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吆喝了一声,马车在褒镇的大地上缓缓行走着,夕阳西下,颇有一番断肠人的滋味。舒瑾收回视线,对着柏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白公子,请转告柏小姐,别日,我舒家定会敲锣打鼓,亲自护送宫泩记牌匾,于贵铺处悬挂,以表我舒家歉意。”
舒瑾抬起头,眸子里面满是无尽的疲惫。
“另外,舒瑾告罪!”
“舒公子无需多礼,日后若是满意宫泩记的首饰,请支付我30金元便可。”
舒瑾一愣,顿时间明白了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迷失了自己罢了。
他看着夕阳下的柏桑,一抹笑染上唇角,宫泩记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存在?
一声令下,楚将军收了队,士兵整整齐齐的跟在马后。柏桑眼看他们要走,急忙跟过去。
“将军留步,白桑多谢将军今日救助之恩。”
楚卿杦冷冷的脸上丝毫没有表情,他坐在高高的马上,手持缰绳,狠狠地甩了烈马一下,烈马受惊,嘶吼了一声,前蹄高高扬起,眼看就要踏到柏桑身上,姬宫湦扯住柏桑的衣裳,把她拉回了自己怀里。
“小心!”
楚卿杦对上姬宫湦的黑眸,他微微凝神,姬宫湦的眸底深处像是关押着什么野兽,低沉嘶吼着,随时都要蹦出来撕了他一样。
“走!”
“跟这种人废什么话?”
“要你管!”
柏桑狠狠地捣了他一下,映着夕阳,脚步轻快地往宫泩记走着。姬宫湦薄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追了上去。
“我这次帮了你,你要怎么谢我?”
“口头表扬。”
“要不你亲我一下?喂!桑桑!别打脸!”
翌日,街上便传来楚将军的营帐被火烧了大半,众人进去救火时,正看到楚将军和一美貌女子纠缠在一起,好不热闹,自从,楚卿杦的冷面阎王名声,算是彻底败了。
舒桐醒来时,已经是第五天。柏桑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已经下去了,终于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好好调养了。
“舒桐?”
舒桐眼睛无神地看着软床上垂下的珠帘,一句话也不说。柏桑愣了愣,手伸过去在她面前挥了挥。
“舒桐?你应我一声?”
“主子,郎中请来了。”
梅君请了郎中进来,柏桑急忙让出来,郎中已经略显老态,捋捋山羊胡。把手搭在舒桐的脉搏上,仔细地把着脉。许久,郎中把舒桐的手放了回去,招呼柏桑去了外间。
“郎中,舒小姐的病如何?”
郎中拿起毛笔,沾了沾墨,在纸上写了几个方子,柏桑拿起来,看也看不懂。
“舒小姐这病本无大碍,可心结难疏,一时失语,仔细养着吧。”
柏桑送了郎中,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心结,心结!难解啊!”
“她这脸?”
郎中摇摇头。
“舒小姐这脸基本没得救了,就算你想救,千年珍珠蚌,去哪找这等稀罕物?”
梅君走了出来,把门关好。看着柏桑在一边失神,小声地唤了她一句。
“主子,舒小姐睡了。”
“去告诉崔云深一声,嘱咐他暂时不要过来了,清理好他那边的事再来见舒桐。”
“主子,姬公子在夫人的院子里,陪着夫人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