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走后,长君又吩咐道,“芸儿,你去将医官请来。就说我在这等着,让他速来。”虽然这个大夫上次也为棋臻诊治过,但论医术论人品他都更相信医官。
崔长君颤抖着手轻轻抹去棋臻额头上的细珠,将棋臻的手紧紧的攥在怀里,生怕一不小心眼前的人儿会消失了一般。这时长君才想起一直候在旁边的杨韶芳,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问道,“今日是怎么回事?”
见崔长君问她,杨韶芳连忙带着哭腔回答:“回老爷,今日观音庙人实在太多,老夫人怕夫人进去上香万一磕着碰着,就让夫人在外面等候玉菱在旁伺候,可我们刚刚跨过门槛就听到夫人的尖叫声,回过去一看夫人和玉菱都从高台上掉下去了,妾身就连忙吩咐轿夫将夫人抬了回来请了大夫。”
彩莺上前说道:“奴婢看定是那玉菱懈怠了,才导致夫人被挤了下去。”
长君抬起眼眸冷冷地看了一眼彩莺,不做声。见杨韶芳似乎也吓坏了,长君并未恼怒于她,只是冷冷的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你去存慈堂跟母亲说一声,就说夫人安然无恙。”
玉菱是什么样的丫鬟他自然是清楚的,所以并不想与杨韶芳多言。
“是。”杨韶芳见长君并未怪罪心中窃喜,她抬头才发现长君自始至终并没有抬头看她一眼,不免眼睛里失了光芒。
存慈堂内。崔母回来之后就跪在小佛堂里念经,不准任何人打扰。杨韶芳前来求见,被雨婷挡在了外面,韶芳将来意说完,雨婷只说,会代为传达,但是要见老夫人还请晚些再来。
杨韶芳还是第一次被拒之门外,但看晴云也不在,自己赖在这里也讨不到什么好,便悻悻地离开了。
昏睡的棋臻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自己焦急的呼唤着什么,却什么声音都说不出来,她满头大汗的穿梭在大街小巷,似乎在找一个很重要的人,她与玉菱在路口碰面,然后各自到不同的街坊。她赫斯底里的呼唤,可喉咙里就是发不出声音来…她掐着自己的脖子努力的呼唤,终于从梦中惊醒过来。
“你醒了。”长君看到棋臻睁开眼,兴奋的向前问道,“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棋臻这才发现,自己紧紧地攒着长君的手,手心微微冒汗。
长君拿出手绢擦拭棋臻额头的汗珠,说道,“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
“你会离开我吗?”棋臻突然问答,她想不到除了长君她还会如此这般的寻找谁?“梦里我似乎弄丢了最重要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长君会心一笑,将棋臻揽入怀中,轻轻抚摸她墨黑的秀发,“放心,不论遇到何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还好你和孩子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对了,今日是怎么回事?”
棋臻一把保住崔长君将头深深地埋在他那宽厚的胸膛前,说道:“今日人太多了,不知是谁从背后推了我,还好玉菱及时赶回来,否则恐怕我就再也见不到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