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计划一行人从庆安州出发,先去大丰国丰都长长眼界,却被伏国否定。丰都城是一国之都,可以称得上卧虎藏龙之地,万一无意中得罪了随便一人,都又可能导致这场游历江湖之旅提前夭折。
于是一行人最终决定。从庆安州途径并州、铜州、后绕行至与乐国相接两州滨海州、徽州、清源州、然后进入四国接壤处建立州、最后进入丰都一览繁华后,最终返回庆安州。
听说,建立州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终年打仗。特别有个叫黄泉道的地点,长不过十几里,宽不过三丈,已经埋葬何止百万兵魂,如同人间地狱。
一行人着装朴素,策马扬鞭,更添几分江湖豪气。
一行人来到并州之地,浩浩荡荡,路人皆是目露凶光,咬牙切齿。
赵虎看向伏国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像咱们这种江湖人一同出行却是罕见之事,知道的以为是摆阔,不知道的误以为是那达官贵族公子哥出门找茬。”
伏国笑笑说道:“哎,这哪是行走江湖,明明是游山玩水嘛,我爹和师父未免有些太过兴师动众了。对了,赵哥,你看这样行吗?咱们一众人分开两拨,这样目标还小点,不至于让人误会,也可以避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赵虎说道:“就按公子说的办。”于是跟身边之人随便言语几句,单独拍马跟随伏国。
伏国与赵虎牵马前行,忽闻路上敲锣打鼓,两人走近看去。
一位江湖模样的年轻男子敲锣喊道:“各位老少爷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兄弟二人路过宝地,饥肠辘辘,奈何身无分文,特此表演一段祖传刀剑,还望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说完,当中一人,手拿钢刀抱拳,随后开始即兴表演起来。
人群中发出大声喝采,年轻男子将斗笠倒放,献媚般与各位打赏乡亲赔笑点头。刚要回头,却被一只大手钳住手臂,耳边响起一声呵斥:“谁允许你们在这打把势卖艺的?”
只见说话之人虎背熊腰,面露凶光。身后站立一位手拿折扇之人正在摆弄折扇,似乎并不关心前方之事。周围跟着几位扈从模样的护卫,一个个笑声朗朗。
卖艺兄弟一见此人有些怒意,问道:“这位好汉,我兄弟二人初入贵地,尔等两次三番如此针对,多有不可吧。”
摇扇之人看向前方男子反问道:“尔等在我地盘卖艺挣钱,我这个校尉怎么毫不知情?”
卖艺兄弟闻听此言便知对方身份。话锋一转抱拳道:“我兄弟二人路过贵地不知规矩,多有打扰,只因身中钱财被那贼人盗取,身无分文。如今饥肠辘辘不得不行此卖艺之事,只为填饱肚肠而已,还请校尉大人多多海涵,我兄弟二人在此向您等赔罪。”
摇扇男子笑道:“既然如初,看你兄弟二人初犯,罚款二十两,下不为例。”
二人一听其中一人怒道:“我兄弟如有二两何须在此卖艺乞讨?别说二十两。”
摇扇男子沉声道:“既然这样,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赵虎小声跟伏国说道:“这些人是并州中郎将周童手下,最好不要招惹。”
伏国脑中想起周童此人,通过打擂获得并州中郎将一职。急忙走向卖艺兄弟二人身前说道:“二位哥哥,我这刚好有纹银二十两,借与二人用于官府处罚,不要耽误官爷们做正事,二位哥哥意下如何?”说完悄悄给出一个眼神。
卖艺兄弟本意不想得罪官府之人,于是急忙道谢。
接过后转交予身前大汉后说道:“耽误官爷时间了,再次像官爷赔罪。”
摇扇公子随意看向伏国,赵虎二人没有说话,一行人渐渐离去。周围看客没热闹看了,就此结伴散去。
卖艺兄弟二人抱拳说道:“感谢二位好汉相助。”
伏国问道:“二位哥哥可曾认识这些人?”
卖艺兄弟中一位年幼者难掩怒意说道:“我二人来自定安州,我叫裴真,他是我哥哥裴庆,自幼在飞龙庄习武。前几天在路上闲逛,看到一众扈从到处惹事行凶,欺行霸市,凌辱女子。我等路见不平,上前言语制止几句,他们却出手伤人,被我兄弟二人合力打败后,一众扈从就此逃离。自从此事过后,我兄弟二人每天都能遇到一群扈从人等找茬惹事,本想一走了之,却又被那一伙贼人偷去包袱钱袋,身无分文,只好行此下策。
兄长裴庆接话问道:“敢问好汉贵姓?”
伏国答道:“在下免贵姓伏,接下来哥哥二人准备去哪?”
裴庆说道:“本想游历全国,亲眼目睹边境风光,只是如今处境确实有些难堪。”
伏国说道:“二位哥哥,相识既然有缘。我等正巧第一次游历江湖,何不一同前往?”
裴庆笑道:伏兄弟如此盛情,我兄弟二人必将铭记于心。
说完一行人有说有笑一同离开。
此时一名大汉问道:“就这么算了?”
摇扇男子笑道:“你怎么就是沉不住气那?放心,会有机会的。”说完朝着大汉老赵伸出一个手指勾勾,大汉贴身附耳。
摇扇男子附耳说道:“我们先...然后再...”说完两人一同大笑出声。
伏国等人四处闲逛后,找到一家夜宿客栈,一夜无话。
一大早伏国就听到客栈外面闹哄一片,急忙穿戴整齐后走出一看,见到有一位大汉在此练拳。周围呐喊声此起彼伏,乱哄哄一片。
裴真看向大汉说道:“这位兄台拳法高深,臂力惊人,小弟不才,可否与兄台切磋一二?”
伏国听后不免心里有些埋怨,就你这样的不惹事都怪了,我也是闲的拉这二人同行江湖。
裴庆赶紧说道:“裴真,不得无礼。这位兄台,多有打扰。我二弟此人说话过于鲁莽,还望兄台不要介意。”
大汉看向裴真笑道:“裴兄弟,多年未见,还是如此喜欢玩笑。那这位就是裴庆兄弟了吧。”
裴庆惊呼道:“兄台认识我兄弟二人?”
裴真插话道:“哥哥,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过的,怀远州的刘家堡少堡主刘云天刘兄长。”
悲庆连忙抱拳说道:“刘兄,恕在下眼拙。”
刘云天抱拳还礼道:“裴真兄弟真是好记性,多年以前随父闯荡江湖路过定安州,还特意拜访过飞龙庄,当时裴庆兄弟外出未归,我还和裴真兄弟切磋过几招。”说完,拉着两兄弟走入自己房中喝茶叙旧。
各位看客眼见没有热闹可看,于是纷纷离开。
伏国心中有些尴尬,自己还是太菜啊,看向赵虎等人,随后一起走向自己房间。
赵虎说道:“如果没猜错,裴家兄弟可能就是飞龙庄的两位少庄主。他们得罪之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然还会相遇,不管是故意安排,还是巧遇为之,两方还会大打出手。我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然,还是公子你自行判断。”
姜才说道:“公子昨天出手帮助裴家兄弟,对方已经把咱们一行人归于此二人一行。即便我们现在收手,也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一同前往,互相有个照应。”
王四说道:“如果裴兄弟二人所言事实,确实是对方蛮不讲理,我们即便出手,在江湖上我们也是有理可讲,如果凡事如此忍耐,畏首畏尾,那这趟江湖不走也罢。”
“孙哥,徐哥怎么看?”伏国问道: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听从公子吩咐。”
“赵哥,你去跟那兄弟俩说下,我们最好尽快离开并州,他那个熟人?让他们兄弟看着办吧。”言罢,一行人各自离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刘云天三人聊得甚是投机,彼此说起一路游历所遇之事。当说到前几日之事时,刘云天脸色有些异样。
提醒道:“这些人可是并州中郎将周童的手下,周童在并州可是炙手可热之人,为首拿扇之人叫甘守,是此地一霸,也是周童的摇钱树。手下打手众多,到处作恶,只要是能挣钱的地方都会插一脚,这种人是非常难缠的一类,如果可以最好不要得罪此人。当然,如果实在无法避免,那也不能总是忍气吞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还会来找麻烦的。”
裴庆说起伏国等人解围之事,刘云天思绪片刻后说道:“此人倒是可以交往一二。
裴真大义炳然道:还来?大不了和他们拼了,打完直接跑回飞龙庄,我就不信他们还敢去飞龙庄惹事?”
裴庆有些担忧。问道:“刘兄有何打算?”
刘云天说道:“此次出门,想去边疆游历一翻,增长些见识。”
裴真急忙说道:“刘兄,我兄弟二人正巧也要前往边关要塞游历。如果不怕与我兄弟同行招致麻烦,何不一起结伴而行?”
刘云天大笑道:“这是啥话,就这样定了,我们即刻动身。”
赵虎来到裴庆兄弟房前,敲响房门,见无人应答,只好站在门外等候。
等了将近一炷香时间,裴庆裴真兄弟走回自己房中,正好遇见赵虎,裴庆说道:“让兄台久等了,抱歉。”
赵虎答道:“不用客气,我家公子说了,我们要马上离开并州,去往铜州。”
裴庆说道:“我兄弟二人正有此意,麻烦告知伏兄弟,我二人马上下楼等待各位。”
赵虎答应一声,大步离开。
伏国等人收拾好行囊后,起身分批离开。在楼下看到裴氏兄弟二人和身旁站立一人。
伏国拱手说道:“刘兄。”
对方抱拳还礼。
赵虎在客栈门外额外牵来三匹马说道:“我们尽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