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宫主说笑了,这魔教众人乃是全江湖之敌。席某又岂会冒这大不讳来与之来往,更何况是明目张胆的迎他入住这江湖人皆在的无消客栈呢。”席啸赶忙一笑澄清道。
暮月殇看他说的不似假话,看了一眼他的衣服又想到他是江湖中出了名的爱财:“那么,我将这个消息买下来可好?”
“不成,这个消息并非是无消阁的,不能出售。”
席啸立即回绝了她的话,有眼见暮月殇的脸色不太好,想是自己的话讲的太硬了,又赶紧赔笑道:“其实这秦公子就住在宫主您的对面,宫主若是实在想知道,也可自己去问他,或许他会回答宫主。”暮月殇看了看他,点头。
“那席啸就告辞了。”席啸走出门外,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自俳腹,这殇宫主实在太吓人了,刚刚自己觉得她气色不好一定是自己瞎了眼了。
暮月殇看着席啸远去的背影,眼眯了眯。“宫主,这人可是不好对付的。”魅羽给暮月殇倒上一杯热茶。
“他是第一次见我,见到我的容貌没有丝毫惊愕,可见很是沉稳。一个阁主来给我赔笑带路,却对我的冷嘲热讽一点也不在意。要么是真的惧我,要么就是隐藏的极好。”暮月殇眼中有一分凝重,这个人是极不好对付的。
“那宫主,那个秦玄瑾的身份还要打听么?”魅羽显然也看出自家宫主的神色,接着问道。
“当然要了,宫主要知道的事,当然都能知道。”罂粟一下抢白道,眨着眼看着暮月殇。魅羽很是无奈地揉揉罂粟的头。
“恩,魅羽等七花来了就叫他们去做。”暮月殇盘算了一下向魅羽说道。
“是。”魅羽刚要往外走,却又被暮月殇叫住;“宫主有何吩咐?”
“给我准备女红要用的东西。”暮月殇淡淡一句。
“啊?”魅羽和罂粟同时叫出声,自家宫主这唱的是哪出?
魔教教主孟锐茗看着跑回来的人,气地大骂:“都是没用的东西。没用。”下面的人都是低着头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说。毕竟也难过孟锐铭生气,派去那么多人埋伏,却还是没能伤到暮月殇一分一毫。
这时一个浅衣女子出现在门口,众人才长长地吐一口气,大小姐来了就好。
“哥哥,别生气了。我带着四位近侍出去,一定想办法杀了暮月殇。”孟曳茗赶紧劝阻道。
孟锐茗看见自己妹妹来了,再大的气也生不起来了。何况这次动手也让他明白这几年来,暮月殇的武功只有精进的份。
“不成,你不是她的对手,何况后山还需要你来掌控。”孟锐茗听了自家妹子的话,立即劝阻道,满脸写着不可商量。
又道;“你去忙你的吧,把青枫叫来的吧。”孟曳茗也知道多说无益也就带人都退了出去。
暮月殇看着魅羽给她准备的东西,这些针,线,剪子,难道不是武器么?女红都是拿着这些东西来弄的么?忽又想到,哪里人人都能拿这些做武器,不由觉得自己有几分好笑。
叩叩两声,有人敲了敲窗框。暮月殇转头,看见夜梓轩拎着两坛子酒站在窗外。夜梓轩看见她桌上的东西很不给面子笑了出来:“魅羽和我说了你要做女红,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竟是真的,你这是急着嫁人了么?竟要好好学起闺中女儿的事了,好日后退隐江湖相夫教子么?”
暮月殇手中的绣花针脱手而出,夜梓轩赶忙躲避险些把酒都打翻了。暮月殇冷笑一声:“我这样的,谁敢娶我?”
夜梓轩不敢再开玩笑,只得指指自己手里的酒:“喝酒么?”
暮月殇和夜梓轩坐在院里,打开酒坛,一人一坛就喝了起来。一口酒下肚,暮月殇便觉得全身都暖和了起来:“你这次来恐怕又是让你失望而归了。”
夜梓轩点点头:“我知道,每一次都是如此。”
夜梓轩与雪烟有着一段前尘往事,雪烟对他隔阂颇深。暮月殇帮雪烟档人,与夜梓轩立下约定,他不打败她,便再不见雪烟。所以才有了这一次次的比试。
“你既然明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一次一次的来,究竟为了什么?”
“明知故问。”夜梓轩指指自己的胸口;“为了这里而来。”暮月殇看着他坚定而悲伤的眼睛不为所动:“不可能的事。”
“不甘心,总要试试的。”夜梓轩平稳地接过话头。然后就是长久地沉默,酒坛一点点地空下去,天色也一点点地沉下去。
“明天一早,七花就要到了,雪烟也要回来了。”暮月殇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看来,又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夜梓轩将空酒坛放下,站起身。问着面色有些醉红的暮月殇:“你知道夜是为了什么而存在吗?”
“做梦,夜就是为了做梦而存在的。”暮月殇眼神迷离,不知是醉话还是实话。夜梓轩叹口气,慢慢地走出院子。
“我在前面等你们。”声音从远处传来,悠悠荡荡。
夜梓轩一走,暮月殇的眼神立即就清晰了。她其实不明白,不甘心?她不知道雪烟甘不甘心,她从未说过自己也没关心过。她也不明白,即使夜梓轩知道他和雪烟身份特殊,不可能在一起。为什么还总是紧追不舍?
这种所谓的感情对于她来说,其实她不是很懂,只是渐渐地她似乎觉得自己当初也许不应该定下这个赌约。暮月殇有些恼火的将酒坛子摔在地上,在深夜中破碎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
而这时的夏沐由于晚上吃的有些过饱就出来逛逛这个客栈,毕竟这个客栈不光大风景也是不错的。
谁知正巧看见一个男子从一个院落里出来,她抬头一看“无音阁”。这不是殇宫宫主住的地方么?怎么会有个男子这么大晚上的从这里出去,而且看着也不像是殇宫主身边的侍卫啊。一下就带着雪烟跟了上去,雪烟很是无奈。她家小姐啊,实在是太有好奇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