨日发生,再次浮现眼帘。王氏永远不会忘记,服下药丸后那段痛苦遭遇。
王氏接过老爷手中那粒黑色药丸置于口中,药丸如同自长双脚,自动走进王氏腹中。王氏刚想接过茶水,一阵烧腹之痛遍及全身。瞬时豆大汗珠,如同雨下,犹如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伏彦当时吓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王氏依然咬牙硬挺,明显感觉腹中药丸如同活物般,游走不定。甚至隐隐约约有些声音围绕耳畔。
这是哪,这是哪,这是哪......一遍遍不停重复。
王氏疼痛难忍,却又总能听到类似有人问话。不免有些慌张,急忙求助老爷。
伏彦没有听到任何声响,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夫人眼中那双祈求神情,有些心急如焚。只能一遍遍大喊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跟我说啊。
王氏疼痛难忍,当场摔落在地,双手捂住腹部,泪流不止。
此时门外一众下人似乎听到声音,报告管家田实。
田实原本是伏家一名护院,老实本分,其子田龙更是如今伏家年轻护院。不仅武艺精通,而且为人热情,诚恳。于是伏彦把田实提为管家,帮忙照顾伏家所有事情。
田实急忙询问丫鬟蓉儿是否知情,蓉儿表示毫不知情。情急之下,田实急忙敲门,问询老爷夫人。
田实敲门后,没有听到任何回答,反而听到房内传出痛苦呻吟之声。于是急忙打开房门,正巧看到夫人趴在地上痛苦挣扎。
伏彦见状怒斥道:“滚出去。”
田实与伏彦自幼一起玩耍,从未遭受伏彦如此粗言呵斥。自己心想,可能是夫人做错事情了,老爷在此责打,但是下手也太重了吧。不仅没有出门,反而上前劝慰道:“老爷,有事好商量,你看夫人都疼成这样了,就别打了。”
伏彦顿时语塞。
王氏痛苦呢喃道:“让,他们,都,离,远点。”
伏彦急忙说道:“哎,你不懂。让所有人离这远点。”
田实有些茫然,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伏彦再次怒道:“赶紧出去啊。”
田实有些莫名其妙匆忙离开房间,没忘了把所有人都赶走。同时告诉各位下人,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处。
伏彦看向王氏,有些心疼,更有些自责。不免心中骂道:哎,怪我自己啊。非要相信那个老道一面之词,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那?现在倒好,不仅连累夫人,如若此事传扬出去,我还怎么见人?
此时忽然一道声音传入伏彦一人耳中。
“堂堂男子不如妇人,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伏彦听闻呆若木鸡,愣在当场。
只见王氏身体慢慢不再如同先前那般疼痛难忍,虽然还是有些痛苦之色,但是相比方才,已是好上万分。
王氏看向老爷,开口说道:老爷,我好些了。
伏彦看向王氏,有些震惊,有些无奈。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能说什么。
七天内,王氏腹中仍是出现隐隐作痛。同时饭量大增,一天五餐,顿顿有肉。不仅吓坏了自己,更吓坏了伏彦。
重要的事,王氏明显感觉出腹中有东西在蠕动一般,似乎如同活物,不停进食。
王氏每当想起,仍是恐惧万分。心中难免有些伤心欲绝,眼角不由泛出些许泪花。
伏国见状,有些愕然。急忙问道:“娘,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王氏擦掉眼角泪珠说道:“国儿心疼为娘,为娘这是高兴,为娘听你的就是了。”
王氏走到床边看向老爷伏彦说道:“国儿睡了,声音难免有些哽咽。”
伏彦一听,马上坐起问道:“怎么了?”随着夫人的视线看去,只见伏国矗立门口,犹如梦中道长,如此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伏彦叹出一口浊气,来到茶桌旁。说道:“国儿,你过来坐下。”
伏国急忙来到桌前,正襟危坐。
伏彦说道:“原本是想等你成年后,与你详说此事。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把这些未解之事说与你听。”
我和你娘结发十四载,你娘从未有过身孕。为爹也是心有怨怼,多次续娶仍是从无一子半女,还连累了四位结发之妻相继离世。你爹我虽心有不甘,奈何命中劫数难逃。继而放弃续娶想法,只想携手你娘共度余生。奈何一天深夜,犹如梦境一般,梦到道长赏赐仙丹,你娘这才怀上了你。道长赐名,姓伏名国字天下。我非常清楚,天下二字,在大丰国是非常忌讳的。我便从未和任何人提起,包括你娘也未曾知晓。
伏国有些震惊,心中暗自沉思。
如果我娘没吃那道长给的仙丹,我是否能够转世投胎还是未知数?
伏国问道:爹,你相信转世投胎吗?
伏彦显然没有想到儿子会问出这个问题,当即有些木然。思虑片刻后说道:我相信。
伏国自顾自说道:不管是人死后投胎做人?或者投胎做牛,做猪,都是因果循环?
伏彦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儿子。
伏国脑中又想起道长起名,伏天下。不禁再次想起一位伟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既然我姓伏,可能就是扶天下的意思。难不成我就是游戏中的主角?天下需要我来扶正不成?我的天那,我这是要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