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没有面容的漆黑人形，伊卡洛斯欣喜之余，也从它们身上感受到一种异样……一种空洞感和恐怖感，在盯着它们头部前方的一片黑色虚无时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
它们站在那里，仿佛是在深夜的丛林里陡然遇到的栩栩如生的人偶，像是遭遇了难以承受的惨剧而心死了的人。
为了方便称呼，就叫作“无面的黑色人偶”吧！简称“人偶”。
尝试去控制它们，有一种明显的限制感，不像黑烟那样自由自在，没办法自由变化形状，也不能漂浮起来，只能和人一样活动关节。
更难受的是不能同时控制一个人偶做两个不同的动作或者同时控制两个人偶做动作。
集中精神控制左边那个人偶伸直右臂，就没办法分出心神去控制它去抬起左腿；也没有办法在控制左边的人偶做一个动作时，去控制右边的人偶去做动作。
这让伊卡洛斯十分烦躁不安，无意识中狠狠地挥了两下拳头。
“可恶！这样就算有了实体也没啥用啊！还不如原来的黑烟状态呢！与其耗费心神去操控这麻烦的人偶，还不如自己直接上呢！”
“不对不对……仔细想想！”伊卡洛斯用力敲了敲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去察觉更多的信息。
“当时救阿蕾娜的时候，虽然不知道是哪个人偶，但那个人偶似乎是先跑了一两步，扑出去推开了阿蕾娜。”
——跑的话，先迈出右腿，再收起左腿，右脚落地时，左腿准备往前迈出……
伊卡洛斯一边做着跑步的动作，一边细细地体会着。
——往前扑出去的时候也是一样，脚向后蹬地，身体前扑，同时伸出双手往前推。
地板被踩地嘭嘭直响，伊卡洛斯却没有意识到，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
——就算是我记错了，当时它没有跑那几步，但它扑出去推开了阿蕾娜是确确实实的！
——它同时做了多个动作，那种紧急情况下我不记得自己有控制过它，也没有时间去控制它，那它是怎么做出那种复杂动作的？
想着想着，伊卡洛斯又不自觉地念叨出了声，“没有控制它，也来不及控制它，没有控制，没有……”
“自己只是本能地想要跑过去把阿蕾娜推开，跑过去、推开、跑过去、推开……难道是这样？”
——不是用心念去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控制，而是直接让它去做什么。
直接下达指令。
压制住想要将心神注入人偶去操纵它们的冲动，直接命令它们，快速地说道:“举手并转一圈。”
两个人偶立刻照做！
又下达其他指令实验——
“抱胸同时下蹲。”
“跳起来连续出拳！”
“停！”
——握手！
——做俯卧撑！
……
——搬椅子，拿杯子。
——哈哈大笑！
……？？
“说‘你好'！”
……？……？
两个人偶呆立在原地，没有动静。
除了最后两个指令外，其他同时做复杂动作的指令都可以完成，甚至连“搬椅子，拿杯子”这种需要认知事物的行为也能做到。
——因为没有五官，所以不能做出表情，也不能说话吗？
——自身具备一定的认知能力，知道自己的指令实际如何操作。
……
……
又不断试验了一两个小时后，伊卡洛斯基本上了解了自己的能力……黑烟是虚无的，有形无质，可以穿透各种物体，感知环境；
黑色人偶具有实体，可以执行自己的指令，猜测数量等于自己“死而复生”的次数，而且和自己死亡时的体型相同，至于其中一个人偶那超长的手臂是怎么回事就不清楚了；
虚无的黑烟和实体的人偶可以随着想法自由转变，但需要一两秒的时间，连续转化次数越多，转化需要的时间就越长。
……
研究了两个多小时能力，耗费了大量精力，觉醒能力带来的兴奋感也被消磨干净了。
不知何时，伊卡洛斯趴在床上睡着了。
直到天黑了以后，要吃饭的时候才被阿斯克勒喊醒。
……
吃过晚饭后，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伊卡洛斯像往常一样出了门，到入夜后就没人会去的广场上练习拳法。
习惯了，改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