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卿本佳这拧着脸,迫切要知道内情的着急模样给逗笑了。
卿延宗放下董事长的架子,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挑了挑眉头:“之前你跟俞薇掐架,应该是她先打得你吧!”
“我那天虽然喝醉了,但意识还是清晰的,我可以很确定是她先扇了我一巴掌,然后我才对她动的手。不过当时您不在家里,又怎么会知道的呢?难不成…”卿本佳犹豫了下,眼神渐渐飘到了办公室的东南角,那地方安装了一只监控摄像头:“您是看了家里的监控吗?”
那天卿本佳的确是喝多了酒,事后也根本没有想起来家里还有监控摄像头这么回事,以至于俞薇在卿本佳面前,再如何舌灿莲花,不断地往卿本佳身上泼脏水,卿本佳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好在家里头还有卿延宗这么个明白人,还知道调查监控摄像头。
卿延宗呵呵一笑,对卿本佳的猜测不以为意:“其实根本用不着去调查监控摄像头,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知道,你轻易不会对别人动手,除非那个人先对你动了手!”
他对女儿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还真有些让卿本佳心里感觉到了一丝慰藉:“想不到父亲他对我一直都很知根知底,可是我却因为俞薇,近些年来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还真有失做女儿的本分呢!”
“俞薇嫁入卿家这么多年来,佣人们口中,她一直都是老好人的形象。对佣人们不会苛责;对我全心全意;而对你,还有楚铭跟司诚,俞薇也都尽到了母亲的责任…”
“打住!”卿本佳突然捂住了卿延宗的嘴,一跃从办公桌上跳了下来,声音大了几分:“对我,还有我的两位哥哥,她尽到了母亲的责任?她对我们的假惺惺,无非就是变相地希望我们出国,这样也就不妨碍卿彦豪将来继承卿氏产业,这点,刚刚你应该也从洛白口中听到了才是。”
“你等我把话说完啊!”卿延宗推开卿本佳的手,心平气和地继续说道:“但是她的底子,其实并不干净!”
“不干净?”卿本佳诧异道。
“是的!”卿延宗也不再在乎自己极力要对外人隐瞒的丑闻:“你还记得,当初俞薇为什么打你吗?”
“为什么打我…”卿本佳犹豫起来,眼神不经意地瞟向一侧:“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我好像也记不太清楚!”
“或者是你说了什么话,触及到了她的底限,不然她绝对不会…”
“我想起来了!”卿延宗如此提示,卿本佳叫了声,惊讶中带着微妙的惊喜,尖锐的声音仿佛能够刺穿卿延宗的耳膜,戳得他身体一激灵:“是因为我说的那句,卿彦豪身体里流着何人的血也是个未知数,然后她就冷不丁甩了我一巴掌!”
卿延宗点了点头:“所以说,这句话就是卸下她多年伪装的药剂。”
虽然事后卿本佳有回想过这句话,但终究还是没有过分在意,毕竟这话是当时情急之下自己胡乱诌出来的。
“难不成卿彦豪,不是您的孩子?”
卿本佳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愣愣地看着卿延宗,弱弱地点了点头。
“您是经过亲自鉴定了还是滴血认亲了?当初我可是看着卿彦豪被护士从病房里抱出来的,而且护士当时也说他长得像您,怎么可能不是…”卿本佳还是不敢相信,不断回忆着卿彦豪出生时候在医院的画面,只是话说到一半,卿本佳意识到,基本上护士将婴儿抱给孩子父亲的时候,都会奉承地说上两句。
“卿彦豪的出生证明上,写着卿彦豪的血型是A型,而我跟俞薇都是O型血。原本我以为这是医院的失误,就让医院给卿彦豪的血型重新鉴定,而结果还是一样的。
于是我后来就私下里给卿彦豪做了亲子鉴定,鉴定结果表明我跟卿彦豪并不是血缘关系。”
说到这里,卿延宗的声音明显有些语气不足。
的确,一个男人,突然得知跟自己日夜同床共枕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竟不是自己的种,这种直接将内心搅和成泥的痛感,即便是再坚强的男人只怕也难以承受。
自然也包括卿延宗,甚至他在得知消息的瞬间,他怒火中烧的内心都迸发出来一种要将俞薇直接杀死的冲动。
事实上,以卿延宗在南州城的势力,将俞薇处理掉其实易如反掌,事后不过就是打个招呼的功夫罢了。可是就这样简单地将人给做掉,对于卿延宗而言,还是太过便宜这个女人了,他希望的,就是从肉体和精神这两个方面,让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生不如死。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的卿延宗,终于心平气和了下来,同时心里又萌生上来一个新的冲动,要知道卿彦豪到底是谁的种。
出了院,坐完月子,俞薇其后的生活轨迹,便日夜被卿延宗的人掌控在手,但仅仅是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卿延宗就知道了俞薇私下苟且的男人,此人便是宏信集团的高管兼老总,洛白。
而这两个人,也是很早前在齐董事长的金婚酒会上认识的。
生意场上,卿氏集团跟宏信集团也有过往来,所以卿延宗搞到洛白的人体组织也不是件难事,在经过DNA基因比对后,证实了卿彦豪实际上就是洛白的种。
“算下来,很久之前,您就知道俞薇的底子不干净了,可为什么当初不告发,反而要等到今天?”
卿本佳继续问道。
“其实将这两个人的丑事公诸于众,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如此便宜他们,实在难消我的心头之恨。况且,当时卿氏集团与宏信集团有生意上的往来,如果洛白倒下,卿氏集团也会受到影响,所以我也只能忍气吞声,打算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而这个机会很快就出现了。
宏信集团以抛售股票的金融战役来打压殷氏集团,借此要将殷氏集团收购,成为他旗下的子公司。
与此同时,俞薇私下里也将卿氏集团的产品信息透露给宏信集团,这样我就有理由联合殷氏集团一起接受宏信集团的宣战了。至于后面的事情,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也都知道了吧!
经过这次的金融战役,宏信集团怕是撑不到来年的元旦了!”
“断想不到俞薇这个女人私底下的手竟然会伸得这么长!”卿本佳愤愤道:“爸!当初您是不是瞎了眼,怎会迎娶这么个女人回来?这您被带了绿帽子的事情要是被传扬了出去,只怕名声不好吧!”
“现在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又不多,况且卿氏集团做得这么大,又何必在乎名声呢?当然…”卿延宗欢喜地笑了笑:“如果这件事情被媒体闹得沸沸扬扬,反倒会让卿氏集团名声大震一把,不是吗?”
“话粗理不粗,现在的人还真就是喜欢这类新闻!”卿本佳点了点头,随后双手撑在桌子上:“合着我被俞薇跟洛白联手谋杀的事情,纯属这场集团金融大战的一个意外了吗?”
“如果换个思路想想呢!”
卿本佳眉头一挑,两只滚圆的眼珠子愣愣地看着卿延宗:“换个思路?”
卿延宗正声道:“俞薇跟洛白作为这场金融战的参与者,即便是诉讼到法院,宣判下来也不过是一项不重的‘侵犯商业秘密罪’。而现下,除了这一项罪名之外,他们又顶上了一项‘故意杀人罪’,在我国刑法上这已经算是重罪了,所以…
卿延宗陈述的眼神里突然闪出一丝让人胆寒的阴冷气息,眼神下,是他那藏着刀片的渗人笑意:“报复他们就要报复得彻底,虽然你的事情纯属于意外,却也是我左右棋盘结局最关键的一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