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诅咒的红颜
“师父真的走了。”朦胧的月色下，红颜自语，声音里流露出强烈的思念。
来到逍遥源已经快一个月了，萧亦楠果真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讽刺的声音传来，黑夜里的橘色衣衫随风舞动，伏苓霜走到她身边的石凳上坐下，看向她的目光透露着一股质疑。
红颜有些错愕，从她来逍遥源的第一天开始，这个女人就用一种奇特的眼光看着她。
她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面具，问道：“苓霜姐姐，我脸上有东西吗？”
伏苓霜摇头，用手指在她的胸口：“脸上没有，可是这里有。”
“心？”红颜疑惑。
“对，心。”她的话很深奥，如同那双瞳眸，让红颜难以消化她所说的意思。
伏苓霜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向那被雾蒙上了一层薄纱的月亮，问她，“你在想你的师父，对吗？”
“没有。”她否认，速度之快，让她自己都感到心虚。
伏苓霜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是吗？那……他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这……”
“红颜，不要欺骗自己的心，你对公子的爱是需要有勇气的，逃避只会造成伤害。”她说的很是认真。
这让红颜不禁有些疑惑：“可是我们是师徒……”
“谁说师徒就不可以相恋了？”伏苓霜打断她，“真爱是不需要看别人的眼光的，你难道就为了别人的几句随口说的胡话而让你的师父伤心吗？”
红颜摇头，她不要看见师父难过的神色，更加不要他因为自己而伤心。
只是，她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面对他，他现在也应该不会想见到她吧？！
月色朦胧，红颜的心也跟着迷乱。
“明天就是十五了，把握好机会吧。”丢下这句话，橘色的衣衫继续在风中飘摇着远离了她的视线……
一直到次日深夜，红颜才明白伏苓霜所说的机会。
月圆之夜，她的噬面蛊发作之日。
红颜痛苦地捂着面具，刺痛的感觉蔓延全身，仿佛脸上的皮肉正在被万千虫蚁撕扯一般。
伏苓霜将一根银针刺在她的头上，疼痛才得以缓和。
红颜皱起眉头：“为什么师父要让红颜戴这个呢？”
面具所带来的痛苦让她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因为她不相信师父会用这么痛苦的东西对待自己。
伏苓霜收拾着她的针垫，语气里流露着肯定的答复：“他这是在保护你，你应该要相信公子。”
“保护？”红颜耸肩，她有点难以理解这样的说法。
“以后你会知道的。”伏苓霜托着下巴，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红颜，你准备好怎么面对公子了吗？”
“我……”她犹豫，洛紫言的告诫还清晰的刻在脑海中：你的爱会让萧哥哥失去一切。她不能让师父失去一切啊。
伏苓霜轻叹：“如果你再犹豫的话，只能等到下个月他才会出现。”
“下个月？”红颜不解。
“在逍遥源的话你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所以公子对你的担心只剩下噬面蛊的发作。”她解释。
红颜欣喜的叫道：“师父来了吗？”
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伏苓霜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引导她，倾红颜的心里始终是爱着萧亦楠的，就算是永远不会见面，他也活在她的记忆中。
“瀑布旁边有个林子，你去那里应该可以找到他。”这，是她唯一能帮助她的了。
红颜的思绪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完全不用再犹豫了，她的思念在此刻化成了所有动力，就算是不能爱着他，她也想要见到他。
很想，很想……
那片林子并不大，红颜很轻易地便看见了倚在树干上睡着的萧亦楠。
他依旧是一身黑衣，眉宇间凝聚着一股浓郁的哀伤，仿佛这一个月来的沧桑都写在了脸上。
看见这样疲惫的萧亦楠，红颜的心像是被刺痛了一般。
看啊，她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她害得师父是这样的颓废……
她伸手，想要抚平他皱起的眉宇，泪水却“啪嗒”地顺着面具滴落在他的唇上。
萧亦楠惊醒，睁开瞳眸的时候，她的手正碰上他的眉毛。
红颜下意识的想要缩回来，却被萧亦楠牢牢抓住。
他微一用力，红颜便跌倒在他怀中，萧亦楠紧紧地抱住她，语气哀求：“别动好吗？！”他想她，日日夜夜的想念她，可是却又害怕他的出现会再次吓跑她。
但是，这次是她主动来找他的，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绝对不会。
“师父……”红颜轻呼，这样的姿势太暧昧了，她的身体几乎是完全压在他身上。
如同那次在红烟阁，他也是这么抱着她的。
红颜挣扎着想要起身，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有面具挡住了她的脸，要不然她一定羞愧的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但是，萧亦楠的臂力让她丝毫不得动弹，他的眸子溢满深情，让红颜完全陷了进去。
她忘记了挣扎，也忘了躲开他渐渐接近的唇瓣。
就在他的唇快要吻上她的嘴巴时，轻微的脚步声惊醒了倾红颜。
她恍然清醒，猛地推开了萧亦楠，回眸的时候，看见了那道纯白色的身影，她轻唤：“紫言姐姐。”
洛紫言微笑着走近他们，视线始终停留在萧亦楠的身上：“萧哥哥，你回来啦。”
“嗯。”萧亦楠应声，继而将目光移向红颜，淡然道：“不过，我想我该要走了。”
语毕，便要转身离开。
背后却有股力道阻碍了他，他回眸，红颜扯住了他的衣服。
她垂着眼睑，低声乞求：“师父，不要再走了，好吗？”
她的心跳的很快，仿佛是在害怕他的拒绝。
却不知此刻的他内心是如何欣喜，他的红颜不再躲着他了。
“红颜？”洛紫言有些不解，难道倾红颜真的可以不顾她的告诫执意要和萧亦楠在一起吗？
却见红颜突然仰起头，脸上扯出一抹看似要哭的笑容：“这里是师父的家啊，该走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呵。”
萧亦楠挂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着红颜，胸口像是被她亲自插了一柄利剑一样。
他扶住她的肩膀，摇晃着她，万分哀伤：“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难道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不是的。”红颜摇头，她不想看到师父这么受伤的表情，那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一样。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让他听不见：“因为红颜不要师父失去一切，红颜不要……”
萧亦楠的嘴角泛出紫色的苍白，他苦笑着将她拥进怀里：“傻瓜，红颜就是我的一切啊。”
“师父……”她哽咽着，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误会了他，她是这么残忍的伤害了师父的爱。
看着面前相拥的两个人，洛紫言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昏暗，她的心如若被他们用利剑狠狠的刺中。
呵，她的努力，她的等待究竟得到的是什么？
“萧哥哥，你忘了我们的婚约吗？”她苦笑，希望这件事能唤起他的一点点记忆。
可是，萧亦楠松开红颜，深邃的目光看着她，嘴里轻喃出她最不希望听到的回答：“对不起，紫言。”
他无法放弃对红颜的感情，所以只能选择对不起她。
“呵……”洛紫言冷笑起来，看着他们的眼神透露着一股绝望，“倾红颜，不要忘了你与生俱来的诅咒，你的爱不仅会让萧哥哥身败名裂，更会让自己遭到世人唾弃。”
“洛紫言。”萧亦楠沉下脸来，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却见洛紫言那绝美的脸庞渗出一股狰狞，那是几近疯狂的神态。
“我要诅咒你，倾红颜，你将会被天下所有人遗弃，你将会在万千悲恨中死去……”
“洛紫言！”萧亦楠厉声。他已明显感觉到红颜因害怕而颤动的身躯，他不可以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绝对不可以！
怒火烧炙着洛紫言的一切良知，就算是看到萧亦楠的飘零剑刺向她的喉咙，她也没有躲开。
如果不能得到他的爱，那就让她死在他的手中吧，至少她会永远活在他的心里面。
她闭上眼睛，泪水顺着清丽的脸庞滑落，半晌都不见任何声响。
她睁眼，萧亦楠的剑指在她的眼前，他的眸光露出一股冰凉。
剑锋处，鲜红色的血液流落，是红颜，她用手握住了飘零剑，阻止了他的冲动。
火面具与血液同色，舞动出炫目的色彩，她的唇瓣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看向萧亦楠的目光充满乞求：“不可以，师父，不可以……”
“红颜……”他喃语，沾染着血液的飘零剑脱落在地，他抱住倾红颜向伏苓霜的屋子跑去，途径洛紫言的身边，冰冷的声音飘过她的耳畔：“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洛紫言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夜，愈加深沉，诉说着人世间一段又一段的荒凉……
“苓霜！苓霜！”焦虑的吼声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逍遥源，惊动了正在研究医书的伏苓霜。
她抬眸的瞬间，便见木门被“啪”的一声踹开，萧亦楠抱着倾红颜冲到她面前，鲜血依旧在“啪嗒，啪嗒”地滴落，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她皱眉。
萧亦楠不语，将红颜平躺在床上。红颜苍白的唇瓣微颤：“师父，红颜没事，一点也不痛。”她想安抚他，却不知这样的话说出来他会有多愧疚。
他握住她的手，不发一语。伏苓霜走近，看了眼她手掌中那细微的裂缝，轻叹：“飘零剑？！”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萧亦楠，他的飘零剑怎么会对红颜出手？！
“快点帮她医治！”萧亦楠厉吼，声音几近嘶哑。
飘零剑见血封喉，剑锋划过红颜掌心的时候力道虽然不大，可是伤口却已经很深。
第一次，他是如此痛恨自己拥有如此锋利的兵刃。
伏苓霜从错愕中回神，慌忙拿来止血、消毒用的药物，对着萧亦楠沉声：“公子，去烧点热水。”
萧亦楠忙不迭地跑出去，寂静的屋子里烛火微动，只剩下倾红颜轻微的喘息声。
确定萧亦楠已经走远，伏苓霜坐到她的身旁，问道：“红颜，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微愕：“苓霜姐姐……”
“和紫言有关吗？”她猜测，洛紫言跟踪倾红颜跑出去的时候她不是不知道。
闻言，红颜的眉头微皱，她的声音很轻，轻到伏苓霜会以为她就这么死去，她说：“紫言姐姐和师父的婚约是怎么回事？”
“婚约？！”伏苓霜轻呼，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她低喃，“紫言什么都说了？”
红颜摇头，目光有点茫然，仿佛找不到焦点：“紫言姐姐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我看得出来，她很伤心。”
否则，她就不会用那种痛恨的眼神看她，否则，她就不会如此恶毒的诅咒她。
“红颜，不要在意紫言说的话，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伏苓霜安慰着她，“虽然她和公子早有婚约，但感情这种事是勉强不来的，你明白吗？”
“可是……”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再让公子为你担心了。”伏苓霜打断她的忧心，目光如此坚定。
可是红颜的心却如千万条虫蚁洞穿一般，痛的都让她忘记了呼吸……
等到萧亦楠烧好热水端来的时候，伏苓霜将他拦在了门外，她斜睨一眼焦虑中的他，道：“血已经止住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我要进去看她。”他急躁，看不到红颜他的心便一刻也不得安心。
“公子。”伏苓霜唤住他，“如果我是你，应该要先好好解决紫言的事。”
“紫言？”
“对。”她应声提醒着他，“红颜很在乎你们之间的婚约，不要让她觉得是自己逼走了紫言，否则她会愧疚一辈子。”
萧亦楠不语，眉宇紧紧地拧在一起。他冷声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应该还在林子那。”她知道他指的是洛紫言。
而当萧亦楠赶到的时候，她也确实在那里。
瀑布倾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洛紫言倚在萧亦楠先前依靠着的那棵树下，仰面，望着被迷雾笼罩着的胧月，泪水便不自觉地从眼眶滑落。
萧亦楠走近她，伸手拭****脸上的泪水，一声轻叹：“紫言，刚刚对不起。”
“呵。”洛紫言冷笑，“是我听错了吗？名震天下的逍遥源掌门公子也会道歉。”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视线也不曾移到他身上，仿佛这句话只是对着那虚无的空气说道。
萧亦楠无奈，他知道她恨他：“紫言，放过红颜好吗？”
“你来就是为了要和我说这个吗？”洛紫言的嘴角泛起一抹自我嘲弄，她终于将遥望冷月的目光移到他的身上，只是眸子里的那股阴寒确是萧亦楠未曾见过的刺骨，她冷声提醒着他，“萧亦楠，不要忘了倾红颜身上的诅咒，那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命运。爱上她，你会后悔，一定会后悔！”
萧亦楠的身体颤动了下。
的确，红颜那与生俱来的诅咒他无法解除，他恨，恨红颜为什么要是天下第一美人倾城的女儿。
当年，洛紫言的父亲因为得不到倾城的爱，便在万分悲恨中对她下达了永生永世的诅咒——红颜祸水。
这个诅咒不仅让倾城爱着的人死去了，也让倾城在哀怨中死去，更是让这个诅咒随着红颜的出生而遗传下来。
“紫言。”萧亦楠握住她的肩膀，神色充满期待地看着她，“你不是占卜师吗？那你一定有办法破了你爹的诅咒，对不对？”
闻言，洛紫言推开他的手臂，神色溢满哀伤的看着他：“萧亦楠，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
萧亦楠不解，怔怔的看着她。
洛紫言的心却像被千千万万支利箭射的支离破碎，她的语气坚定如磐石，狠狠地击碎了他的希望：“红颜祸水，无解！”
“师父……”红颜在半醒的状态中呓语，喉咙里干涩的厉害。
她睁开瞳眸，视线里一片寂静，空荡荡的屋子，没有师父，没有苓霜姐姐。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害怕，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等着她。
“呀——”闷哼了声，她看着右手上厚厚的纱布，隐隐记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不知道紫言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红颜皱起眉头，一想到昨晚洛紫言悲恨的看着她的眼神，她的心就在颤抖。
门突然被打开，伏苓霜看着呆愣着的倾红颜，微笑：“醒了？伤口还痛么？”
红颜摇头，只是眉宇间的哀伤始终褪不去，她看向伏苓霜，怯怯地问道：“师父和紫言姐姐和好了吗？”
为了不让萧亦楠和洛紫言的误会加深，她昨晚特地让伏苓霜劝说师父去给她道歉。
伏苓霜耸肩，无奈道：“公子去是去了，不过有没有和好就难说了啊。”
毕竟她是了解洛紫言的，如果真的得不到萧亦楠的爱，只怕她会将这份爱转化为恨而付诸在红颜身上。
听她这么一说，红颜不禁担忧起来，她低垂着眼睑，声音里游移着十分的不确定，她说：“苓霜姐姐，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来这里？”
“为什么？”她诧异，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红颜苦笑：“如果我不出现，那么师父就不会对紫言姐姐发火了，对吗？”
以前在森林的时候，师父总是与她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可是自从在红烟阁重逢之后，一切都变了。
她知道了师父的心里有个忘不了的女人，而她只是那个女人的替身。
她也知道了原来师父的身边还有个与他有婚约的洛紫言。
师父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神秘的，可是当这些秘密全部摊在眼前时，红颜突然害怕知道这些真相。
师父对她的关心是因为那个他真正爱着的女人吗？而她却自私地破坏了紫言姐姐的幸福。
伏苓霜看着她哀伤的神色，轻叹：“红颜，这不是你的错。公子对你的爱是命中注定的。”
也许红颜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份爱是萧亦楠欠她的，从她出生的第一天就注定了这场爱的延续。
“红颜。”正当红颜为这个“命中注定”疑惑的时候，萧亦楠端着一碗稀饭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平静的没有任何情绪，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伏苓霜对着萧亦楠挑眉轻笑：“那我就先出去咯，公子，红颜就交给你啦。”
寂静的屋子因伏苓霜的离去而更加寂静，红颜看着萧亦楠将稀饭放到了桌子上，面无表情的脸上在看向她时瞬间扬起一抹怜惜的弧度：“过来吃饭咯。”
“喔。”红颜呐呐地走到他面前坐下。
抬起手时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那厚厚的纱布包裹的根本无法动弹，她有些无助地看向萧亦楠。
萧亦楠轻叹，坐到她的身边，嘴角上扬的弧度始终没有抚平：“我喂你。”
“可以吗？”红颜受宠若惊地看着他。
“怎么？红颜不相信师父了？”萧亦楠轻笑，拿起勺子搅动了下碗里的稀饭便要喂到她口中。
红颜只是觉得心里一阵暖流，她哽咽着嗓子：“师父，你以前都不会对红颜这么好的。”
萧亦楠深锁着眉宇：“师父以前对你很坏吗？”
“不不！”她连忙反驳，“师父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练轻功摔下来，胳膊痛了好几天都不能动，结果你都是叫我自己想办法弄吃的。”
她提醒着他，也在跟他抱怨。
看着她埋怨的表情，萧亦楠不禁笑出声来，他摸摸红颜的头发，轻叹：“以前是师父不好，师父对不起红颜。”
红颜皱眉：“师父，你以前一个月才来看红颜一次都没道过歉。”
现在的师父真得改变了，变得让她更加的想要依赖。
萧亦楠将她揽进怀里，语气万分惆怅，低声在她耳边喃语：“红颜，你究竟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了？”
“师父啊。”不明所以的红颜听见他的感叹，毫不犹豫地给出肯定。
萧亦楠松开她，深邃的瞳眸满是认真地看着她：“红颜，如果我不要当你的师父呢？”
“师父不要红颜了吗？”她担忧，害怕师父的这句话是要将她从身边驱逐。
“怎么会呢。”萧亦楠无奈，也许是他太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