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日他们做了好多样式的花灯,不知不觉中已经铺满整个书房。棋臻挑了一个做的最好茉莉花灯,召唤玉菱把它拿回未晞阁收起来。见崔长君似有疑惑便说:“我想将它收起来,哪日再想放花灯了也不至于要现做。”
长君听完,嘴角勾出一丝微笑说道:“你若喜欢,等到了乞巧节我们再做一些可好?”
棋臻听罢嫣然一笑,那清艳的五官犹如宁静的春水,荡漾着潋滟华美的光芒,双眸如同清澈的水晶,透亮而干净。崔长君就这样痴痴地看着,连玉菱拿了茉莉花灯离去了都不曾察觉。
傍晚的南阳集市上,已经满街都是绚烂的花灯了,犹如一长串明珠连缀在夜色里,火树银花,抬头便是满目灯火辉煌,密如繁星。棋臻怀着身孕自然不敢直接走在集市上,崔长君令人驾着马车从主街直奔湖边。
快要到湖边的时候他们下了马车,江边杨柳依依路边红梅绕绕,崔长君扶着棋臻走在这江边小路上,风景甚是优美。
“哎呦。”棋臻突然停下了脚步,吃痛的扶着柳树。
长君心中一惊,焦急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棋臻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只可惜脸色早已经变得苍白。
长君变得严肃起来,道:“有事不许瞒我。”
“真的没事,只是孩子踢了我一脚。”
“若是不舒服,我们就早些回府吧。”
棋臻撒娇道:“我才不依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也要把花灯点燃了才能回去。”
“好好,我都听你的,不过要仔细些。”长君十分无奈,只能紧紧地扶着她的身体,缓缓地向河边走去。
不知何时,迎面走来了一位衣着似道人的男子,看起来四十多岁,他见道崔长君夫妇便停下了脚步。棋臻这时也注意到了这个古怪的男子,她转视四周除了他们三人并无旁人。而这个古怪的男子一直在盯着自己,嘴里还碎碎念念的不知在说什么。
崔长君也察觉出古怪,瞬间提高了警惕。一只手护着棋臻,另一只手挡在了前面,微怒地问道:“来者何人?”
“在下清真观道人,见夫人眉间贵气难掩,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冒犯天颜还望赎罪。”说罢便行了揖礼,又道:“只是……”
崔长君听罢并不友好的说:“天色已晚,道家此时看相恐会多有错漏,还是明日再出来吧。”
这道人听完并不恼,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们不信我无妨,夫人虽然贵不可言,但却顾盼于情爱之间难留钟情……”
“疯子。”崔长君没好气的说道,他转身护着棋臻准备绕道而行。
“贫道有一首诗送于夫人,若有一日真的如了贫道所言,夫人再来找贫道也不迟。”
崔长君本就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又见他如此不通情理,便有些微怒,但碍于情面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
那道人见他们有意绕开,便提高了嗓门吟道:“枝头清梨本芬芳,落尽未央染红妆。一朝倾权谋生安,双悬日月临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