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已经是一篇喜气洋洋了,各家各户都把灯笼挂上,有的带着形形色色的描边式面具,走在街道最热闹的地方,俨然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小孩子们跟在身后打打闹闹。
陆筱思看着美轮美奂的夜景,不禁感叹其壮观,更有的是对古人手艺的敬佩和信服。
陆海在马车上道:“我常年在军中,好长时间都没见过家乡的中秋节了,原来这么好看。我们军中常年也举办中秋节,都没有这么盛景。”
陆朗笑了笑,道:“今天吃完团圆饭,二叔带你们两个就去逛一逛夜市,军中哪有家里好,那里黄沙飞石的,到处刀戈铁马,今天过后,筱思也就一岁了。”
陆海看着筱思,可爱的面庞上有两个漩涡,引人疼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道:“筱思真的要去北平吗?那儿虽然是皇城,可是离家乡这么远,一年回来几次也是见不到的。”
陆朗发入深深的思考当中,良久,沉下眼睑道:“那儿虽然远,可她姥姥家毕竟是皇城的世家,又有官府庇佑,比现在的陆家安全多了。”
车辆驶入街道,不一会子就来到了陆府门前,早有几个小厮前来接过马车,搬来凳椅,在旁等候着马车里的人下车,又来了几个花样的丫鬟,拿来湿毛巾擦拭着陆朗及身上的灰尘。
陆朗走进陆府,陆征便在门前接应。陆朗急忙道:“大哥辛苦了,怎么不进去多陪陪母亲,在这候着,我们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让大哥这样的待遇。”
陆征拉过陆朗的手,先问了几句寺庙的事,又问了路上辛不辛苦。陆朗一一作答,携手陆征走了进去。
陆筱思看着陆府,自从陆征来了以后,果然大不如前颓废了,丫鬟奴仆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陆征能回家,说明皇帝真的原谅陆家了。
陆筱思的奶娘又来了,在惠享厅的石头柱下苦苦等候着,旁边多了一个打扮精壮的小伙子。
陆朗走过去,奶妈看到陆征也在不敢张嘴,急忙拉过后面的春祺,道:“姑娘娘可等你们回来了。”
春祺看清楚是筱思的奶妈,松开手,道:“你老人家不去拉陆老爷拉我干嘛?”
奶妈笑道:“看把你个小蹄子厉害着,我若能拉着住陆老爷,死也不求你个贱妇。”
春祺气道:“既然看不起我,干嘛拉着我。”作势从奶妈怀中抽出手。
奶奶道:“生气归生气,你好歹引荐引荐么。”说着指向旁边的青年。春祺瞟了一眼,道:“待会吃完团玩饭后,老爷们就要喝茶,你去厨房把茶端上来,到那时候就给陆老爷说。”奶妈笑道:“还是你有注意。”春祺不受益,径直走进去了。
陆母坐在餐桌上,久不见两人回来,就派人去催,丫鬟们回来报说:“二老爷带公子和小姐回来了,现在正在房间里换衣服了,二老爷吩咐,让奶奶先用餐呢,不用等他们。”
陆母笑道:“那怎么行了,吃饭就图着个人多,你快去再催催,顺便拿几个厨房刚蒸好的煎饼果子拿去给各房的丫鬟吃,告诉她们,今日不用伺候了,让她们也放开了玩。”丫鬟们下去了。不久引着陆征陆朗走了过来。
陆母在人堆里寻找着,好一会子道:“怎么不见春祺和筱思过来。”
陆朗道:“她们在房子里玩耍了,不愿过来,且随她们去。”
陆母急道:“快派人去请,就说是我的命令,大喜天的好歹都过来陪我这个老婆子。”
陆朗派了几个下人去了。陆母又道:“春祺这个小妮子,自从来了陆府就没安稳过,由她带着筱思我不放心啊。”
陆朗道:“母亲你就放心吧,春祺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由于家庭败落来到咱们家,咱们理应待她如筱思一般的礼仪,可她不畏辛苦,自愿当一个二首丫鬟,我们也不能难着她,这几年她含辛茹苦,没有做错过事情,没有抱怨过生世,我看她陪着筱思,以后在一些大事情上有她帮着筱思我也放心。”
陆母道:“春祺这丫头我也喜欢的紧,前几日我看她对身边的丫鬟们都很好,一点架子都没有,干活也仔细,就是怕她突然离开,怕筱思想她吗?”
陆征道:“春祺的家世是怎么了,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过,前几年回家的时候,第一次碰到她,她还对我笑的呢,当时也不过十一岁左右的丫头片子。”
陆母道:“春祺自尊心强,不愿意让人提起她的身世,我们也别说了,开饭吧。”
陆征闭口不言,但心里想到,春祺生的是极好看,又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倘若我娶了,也门当户对但又怎么给母亲说。
想罢,坐在餐桌上郁郁不乐。陆朗见了便知有心事,可不知是想着什么,这时下人都把饭餐端了上来,里面有八宝鲭鱼,有东坡肉,有青紫炒肉,共有十二道大餐,六道小餐,一碗春花细碎汤。
门外忽然亮起了爆竹的声音,一家人笑嘻嘻地坐在餐桌前,欣赏着爆竹发出刺耳的声音。
春祺抱着陆筱思来了,陆征把所有心思放在了春祺身上,看她打扮清丽,五官精致,果然一副好面孔。春祺给陆母请安,又给陆征行礼,才抱着陆筱思走向陆母。
陆筱思看着陆征眼神,发现他看向春祺非常迷离,心道,难道大伯对春祺有意思?
陆母接过陆筱思,用手使劲抚摸着陆筱思可爱的脸蛋,道:“好孩子,今天吃了没有,让她奶妈也上来一起吃吧。”丫鬟过去把奶妈叫了上来。
奶妈见叫自己,忙上来请安,见众人都在,就想开口说自己的事,春祺见了,见她没急没慌在这个喜气的时候说,赶忙子用眼睛憋了她一下,奶妈会意,便不说了,在下围炕子和丫鬟们坐在了一起。
陆母抱着陆筱思,爱不释手,陆朗接过陆筱思道:“饭餐都凉了。”说着把陆筱思给了春祺。春祺接过,抱在怀里,下去挨着奶妈坐在一起。
陆筱思看着桌上的饭菜,口水直流,指着碗盘里的餐,口里发出含糊的声音,春祺拿着筷子夹了起来,喂到陆筱思的口里。陆筱思爵着,香味像一条蛇一样从陆筱思的口里爬行到胃里,绵延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