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舒瑾就伏地,重重磕在青石板上,血液混合着泥土,粘在了他的额头。舒金源愣住了,待柏桑出来,就看到了如此一幕,她急忙把铺盖掀开,金闪闪的首饰在光辉的映照之下,更加刺眼。
钱姨娘看着这些刺眼的首饰,脸刷的一下惨白如鬼。
“说,谁是莺歌?!”
雪瑶不敢看柏桑一眼,颤抖着指着钱姨娘怀里的莺歌,莺歌在众人的视线里,脸色惨白如纸。她紧紧攥了攥钱姨娘的衣裳,毅然站起身。
“莺歌,我就是莺歌。”
“莺歌姑娘,告诉我,舒桐在哪?”
舒金源愕然的看着莺歌,心里顿时像有一根针扎了一般,刺痛不已。转过眼,看着钱姨娘,钱姨娘却躲闪着,不敢看向舒金源,他心里,顿时有了答案。
“在地……地窖。”
人群里闪过一个人影,钻进了舒家大门。
“姬宫湦,跟着他!”
说着,姬宫湦飞速地跟了进去。舒瑾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舒金源,滚烫的泪水顺着他的眼眶滑落。舒金源欠了欠身,把他扶了起来。
“父亲,我不是大逆不道的人。”
“我知道了。”
“父亲打的重吗?”
舒金源看着舒瑾肿的像座小山似的脸,心疼的问道。
“不重。父亲打的不重。”
“放屁!”
前面那人跑得不快,姬宫湦追了几步便把他拦了下来,定睛一看,认出了他,崔家公子崔云深。
“姬公子,救人要紧!”
“你知道地窖在哪?”
崔云深愣了愣,摇摇头。
“不知道地窖在哪还乱跑!老子都跟着你跑几圈了!”
说着,狠狠地在崔云深的脑袋上敲了一记。
打开地窖的门,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清,随之而来的,是食物腐臭的味道。姬宫湦扒拉开崔云深,让了一个人身位。
“舒桐!”
崔云深目眦尽裂,舒桐白皙的皮肤上满是被紧紧的绳索捆住的紫色伤痕,脸上没有半分血色,眼眶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更为可怖的是,舒桐的脸上,一道血痕,自眉间狰狞的延伸到鼻骨。崔云深急忙跳了下去。粗粗的麻绳,解都解不开,崔云深气急了,张开嘴就咬。姬宫湦一下子把他踢开,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弯刀。
“脏死了,滚开。”
麻绳上浸了水,紧紧地勒在舒桐的身上,看姬宫湦慢慢的割着麻绳,崔云深急的就差在一旁跳起来了。
“这么急,早干嘛去了?”
“我以为,我要娶得是舒雪。”
姬宫湦撇了撇嘴,把弯刀扔到崔云深的脚边上。
“你的女人,自己救。”
崔云深感激的行了一礼,立即拾起弯刀,把麻绳小心的割断,几段麻绳已经和肉连在了一起,解开麻绳,连着舒桐的血肉,一起揭了下来。
以前最怕痛的小姑娘,现在却一声不吭,气息微弱的像是死人一般。
崔云深的眸子里,含着泪,脱下外衣,把舒桐抱了起来。
听到脚步声,柏桑和舒瑾一同转过头,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这还是舒桐吗?!崔云深抱着舒桐,深深地刺痛着舒雪的眼睛,她呼吸急促着,看着崔云深的眼睛,一刻也离不开舒桐。舒金源立刻迎了上去,看着浑身紫痕的舒桐,老泪瞬间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