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说的好，“人，要么生存，要么繁衍。”
也许，这不是莎士比亚说的？但是这话的确说的好。
至少甄帅认为说的好。
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往往是两个都选不了。
甄帅并不是一个大人，但他也选择不了。
因为莫尔看见了他。
甄帅很想假装自己没有被看见，只是莫尔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他有点发毛。
莫尔此时也很想假装自己没有看见甄帅，只是甄帅直勾勾的眼神让他有点发毛。
我只是想喝喝小酒，为什么要让我刚放下酒杯就看见你呢。
莫尔感觉到了世界对他的恶意。
“吃了吗？”
莫尔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虽然他并不想这样打招呼，但要是一个城防大队长对一个偷窥犯说“中午好”似乎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所以思来想去的他觉得只有这句话比较符合气氛。
甄帅听到莫尔的话有些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深入基层关心人民群众？
不过他也不屑于撒谎，他大声地说道：“我没吃！”
“那一起来吃点？”
莫尔下意识地接了一句，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莫非是鸿门宴？”
甄帅心里暗自想到，“我倒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招。玛丽娜，等我十分钟。”
想到这里，甄帅一副却之不恭地说道：“那我就提前多谢莫尔大人的盛情招待了。”
莫尔也是一愣，我跟你讲过的话加起来也就十几句，我也就随口说的一句话，你还真是能觍着脸跟我不客气啊。
不过话说到这份上了，莫尔也不好意思拦下面带微笑地一步一步走向酒桌的甄帅，虽然他有些怕怕的。
自己之前明显图谋不轨，可甄帅竟然没有当场翻脸！
一般像遇到这种情况，普通人可能会嘴里不干不净嘟囔两句，主角们可能会大喊一句风水轮流转，明天到我家。
而像这种不说话的不是舔狗就是老阴比。
甄帅并不知道莫尔在想些什么。
他进了酒馆，伸手随意拉开一张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
说来也奇怪，这个西方世界不仅有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东方人，还有着筷子酒壶这些和玄幻风格格格不入的事物。
“小二！小二！”甄帅一边把桌子拍的砰砰作响，一边高声喊道。
“？”
莫尔疑惑地问道：“你是在喊我吗？”
“你能给我一个杯子吗？”
甄帅挑了挑眉，反问了一句。
“杯子？难道你想要我手里这个杯子？”
莫尔的眼神突然变得诡异起来，难道你的目标是我的身体吗？
莫尔可是知道有些人就好这一口呢，尤其是所谓的贵族富豪。
甄帅撇了撇嘴，说道：“不要，我又没有收破烂的习惯。”
“这杯子也不算破啊？”
莫尔把杯子放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端详，也没看出这个杯子哪里破了。
“哦，我说的破烂是你。”
“嗯？你，”
莫尔听了之后勃然大怒，当即站起，抬起手掌想要拍在桌子上。
然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高高举起的手也轻飘飘地放了下来。
他沉闷地一口喝掉了杯中酒。
这下甄帅好奇了。
“你不发火？”
莫尔抬起头望了一眼甄帅，又沉默地低着头喝酒。
“你要知道，就算你不想和我打，我也可以主动把你打一顿的。”
甄帅显得格外的咄咄逼人，大有今天不死不休的气势。
“唉，你也算是个厉害的人了，何必和我这种小角色过不去呢？你不如放我一条生路吧。”
莫尔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的确是个小角色，跑龙套的，活不过第一卷的。但是，你似乎知道一些和我有关的小秘密。”
甄帅说话很直白，他一向是这么直爽。
“在这个镇子上，你的战力应该能排上前五吧。”
甄帅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第五之后的都是普通人。”
“没想到竟然才排第五。”
莫尔不知道甄帅想要表达什么，不过他很意外，没想到这个边陲小镇竟然还有其他厉害角色啊。
“对，第五，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像知道我是谁？这让我有点意外。”
莫尔闻言端起酒杯，遮住低沉下去的面庞，右手紧紧地握住酒杯，接着一饮而尽。
然后，他低着头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你知道的。”
莫尔不再说话，只是继续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你知道，我并不喜欢暴力，但似乎每次只有暴力才能解决问题。”
莫尔听到甄帅平静地威胁后，终于松开了酒杯。
他眼神有些迷茫地问道：“你要杀了我吗？”
“如果你还不肯和我说实话的，我会的。”
甄帅虚眯起了眼睛，尖锐的目光令人无法直视。
莫尔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最后还是无力地瘫坐在了椅子上。
“我并没有恶意。”
莫尔注视着甄帅说道。
“然后？”
“我是光明教会的人。”
说完这句话后，莫尔停顿了下来，紧紧地盯着甄帅的反应。
甄帅并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示意莫尔继续说下去。
“教皇之前预言过，会有一个人来破开这个阵法，所以特意让我过来引导这个人，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那你是圣骑士之类的？”
甄帅好奇地问道：“会圣印战复无敌炉石之类的吗？”
“不会。”
莫尔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因为这些东西他听都没听说过。
“那你真垃圾啊。”甄帅很是不屑。
“我不是什么什么圣骑士！”莫尔有些冤枉，“我是个战士，战士！”
“你不是教皇派来的吗？教皇没教你什么圣光法术吗？”
“我没有法术天赋。”
莫尔也很郁闷，但这种上天注定的事，谁也没法子啊。
“真垃圾。”
甄帅继续表达自己的鄙视之情。
莫尔此时很想撸起袖子和甄帅打一架，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可能已经付诸行动了。
“教皇知道我是谁？”
甄帅终于回到了问题的重点。
“教皇不知道，圣女大人知道。”
莫尔此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什么情况？怎么一会儿教皇，一会儿圣女的，是不是还有个光明神什么的。”
甄帅每次都感觉，这些乱七八糟的组织里的乱七八糟的职位上总是有些乱七八糟的人。
“的确有光明神。”
莫尔吞吞吐吐的说道：“只是，好像很久之前就死了。”
听出莫尔的语气里并没有太多对光明神的尊重，甄帅说道：“光明神死了？”
“嗯，没错。”
“光明神死了！”
“嗯。”
“光明神死了！”
莫尔大概猜出了甄帅想要表达的意思，出言解释道：“我们教会信仰的是光明，而不是所谓的神。所以光明神死不死对我们来说其实无所谓的。”
“原来如此，不过究竟是谁杀了光明神呢？”
甄帅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我不知道。这种秘闻也许只有教皇大人和圣女大人那一级别的才能知道吧。”
莫尔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只是个小人物。
“也许吧。”
甄帅不置可否。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个破阵的，哦～”
甄帅问着问着，突然想通了。
“你并不知道我就是那个人。”
甄帅笃定地对莫尔说道：“你只是把每一个从外面来到小镇的人带到那个法阵里。”
“城东那些种地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外来人，只不过迷失于法阵中了。”
“难道你就没想过他们有可能会死吗？”
甄帅的语气陡然严厉了起来。
莫尔无言以对。
看着颓废的中年人，甄帅沉默了一会。
“枉害无辜，你最好祈祷你能早点死，不然你的结局可能会很惨。”
甄帅的声音毫无感情波动，就像是说我要喝水那样理所当然。
莫尔看着手中的酒，觉得有些苦涩，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不想做一个伟光正的好人呢？
甄帅觉得没必要在呆下去了，于是说道：“我最后问一句，估计你也不知道。教皇为什么想要我破开这个法阵，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阴阳两仪阵。”
“我不知道。”
莫尔很想说我只是个小兵，不是百事通，你别什么问题都来问我啊，你有本事就去对教皇逼逼啊。
“好了，看样子你也没啥用了。”
莫尔心里顿时一紧。
“那我先走了。”
莫尔心里顿时一愣。
然后，甄帅就带着一壶酒大摇大摆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