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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恋上掌门师傅(冰腾影)

楔子——

从出生那天起,我的身上便有个解不开的诅咒,师父说,那叫红颜祸水。

起初,我不明白这个诅咒的意思,更加不明白我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诅咒。

师父说,这是与生俱来的。

于是,自记事起,他便带着我生活在深山里。

师父是个武功极高的人,他可以一掌拍死迎面扑来的虎豹。

于是,初见这场面的那年,十岁的我开始敬仰起他——这个永远活在冰冷面具之下的男人。

是的,虽然他的脸上始终被一副银锭色的铁面具遮住,可是我却感觉得到,面具下的那张脸也一定如面具一般冰冷。

“师父,教我武功好不好?”十二岁的时候,我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他回眸,看着我的神色透露出一股复杂的情绪,那双瞳孔如深夜里的猛兽般,看得我心惊胆战。

半晌,他问我:“为什么想学武功?”

我翻搅着衣襟,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用那小的连我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说:“学武功就不用怕老虎了啊。”

我怕老虎,从入住深山的第一天开始就害怕。

虽然明知道武功高强的师父会保护我,可还是没来由的害怕。

师父听到了,因为他用手摸了我的头,那是一种怜惜的感觉。

我微微一颤,突然紧张起来。

师父怕被人触碰,所以总是与我保持五步远的距离。

可是这次,他却主动抚摸我的头发,这让我突然之间手足无措起来。

那天之后,每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树林时,师父的箫声便传进我所居住的茅屋。

他的箫声很好听,尤其是这曲专门为叫我起床而作的“红颜曲”。

婉转动听的箫声牵动着森林里的一草一木,似乎所有植物都像有了生命般。晨露滴答在叶间,鸟儿纷纷停落在枝桠中,时间似乎也为这曲旋律而静止。而我,总是很任性的等到师父吹完了才肯踏出茅屋。

“从今天开始,每天练习跑步一个时辰。”看到我出来,他这么对我说。

朝阳照射在铁面具上,有股耀眼的光辉,像是一种傲慢、又或是活在人群顶端的高贵。

我咋舌,心思完全从欣赏他的面具上收回来:“一个时辰那我还能活吗?”就算是走路一个时辰也会要人命的吧?!

“如果做不到,中午不许吃饭。”丢下这句话,师父的背影消失在葱郁的树叶中,速度之快,只让我来得及看见一抹黑色。

于是,为了午餐,我开始没日没夜的奔跑在树木交错的林间。

一柱香之后,两腿开始酸涩、发软。

半个时辰之后,呼吸开始堵塞,像是有股气体窜进喉间,压抑的让我无法呼吸。

再后来,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似的瘫软在地上,我大口大口的喘息,吸进鼻息的空气却像是毒药般翻搅在喉咙里,全身更是像火一样燃烧。

那一刻,我以为我会死在这里。

但是,一道人影遮住了阳光,我用手捂着眼睛,透过指缝看向这道身影。纵使看不见,依旧可以知道,来人是他。

师父的身上总是有股松木的清香,接近他的时候,味道就会像空气一样萦绕在鼻息间。

“起来。”他冷声吐出这两个字。

我看着他,一动不动。全身的脉络都像静止一般,身体更似一滩烂泥。

“起来。”他再次喝到,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霸气。

我蠕动嘴角,干涩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我……起不来。”

闻言,他沉默了,只是淡淡的说出这句略带威胁的话:“等下会有虎豹出现。”

我睁大瞳孔,惊吓使得身体立刻精力充沛的站起来。

那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了面具下他充满得意的笑容。只是下一刻,我便昏了过去。

身体倒下去的时候,师父将我揽在怀里。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我,淡淡的松木香味充斥整个肺部,让我突然之间觉得很安心。

醒来的时候,师父已经离开了。他总是如此,来无影去无踪的……

以后的清晨,“红颜曲”似乎成了我的噩梦。

于是,我开始没日没夜的躲他,但师父似乎总能轻易的找到我。捉迷藏的游戏,我永远都是输的一方。

半年后,我惊愕的看着面前的景象。

师父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将我居住的茅屋移到了一株参天古木的树桠间。

我张大嘴巴看着高不可及的木屋,万分钦佩地看着他:“师父,你好厉害喔。”

他斜睨我一眼,不带半点怜香惜玉的感情告诉我:“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上面。”

“什么?!”我大叫,“你是想要摔死我吗?”

“如果你想要在下面被豺狼虎豹叼走的话,尽管可以选择不上去。”清淡的话语自他的唇角溢出,云淡风轻的如是没有看见我的恐惧。

我咬咬唇瓣,万分妥协地说:“我还是住上面吧。”

“很好,那么现在开始爬上去吧,否则天黑了你就只能选择留在这里。”

“什么?还要爬上去?!”

我几近崩溃的叫道,心里千百次的怀疑师父是不是真的想要整死我。

于是,那天起,我从跑步改成了爬树。

两年之后,我终于明白师父的苦心,原来,他是为了要教我轻功。

“师父,为什么只教我轻功呢?”十四岁的时候,我这么问他。

“因为轻功可以逃命。”他如实回答。

我诧异:“奇怪,我为什么要逃命呢?”

听到这句话,师父的眼神变得更加深沉了,他看着我,瞳眸里散发出一股哀伤的情愫。

他对我说:“因为你是红颜。”

……

第一章 看不见的离别

(两年后)

“小鸽子,你一定要帮我把信带给师父喔。”清晨的曙光照射进简朴的木屋内,弥漫着树叶的清香。

窗沿,一袭红衣在身的红颜万分爱怜的抚摸手中白色的信鸽。

那是她与萧亦楠之间唯一的联系方式。

红颜不知道为什么师父总是那么忙碌,总是将她孤零零的丢在除了树就是猛兽的森林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萧亦楠来这里的时间从一天一次转变为十天一次,以至于到现在的一个月一次。

“师父,你为什么还不来呢?红颜好想你啊。”手中的信鸽从窗户飞出,看着渐渐远去直至消失的白点,红颜突然觉得很孤单。

今天,已经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了。

木屋外,全身被黑衣包裹住的萧亦楠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铁面具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魅惑人心的光芒,他漆黑如夜的瞳眸却是如此的黯淡。

“师父。”似乎是心电感应般,在他转身欲离去的时候,走出木屋的红颜看见了她。

萧亦楠的身形因她的叫唤而顿住,脚步因她的声音而踌躇。

只是一个犹豫,便有股力道冲击而来,突来的撞击让他差点掉下树去。

红颜从他身后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身上泣语:“师父,你终于来了。”

萧亦楠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透过衣服传来的湿度,她在哭吗?

“红颜。”他低喃,沙哑的声音历经沧桑。

听到师父的叫唤,红颜明显理智了过来。

她竟然忘了,师父是不喜欢被人触碰的。

如闪电般,她迅速的松开手臂,与萧亦楠跳开五步远的距离。

萧亦楠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的不知所措。

红颜自知自己过于激动了,双手不停的交织着:“对……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萧亦楠走近她,近到只要她一抬头便可以触碰到他的下颌。

她认真的思考起来,小声低语:“对啊,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明明不对的是师父。”

“喔?我怎么不对了?”萧亦楠挑起眉宇。

这个小丫头,总是忘记习武之人都是耳聪目明的,何况他离她是如此之近,说的什么他自然听得见。

“你……你这么久才来看我,就是不对。”红颜理直气壮起来。她抬起瞳眸正好迎上他的目光。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师父看她的眼神透露着一股她所不能理解的光芒,而这种光芒总会让她心跳加速。

被萧亦楠如此的直视,红颜几乎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瞳孔里自己绯红的双颊。

那是一种难为情的感觉,却又让她移不开视线。

“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呢?”她问,却依旧看着他的瞳孔,只是觉得脖子好酸好酸。

被这么询问的萧亦楠似是想起什么,猛然别过头去,披散的发丝因此而挡在眼前,让红颜不再看得见他的瞳孔……

清晨的阳光渐渐除去阴寒,透过树枝的折射和煦的照在身上。

红颜轻快的飞舞在树木交错的林间,爽朗的笑声惊起鸟儿纷纷飞散。

她很久没这么开心了,而每次的开心都是因为萧亦楠的出现。

双足停落在地,她看向斜倚在树干上的萧亦楠:“师父,你看我轻功练的怎么样了?”

“很好。”萧亦楠轻轻颔首,铁面具因日光的折射闪烁着动人的光辉。

红颜似乎很享受他的称赞,再次纵身跃起,在林间与鸟儿追逐。

林中的一切似乎都因她的欢笑而绚丽起来,萧亦楠掏出腰际的翠玉箫,吹奏出已经一月未吹的“红颜曲”。

每个音符似乎都载满欢愉,充斥在满树葱郁的林间,与那火红色的身形一同翩然起舞……

不知何时,红颜已经停止了嬉戏,坐在他的身侧看他吹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许久,箫声停止了,周遭一片死寂,似乎都还沉醉于方才的旋律中。

他看向一旁与他保持五步远的红颜,问道:“红颜,你有想过离开这里吗?”

“离开这里?”红颜惊愕的看着他。

她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这么问,毕竟,当初来这里的时候他便说过,此生永不许她离开这座森林。

突然被这么询问,红颜踌躇起来,她该怎么回答呢?说自己很早很早之前就想出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这样说,师父一定会很生气吧?!可是,她又不想骗他。

很久之后,她犹豫着,而萧亦楠依旧看着她,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无奈,红颜硬起头皮,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师父,你希望我离开这里吗?”

被如此反问的萧亦楠错愕了下,面具下的唇角明显上扬了起来。

红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机灵的多,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了。

他走近她,修长的手指抚在她的发丝间,轻喃:“师父会保护你的,永远。”

……

红颜不懂,为什么师父总是以一种怜爱的神情说要保护她,她真的有那么脆弱吗?想了想,她怯怯地看向萧亦楠:“师父,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你会不会生气?”

闻言,萧亦楠怔了下,手指僵硬在半空中久久不能收回。

虽然想过很多次她有这种想法,但是真的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却有了莫名的担忧。似乎一切都会照着命中注定的发生,红颜的命运他能够守护的了吗?

“师父,你怎么了?”红颜唤道,师父的沉默让她突然很害怕。

萧亦楠摇头,夜黑色的瞳眸凝聚着浓厚的哀伤,伸手从衣服里拿出一面火红色的铁面具:“答应师父,他日若是真的离开了这里,一定要戴上这个面具,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看见你的样子。”

红颜皱眉:“好丑喔。”

“不想戴的话那就乖乖待在这里。”萧亦楠面不改色的准备收回面具。

却被红颜一个疾步给夺了下来:“不要,我戴。”

“还有……”

“啊?还有什么啊?”

看着她长大嘴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萧亦楠有些好笑的将她揽入怀中:“还有就是……”清淡的话语如是春风拂动在耳边,让红颜顿觉脸红心跳,仿佛在沉沦一个她一直向往的世界,萧亦楠的话如魔咒般深深刻在她的心底,“你不可以嫁给任何人。”

红颜呆住了,师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的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红颜不能理解这种感觉,于是她忽略了,只是告诉自己记住师父的教诲就是。只是从此,她的手臂上多了个红色的印志,师父说,这叫守宫砂……

火红色的,如火灼烧、红若鲜血。这就是萧亦楠给她的面具。

红颜将面具戴在脸上,看着镜中那个如被大火烧红了脸的鬼面,突地打了个寒颤。

她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向镜中的自己,仿佛那是个她所陌生的魔鬼。

“啊——”清晨的惊叫吓得鸟儿四散,也惊醒在离木屋不远的树杈间休息的萧亦楠。

是红颜。一想到此,萧亦楠便猛地跃向她所居住的屋子,关切声在脚步踏进来的同时响起:“红颜,怎么了?”

听到叫唤,红颜猛然回头,火红色的面正对着萧亦楠,披散的发丝凌乱不堪。她的眼神闪烁着哀伤,泪水已然溢出了面具。

她跑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胳膊:“师父,这个面具好可怕,快帮我拿下来,我不要戴这个,求求你帮我拿下来。”

清脆的声音带着浓郁的哭腔,让萧亦楠的心揪痛了下。

他伸手擦去流落在面具上的泪痕,哀伤的神色让他顿然觉得很刺眼,他的红颜不该有这般神色呵。

可是,他该怎么告诉她:“红颜,这个面具是被诅咒过的,戴上了就拿不下来。”

“师父,你不要再开玩笑了,红颜真的好难受,求求你快点拿下来吧。”她哀求。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可是心里还是闪过了一丝害怕。

尤其是在看到萧亦楠沉默的眼神,红颜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紧握住他胳膊的手僵硬了,她停止了哭闹,看着他,眼神里有着深切的责备:“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

“说了,你还会戴吗?”

说了,你还会戴吗?……他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却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为什么一定要我戴上这个?要我像你一样永远活在虚伪的面具之下吗?”

她撕心裂肺,说出的话也刺痛了他:“红颜……”

“不要叫我,我不想见到你,出去。”她冷冰冰地看着他,将他赶出了屋子。

“红颜……”萧亦楠在门外叫唤,久久无声。

红颜无法理解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厌恶了她那张脸,所以不想看到吗?想到此处,心里更加烦躁。

曾经一再说要保护她的师父竟然亲手将她的脸变成了一张鬼面。

“呵,一定是我说想离开这里,所以师父生气了。”她自嘲,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门外,听到这声轻唤的萧亦楠垂下眼睑:红颜,以后你一定会明白的……

清晨的树林不再和煦,天空一片惨淡,淅沥沥地降起雨来,滴落在枝叶上哗啦啦的响。

红颜将被子裹在身上,心思却早已飘到外面。

不知道师父还在不在门外?不知道师父有没有被雨淋湿?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自己说的话而生气了?……

“轰隆隆——”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在黑夜里显得璀璨无比,一声惊天雷鸣打破了雨夜里的寂静。

红颜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她不要她的师父有事,就算他害的自己永远活在丑陋的面具之下,她也无所谓了,只要他没事。

可是,当她冲出木屋外的时候,怔住了。

惨淡淡地天空阴沉的可怕,大雨打湿了她的长发,顺着火红色的面具滴落在衣襟上。

黑夜里,除了淅沥的雨声与雷鸣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师父——”她叫唤,撕心裂肺地叫道,可是没有人回答她。

“师父!你在哪?”她继续叫道,深幽的树林里却只是一遍遍的回荡她的声音。

“师父,你快出来,红颜好害怕!”天空,依旧黑暗,恐怖的荒凉。

猛然一道闪电划过,一道响雷直劈古树而来。

红颜大惊,飞快的使用轻功跃离这棵树。

双足刚一离开树干,响雷便撞击到她所居住的茅屋,整个屋子连带整颗大树都像被点燃火星一样熊熊燃烧起来。

红颜错愕地看着这片景象,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大雨依旧磅礴,映衬着森林里逐渐扩大的火势照亮半边天,炽烈的大火像初生的婴儿般饥饿的寻觅食物,所到之处无一不被燃烧。

只是庞大的火势中除了树枝燃烧时“啪啦”的响声外,还时不时地传来一句句微弱的声音:“师父……师父……”

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火势一步步的将红颜逼离这片森林,一步步的毁灭了这座森林所拥有的一切。

红颜疲惫的躺在焦炭一样的草地上,火红色的衣服沾满泥土的污渍,如同熊熊大火中的一簇微弱的火星。

她望着那已不复存在的森林,心里有说不出的悲痛,嘴里喃喃自语:“师父……师父……”

她闭上空洞的眼神,三天三夜的奔波让她累极了,渐渐的身体缓和了下来,唇边的低喃也停止了。火红色的身影躺在地上,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而此刻,远离森林很远很远的逍遥源,萧亦楠接住摇摇欲坠的小白鸽。

那是他与红颜之间的通信信鸽,白鸽落在他的手中时一声低鸣,便不再有任何知觉。

萧亦楠立刻有股不好的预感,白鸽身上那原本洁白无瑕的羽毛现在像是被火烤过一般焦黑,双爪带来的不是信,而是死死地抓住一片树叶、一片被烧焦的树叶。

难道是红颜出事了?!如此想来,心下不觉一阵慌乱。连随身的铁面具都忘了戴,便要赶去森林。

“萧哥哥。”刚踏出门口,便被一身穿白衣的女子拦住去路,“萧哥哥,你不能走。”

“紫言,我有急事,你快让开。”他急道。

“不行,萧伯父有交代你不可以再擅自离开逍遥源了。”洛紫言皱眉,她知道萧亦楠是想去找那个叫做倾红颜的女子,因为信鸽飞进逍遥源的时候她也看见了。

看着洛紫言坚决的样子,萧亦楠心下一横,疾步点了她穴道移至她身后:“对不起了,紫言,我必须要去一趟。”

黑色的身影离开了,以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速度迅速离开了逍遥源。

洛紫言的心不觉一阵揪痛,十年了,纵使她再怎么努力接近他,萧亦楠的心里始终有个倾红颜……

当萧亦楠赶到森林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片狼藉的焦灰。

千百棵倒塌的树木混杂交错,他按着印象中的方向到达那颗参天古树下时,什么都看不出来,树、屋子都已化成一团灰尘。

“红颜——”他大叫,叫的撕心裂肺,寂静的天空回荡着他的声音一波又一波的传递,得到的回答却只是一片死寂。

他开始从成堆的焦炭中试图寻找红颜的踪迹,却又害怕自己真的找到了什么。

于是,颓废地坐在地上。

这场大火烧毁了整片森林,他还能渴望红颜的生还吗?

“师父,教我武功好不好?”

“师父,你好厉害喔。”

“师父,为什么只教我轻功呢?”

“师父,你为什么还不来呢?红颜好想你啊。”

“对啊,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明明不对的是师父。”

“你……你这么久才来看我,就是不对。”

“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呢?”

“师父,你看我轻功练的怎么样了?”

“师父,你希望我离开这里吗?”

“师父,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你会不会生气?”

“师父,这个面具好可怕,快帮我拿下来,我不要戴这个,求求你帮我拿下来。”

“师父,你不要再开玩笑了,红颜真的好难受,求求你快点拿下来吧。”

“为什么一定要我戴上这个?要我像你一样永远活在虚伪的面具之下吗?”

“不要叫我,我不想见到你,出去。”

“呵,一定是我说想离开这里,所以师父生气了。”

“哈……哈哈……”萧亦楠突然纵声大笑起来,笑的有丝狂傲、有丝悲愤。

“啊——”绝望的声音穿透天空、穿透人心,有着对老天爷的忿忿不平。

难道,这就是红颜祸水的最终命运吗?

“咳……咳咳……”猛烈地咳嗽使红颜从昏迷中惊醒,喉咙里焦炭的气味熏得她整个肺部都难以呼吸,整个脑袋都像是被烟雾冲击一样昏昏沉沉。

“醒了,她醒了,快去通知少堡主。”有人在说话,是个陌生的声音。

她想睁开眼睛,白茫茫的似乎有什么东西绑住眼睛阻止了她。于是,她放弃了。

旁边有人走近她,红颜警觉性地缩到了被子里,心里溢满恐惧,师父说过,外面的人都不能相信。

“姑娘,你不用害怕。”是刚刚在说话的那个陌生的女声,她试图扯开红颜的被子,但却不敢用力,生怕吓到了她。

“我叫西门竹,是我们家少堡主救了你,你不用担心,我们不是坏人。”西门竹微笑,隔着被子对她一番解释。

但是,红颜似乎仍旧无法相信她。

就在西门竹快束手无策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并伴随着一阵轻微地脚步声。

来人停在床沿,声音低沉却很好听:“她怎么样了?”

裹在被子里的红颜听到这个声音时僵住了,她掀开被子,不给所有人反应的机会便冲上去抱住说话的那个人,泪水溢出眶外,只听得她嘶哑的声音似乎在叫着什么。

突然被抱住的西门幻枫错愕了下,向西门竹投去不解的目光,却见西门竹也是一番疑惑的摇摇头。

就在西门幻枫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红颜又像是想起什么,猛地又将他放开,并与他拉开五步远的距离。

此举更是让在场之人疑惑不解,西门竹笑道:“少堡主,这位姑娘大概是把你当作什么人了吧?可惜她因为被过多烟雾熏灼,现在暂时无法说出话来。”

“眼睛怎么回事?”他从进门看见她的第一眼,便注意到她的眼睛上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更奇妙的是,那张火红色的面具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将它摘下,只是凭自己的感觉,面具下应该有张精致的脸。

“我给她的眼睛上了点药,所以暂时看不见什么。但体内的毒烟若不能完全清除,她就算能看见了,看东西也是模糊的。还有听力也一样,我想,她现在听什么也都不会很清楚。”西门竹解释,并在心里揣测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位姑娘才错把少堡主的声音听成另外一个人的。

可是,西门幻枫惊讶的却不是这个:“毒烟?我们路过那森林的时候,不是雷电制造的天火烧出来的烟雾吗?”

“少堡主,你觉得那真的只是天灾吗?”西门竹反问。

沉默了,没有人再说话。

红颜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身边说话的究竟是些什么人。

可是刚刚那个人,刚刚说话的那个人不正是她的师父吗?

呵呵,师父没死,他没死……

几日之后,红颜渐渐的可以小声说出话来,也因为“师父”的原因渐渐接受了西门竹的照料。

她知道,她现在在一个叫做幻堡的地方,而西门竹口中的少堡主名叫西门幻枫。

“原来西门幻枫就是师父的真名啊。”红颜感叹,一直以来,师父都不曾透露过他的真实姓名,这下总算让她知道了。

“红颜小姐,在自言自语什么呢?”刚进门的西门竹听到红颜的低喃,不觉好笑,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叫倾红颜的女子一直唤少堡主师父。

“啊,小竹姐姐,你来啦。”红颜微笑,火面具挡住了她的面目,让她的笑看起来有些牵强,可西门竹还是看见了她的笑容。

“红颜小姐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吧?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呢?”同为女性,她深刻的感觉到,火面具下面的倾红颜一定倾国倾城。

“因为是师父的要求啊。”她说的很是幸福。

经历了生死劫难之后,她觉得失去师父要比这个鬼面具可怕的多,所以她情愿一辈子戴着面具也不要师父离开自己。

“少堡主?”西门竹诧异。

见红颜点头后也不再多问,她深知红颜说的这个人不是少堡主,但是,她的伤是不能受刺激的,想必她口中的师父一定很重要吧!

“对了,师父呢?怎么最近几天都没有来看红颜呢?”她皱起眉宇,难道就算在师父身边,他也要一个月才见她一次吗?

闻言,西门竹轻笑。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倾红颜是为了她的师父而活,因为她每天的话题都离不开那个叫做“师父”的人:“少堡主前几天出去办事了,要到今天傍晚才回来。”

“是吗?”她有些失落,师父还是这么忙啊。于是,她想到了个好办法,“小竹姐姐,你带我去门口好不好?”

“去门口做什么?”她诧异。

“等师父啊。”她笑的很灿烂,“这样师父一回来红颜就能立刻看到他了。”

西门竹震惊,红颜的单纯让她实在无法想象,若是被她知道少堡主其实不是她的师父,她会如何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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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前,叶铃音傻得无可救药,爱惨了端木离,认为端木离是真得一心一意对她好,越让叶铃音认为从小爱着她的顾北城对她是有目的的。她傻傻地相信家中的那个养女叶娇娇,等到最后,她才发现一切都是假象。她深爱的端木离早就和叶娇娇早就在一起了,跟她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叶家家产。到最后,顾北城也为了她而死。重生后,叶铃音走上了复仇之仇,须便成为E.K的总裁夫人,还意外成了全民女神,呵,叶铃音常常会撒娇卖萌缠着顾北城和她一起秀恩爱。从此生活甜甜蜜蜜。
  • 洛花凋零云始归

    洛花凋零云始归

    她遭人迫害,走投无路,逃避现实来到这个荒岛上。他遭人嫉妒,怀才不遇,阴差阳错漂到附近的海域。日久生情的两人本该平平淡淡度过此生,却因他的特殊状况而分道扬镳。他走后,她意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从此沦为一个副本。跌跌撞撞终于再次相遇,却因一次研究中心的失误而再次相错。从前的她伤的他体无完肤,他却不离不弃。直到她的再次觉醒。但她却做了错误的事情,从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次次地伤害他,却束手无策。终于,她不再坐以待毙,努力许久终于修成正果。三世因果,oldsky终于不再阻隔两个真心相爱的人。
  • 宫本武藏全传(全集)

    宫本武藏全传(全集)

    宫本武藏,日本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日本战国时代末期至江户时代初期的剑术家、兵法家、艺术家。在日本人心中,宫本武藏是强者,是智者,是哲人,是武术家,是永远的胜者。一直以来我们只读了《宫本武藏》的二分之一。吉川英治的《宫本武藏》其实只是《宫本武藏全传》的前传,小山胜清的《宫本武藏》是它的后传,只有阅读完整的《宫本武藏全传》,才能读懂真正的宫本武藏。本书描述了剑圣宫本武藏完整一生的生命传奇,揭秘日本民族的心灵密码与文化精神,唤醒敏感、浮躁、柔弱的现代人,找回人类所拥有的强韧的精神面貌、梦想和真挚的人生追求。是现代人磨炼人生、挑战自我、超越困境的必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