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话音刚落,远处的树林间有一名黑衣男子正缓缓的靠近他们三人。周子宓眼角的余光率先发现了黑衣男子的身影,随后抬高下巴向上官离使了使眼色。上官离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周子宓的意思,随后扭过头拢了拢眼神,这才看清远处有一名身穿黑衣长袖,黑色休闲裤的男子。由于距离比较远,并不能完全的看清男子的五官貌相,只能隐隐越瞧见黑衣男子的面部轮廓。
小鸟们站在槐树的树梢下与身旁的同伴正相互依偎着,叽叽喳喳的诉说着各自的烦心事。黑衣男子的到来似乎惊扰了他们,不一会它们就成群结队的飞往别的树梢休息。冷炑的视线追随着小鸟们离去的方向,而余光的视线瞥见一名黑衣男子正逐渐靠近,随后将视线落到了远处的黑衣男子。
周子宓向左紧走了两步,来到冷炑的身旁,与他肩并肩的站立,问:“小炑,要不要我去问问他,关于……”
“不用!”还未等周子宓的话说完,冷炑抢先一步制止了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扭过脸看了一眼周子宓,说:“他应该是来给我们带路的!”
上官离插话道:“带路?难道是女绑匪的手下?”
“不错……走吧!”说完,冷炑大步流星的朝那名黑衣男子走了过去。上官离见状也迈着大步子走了过去,刚踏出左脚半步左手被周子宓生生拽住了,上官离连忙回头看,问:“怎么了?”
“你们刚刚说的女绑匪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周子宓闻听此言点了点头,示意非常想知道。可上官离的眸子却紧紧盯着被紧拽不放的手,叹了口气说:“可我不想告诉你!”
“你知道你为什么总被我家小炑揍吗?”
“为什么?”
“想知道?”说着,周子宓扫视了一眼上官离的墨镜,随后低视线落在了被自己抓住的手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可我不想告诉你!”
“你,你……”上官离被周子宓的话给气得只能重重的挤出了个你字,随后将周子宓的手往外一甩,然后风风火火的跑向冷炑的所在之地。周子宓一看先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完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仰着脖看着上官离离去的背影,随后也紧随其后来到冷炑的身旁。
“你只管带路!”
冷炑一来到黑衣男子的面前,不问姓名也不问来意,仅仅只是撂下一句话后就环抱双臂靠在一棵树上。男子见状有些诧异,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似乎从未见过如此淡定的男子,完全一副主人吩咐下人做事的姿态。
“请问你是冷炑?”
“嗯,别废话!赶紧给我带路。”男子一听又是一惊,不是冷炑说话的声音大,而是冷炑周身所散发的气息让人瑟瑟发抖。男子点了点头,随后侧着身子指着左边的一条小径。小径的宽度大约有马车的车轱辘那么宽,深色的棕红色泥土周围,似乎有被人为清理过的痕迹。完全没有行走在林间的厚重感,仿佛置身在田园小径的乡道上的路上。
就这样,在黑衣男子的带领下来到了小树屋外。
“到了?”
“是的,你打开铁门后就能见到你弟弟了。”
冷炑扫视了一眼眼前简易的树屋,树屋的材料都是由树木搭建而成,大约有两层楼高,四周均有人把守着。
走到铁门前,一人走上前来阻挡。冷炑瞄了那人一眼,冷冷开口道:“给你三秒,给我让开!”
话音刚落,冷炑往后推了一步,随后再次瞄了一眼那人,紧接着一个箭步纵到那人近前,飞起一脚踹向那人的下巴。由于冷炑的动作飞快,待冷炑抬脚踹时那人已经来不及闪躲,只能老老实实的挨了他这一脚。这一脚力度极大,相比那人的下巴应该是脱臼了,躺在叫苦不迭。
这幸好不是踹的我,否则……
身后的周子宓,上官离二人皆是一惊,特别是上官离惊得嘴巴张得极大,仿佛都能塞进一个红苹果了。黑衣男子吓得瘫软在地,连连摇头示意,不知是否是吃了所谓的摇头丸一类的物品。二人瞟了眼瘫软在地的黑衣男子,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可笑,随后将视线再次落到冷炑的身上。
“兄弟,这是你家小炑?确定不是武林高手?”
“应,应该不是!”
“兄弟,你确定你家小炑是正常的人类?”
“应,应该是人类!”周子宓,上官离二人说完,互相面面相觑了一眼,随后再次将视线落到冷炑的身上。铁门的两侧站立着四名男子,其中一名已经被冷炑踹翻在地,其余的人不敢上前搀扶也不敢上前阻拦,害怕会跟之前被踹翻的男子一样的下场,久久矗立在原地不敢挪动半个步子。
这下马威来得漂亮!
冷炑见无人再敢上前阻拦,扭过头向周子宓、上官离二人使了使眼色示意跟上。二人领会后,像个小跟班似的紧紧跟随在冷炑的身后。
铁门半虚掩着,只要稍稍使力便能打开。冷炑瞄了一眼铁门上的拉栓,随后用脚在铁门上轻轻的一蹬,铁门先是“吱”的一声,随后发出“咣当”的撞击声,想必这铁门没有个百八十斤的是不会发出如此响亮的撞击声来的。
随着铁门的打开走出一人,那人身穿一袭黑色的长裙,胸前别着微微绽放的白菊花。冷炑抬了抬上眼皮,拢了拢眼底定睛瞧看,问:“你就是绑了我弟的女贼头?”
“……”庄枫亭对于冷炑口中所说的“女贼头”有些不悦,紧蹙着双眉抬头打量着冷炑的五官貌相。清秀的五官犹如六月的荷花开得正盛,给人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高冷感,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好俊的男子。
庄枫亭打量完毕冷炑的五官貌相和穿着打扮,不禁心中生出一声感叹。冷炑见庄枫亭盯着自己像个花痴似的,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厌恶感,清了清嗓子:“女人,看够了没?”
“额……”庄枫亭一听这话中的讽刺意味,这才把视线从冷炑的身上移开,瞄了瞄其身后的上官离、周子宓二人,随即拢了拢胸前的碎发。“看样子,你并没有报警。”
“少说废话,我弟呢。”
“跟我来,就可以见到他了。不过……”庄枫把不过二字的音拖的很长,却始终不说后面的话,饶有兴致的看着冷炑,时不时还一脸的揣摩不透的笑意。冷炑见她如此有些恼了,双眸中琥珀色渐渐的更深邃了,更犀利了。握紧拳头问:“说。”
“不过只能你一人见,你身后俩人只能在这等。如何?”
“呵……”冷炑冷笑一声,知道庄枫亭不怀好意,但是顾虑到冷炀此时的安危,也只能照着她所说的去办。“我还怕你不成?一群倭寇小贼而已。”
“小炑……”周子宓见冷炑答应了这无理的要求有些担心,担心冷炑一人进去会有危险。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他身侧,说:“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他们肯定准备埋伏,你若……”
“无妨,我又不是不知道。”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要一一意孤行。”话毕,上官离也走了过来,提出自己的想法。“我也觉得你一人,太过于危险。”
“你们若担心,都可以进去。如何?”庄枫亭见冷炑身后的二人前来阻止,脸上并无任何俱色反倒一副坦然自若的神情。冷炑、周子宓、上官离等三人一听皆是一副懵懂之态,互相交换了下眼神示意,随即都点了点头。
就这样,三人坦坦荡荡的进入这狼窝。
小树屋的横梁之上醒目的挂着两个人,原本只有易嘟嘟一人,但由于先前庄枫亭打了一通电话,从那之后冷炀也被吊在着横梁之上了。树屋内的光线是极好的,四周各一个通风窗口。屋顶的东南西北四处方位各有两盏白炽灯,白炽灯的一圈则用喇叭形状的树脂材料制作而成。
“小炀……”冷炑走到树屋的中央,随着庄枫亭手指的方向看去,冷炀的双手被绳索禁锢住,绳索的一端则绑在横梁之上,嘴巴被白色的毛巾紧紧塞住。周子宓,上官离二人见此情景皆是一惊,连忙上前就想将冷炀,易嘟嘟二人松绑放下,却不料被人上前阻拦。二人瞅了瞅眼前伸手阻拦的几名男子,又瞅了瞅冷炑示意是否动手。冷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要乱来,随后扭头看向庄枫亭,冷冷开口道:“我说过,不准动我弟半根毫毛。”
“……”庄枫亭不言也不语,但明白冷炑话中的威胁意味却是满满的,瞄了一眼冷炑后看向身旁的一名男子,说:“你,先去把他放下来。”
“是。”话毕,男子来到树屋中央的一根柱子上,利落的解开柱子上被缠得结结实实的绳索。不一会,男子就将冷炀放了下来,随后来到他身边将双手的绳索也解开了,然后就回到了庄枫亭的身边背手站立。冷炀急忙取下嘴中被塞住的毛巾,脸上的神色却毫无任何被松绑后的解脱轻松感,随之而来的是惊恐万状的神色。
“你们,快跑。”冷炀看着冷炑所在的方向背后,大声提醒着。随着冷炀的话音未落,冷炑、上官离、周子宓三人的身后就出现几名手拿电击棍的黑衣男子,“滋滋滋”的电击声在他们的背后徘徊不断,随之而来的是一记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