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韶芳顾盼生姿,徐徐为老夫人,老爷奉茶。
轮到棋臻时,韶芳盈盈走来跪下,举起茶杯说道,“夫人请喝茶。”
棋臻看了她一眼,右手要去接过茶杯,只见茶杯从韶芳手中递到棋臻手里,韶芳顺势从茶拖边缘处重重按下,一杯茶水都泼向了自己。从手到衣服全是茶水茶叶。
“啊”突地一声尖叫,一杯茶水全部都倒在了新妇身上。
崔母见状大怒,“王氏,你在做什么?”
韶芳坐在地上眼里含着泪珠呼之欲出,双手握在一起,抚摸烫伤的地方。
“母亲,棋臻定是不小心的,今日大喜还请母亲息怒。“长君连忙起身,生怕棋臻被母亲责罚,心里却也有些欣喜,是她的醋意按耐不住了吧?
“身为妻室,竟然如此善妒,成何体统。王氏,你自己说。”
棋臻先是愣了一下,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个杨韶芳是不放过任何可以栽赃自己的机会!
棋臻对崔母欠身拜礼,并不直接回话,而是转头对着杨韶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说道:“杨娘子,你若是不愿意给我这个主母敬茶直说便是,何苦泼自己满身,瞧瞧这小手都烫红了。”
崔母不悦道:“你是想在我面前立你主母的威信吗?哪有人会故意泼自己一身茶水,依我看倒是有人想颠倒黑白吧。”
“禀母亲,儿媳方才的确不曾碰到茶杯。”棋臻欠欠身实话实说,然后转头冷冷地看了杨韶芳一眼。
崔母十分不屑地说道:“巧言令色。”
棋臻眼眸慢慢垂下,皱起眉头苦笑,并不回话。崔长君见状连忙再次上前说道:“母亲息怒,想必这是个误会。”
说罢,长君转头看向韶芳,本是温柔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冷漠。
杨韶芳看到那眼神瞬间打了个冷颤,连忙说,“是妾身不好,妾身没拿稳。”
她起身狠狠的瞪了一眼棋臻,但似乎也明白此时她还不能与棋臻正面冲突只能作罢。
长君长舒了一口气,崔母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心里却明白,韶芳只是想息事宁人罢了,自己纳妾果真是没有选错人。
敬完茶就算礼成,韶芳被喜娘送进雨芳阁。这时衙差来报,太守召集议事,长君匆匆告退去太守府衙。
棋臻见状也要回房,却被崔母叫住了。
“今日大喜,你身为主母该去祠堂为老爷掌灯纳福,也祈祷我们崔家尽快开枝散叶。”虽然杨韶芳承认是自己不小心洒了茶,但崔母认定棋臻行为有失,说是纳福实则是罚她掌灯燃香。
“是。”棋臻心中委屈但也不愿多做解释,从她进门开始老夫人便看她哪哪都不顺眼,但棋臻从不愿违逆崔母,以至于哪怕崔长君时时相护她还是会受些委屈。
“咯吱~”棋臻推开祠堂陈旧的花梨红木大门,独自走进这个只有逢年节庆才会来的祠堂。祠堂虽然修的偏远,但是里面却是灯火通明,长明灯永不会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