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汐想这大概是她认识薛寒衣这么久,第一次一次性的说了这么多话。让从薛寒衣的怀中抬眸望去,从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的下巴,他的鬓角和拢起来的眉峰。
走出食鬟居,沐云汐颇有些不自在的说着:“我可以将我放下来了。”
薛寒衣低眸看着怀中的人,目光中也闪过一丝不自然,便将沐云汐放了下来。
沐云汐的脚刚刚落下,一阵剧痛传来,痛的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薛寒衣手疾眼快的扶助了沐云汐,看着她脸色苍白,秀眉微拢,显然是极痛的,这一刻他才想起好,刚刚她好像崴了脚踝。
灼灼夏日,沐云汐站在薛寒衣的面前,只觉得脊背发寒,周身冰冷。
薛寒衣直接蹲了下来,一只手抓住沐云汐的脚踝,一只手脱掉了她的鞋子:“别动。”
咔嚓一声,痛的沐云汐整张脸都纠结在一起了,脚踝错位的骨头接上了。
薛寒衣又将她的鞋子给穿上,缓缓的站了起来。
“谢谢你。”沐云汐展颜一笑,明艳如夏日繁华,灿烂明亮,让人倍感舒服。
薛寒衣的身影高大,将她笼罩在其中,沐云汐对上了薛寒衣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天山上的雪,冷冽冰寒,纯洁干净,晶莹剔透。
不知为何,沐云汐的心一慌,急忙的转眸躲避薛寒衣的目光。
“我送你回去吧!”良久,薛寒衣缓缓的开口。
“不用劳烦薛指挥史了。”一个熟悉微微有些冷厉声音突然响起之际,沐云汐只觉得天旋地转便落入了熟悉的怀抱中。
凤邶奕将沐云汐抱在怀中,抬眸按着薛寒衣:“今日之事,我代汐汐谢过薛指挥史了。”
“你放我下来。”沐云汐诧异着看着突然出现的薛寒衣,不禁挣扎着。
“不放。”薛寒衣眉眼微挑,颇为无赖的说着。
沐云汐望着凤邶奕,声调清冽,一字一句似是清珠玉落地般砸入心间: “你—放—不—放—”
眸光相对,映入眼眸是那清冽如冰的目光,隐隐的泛着一丝锐利之色。
这个时候街上人来人往,她却和其他男子搂搂抱抱,显然不雅。
凤邶奕也逐渐意识到,有些不情愿的放下了沐云汐
沐云汐眼露愤怒,转身就想走。她都不知道凤邶奕这是为那般,街上的人指指点点,一会八卦之风就会从萧景元的身上,转到了他们的身上。
看着沐云汐离去,凤邶奕细长的凤眸流转,挑颇有挑衅意味的看着薛寒衣。
“薛指挥使,后会有期。”便朝着沐云汐追了上去。
沐云汐没有走多远,便被人一把抱起,放进了马车里。
薛寒衣双眸一寒,街上的行人走过薛寒衣的身旁,都纷纷避开,似是寒气袭来,似是要将周围的气息冻结了一般。
良久,看着马车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薛寒衣猛然的抬眸,看着食鬟居对面的二楼上的竹帘轻轻的晃动着,直到确认没有人影,他才抬起脚步,步履沉稳的离开了。
半晌,竹帘背后才走出一人。
“薛寒衣真够警觉的。”
“如果不够警觉,怎么坐上慎刑司指挥使的位置。”低沉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
“不过这个沐云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屏风后面的男子不禁叹息一声。
“主子,不好了。”突然,一个魅影出现在屏风前,单腿跪在地上,双手抱拳。
“南黎世家的人被跟踪,我们的人也牵连进去了。 ”
倏地,骇人的杀机扑面而来,瞬间将黑衣人笼罩在死亡之中,脸色苍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
良久,屏风后面低低的笑声传来:“看来这璃都真是卧虎藏龙,刚刚回来,就被人盯上了,也罢,就和他们玩玩。”
…………
另一厢,马车上。
沐云汐正和凤邶奕四目相对,“凤邶奕,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突然出现,会引起薛寒的怀疑。”
凤邶奕闻言,细长的凤眸微闪,倒是有别于平时的高冷,急忙的承认错误:“我知道。”
“那为何?”沐云汐看着凤邶奕,她并不认为凤邶奕是冲动的人,相反他的心思极为沉稳。
“因为我嫉妒薛寒衣。”凤邶奕的语调泛着一股子酸意。
沐云汐一怔,望进了凤邶奕那双漆黑温润的眼眸里,满眼风华尽是她的身影。
砰的一声,沐云汐的心徒然的跳动了起来,让她的心弦一颤,随即便很快的将这份异样的给压制了下去。
“凤邶奕你可以正经点吗?”沐云汐说道。
看着这样冷静淡然的沐云汐,凤邶奕的心底隐隐的划过一丝失落。
“你今天差点坏了我的事。”沐云汐没有理会凤邶奕的心理活动说道。
“汐汐不要生气,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放出消息,让舆论转向萧景元的。”凤邶奕即使调整了自己失落的心思,便把沐云汐的话接了过来。
他自然是知道这个时期如果把他牵扯进来,事情就会更加的复杂了,只是凤邶奕不明白,这个时候沐云汐为什么要与萧景元造成舆论的牵扯?
沐云汐便把当日在风雅馆听到关于自己的阴谋都一一和凤邶奕说了。
凤邶奕闻言,眼神刹那间如凝霜般冰寒凌冽:“萧景元他竟敢……”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沐云汐冷哼一声,一字一句如同冰锥一般刺入心府:“既然他们敢算计我,就应当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
别说萧景元算计她,就是萧景元对陆知离所做的一切,她绝对都不会原谅的。
想到陆知离,沐云汐的徒然一顿,依旧有些不放心。
凤邶奕看着沐云汐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禁开口询问:“汐汐,你怎么了?”
沐云汐抬眸看着凤邶奕一眼,敛去了心中的思绪说道:“你今天来找我何事?”
凤邶奕文雅深感挫败,他的汐汐为什么不能如寻常女子一副羞答答,欲说还休的模样呢?
只是想到自己的汐汐如同寻常女人一般,他顿时觉得好像有什么幻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