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两人在老宅附近下了车,刚靠近就听到一个尖力的女生在喊叫:“我告诉你黎老三,你别想霸占房产,这里也有我们一份,我们也是老黎家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独吞,门儿都没有”。
声音一出来,黎雪就知道是谁了,身边的肖允灏也隐约猜到,他虽没有正面和黎爱党一家接触过,可却听过他们的事迹,对他们一家没什么好感。
两人小跑着赶到家门口,门前围了一大圈的人。
租户原以为叫黎爱军过来,把人拉走,他们就能安静了。
谁知道,黎爱军一过来这个疯婆娘反而变本加厉,开始还只是堵在门口嘀嘀咕咕,不让他们出门,现在改成大声吵闹咒骂,他们的儿子还不到一岁,被那女人吓的哇哇大哭,夫妻俩只好躲进房间,用棉花塞住儿子的耳朵。
黎雪二人拨开人群,挤了进去,就看见小叔在一旁气的发抖,赵春梅趾高气昂的站在他对面,她那个二叔默不作声的站在赵春梅身边,一脸委屈的看着黎爱军。
黎雪走到黎爱军身边,说到:“小叔,你没事吧”。
黎爱军:“你怎么过来了,快回去,小叔能解决,你别参与”。
赵春梅一看黎雪来了,尤其那一身穿着,一看就很值钱,更是觉得心里不平衡,指着黎雪雪大声到:“小野种,你来干什么?怎么?你也想霸占老黎家的财产?做你的春秋大梦,我们老黎家不承认你的存在,你就是给我大哥养老送终也别想分到一分钱”。
她这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变得刺耳起来,大家纷纷猜测这个小姑娘的来历,一般人听到“野种”这词,都会下意识的认为是男人出轨的产物,大多数女性对这样的孩子都很不友好,肖允灏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论不由皱起眉头。
正欲开口维护黎雪,却被黎雪阻止了,肖允灏只好收住刚要开口的话,退到一边不再出声。
赵春梅见肖允灏想要为黎雪出头,讽刺道:“野种就是野种,这么小就知道勾搭人,哼”。
周围的人,又被赵春梅带了一波节奏,看黎雪的眼神更加不善。
议论道:“看不出来,表面挺正经的小姑娘,原来这么放荡”。
“谁说不是呢,看人真不能只看外表”。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没有好看的面皮,怎么能勾到优秀的男人”。
“有道理,有道理……”
这些人用看穿一切的语气,诋毁着一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女孩,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或许他们当中有的人并不是真的相信了赵春梅的话,可能因为黎雪太过抢眼,让他们生出嫉妒之心,又或者只是对穿着好看的女生有偏见,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他们乐此不疲的对一个小女生恶语相向。
赵春梅看到自己的一句话就把黎雪打的体无完肤,心情甚好,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看着黎雪,心道“跟我斗,你还是嫩了点,不过一个捡来的野种,我现在就私下你的高贵面皮”。
站在黎雪身后的肖允灏听到周围的声音,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黎雪不让他参与,他只好压抑着,可是黎爱军忍不住,愤怒的对着赵春梅说到:“赵春梅,认不认雪儿你说了不算,雪儿已经上了我们家族谱,她就是我们老黎家的人,你一个分家出去的儿媳妇,有什么资格说雪儿?”
赵春梅有点心虚,她自己也知道,他们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分家出来,现在来抢财产不占理,但她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说到:“你们糊涂我可没有,没有我们黎家的血脉凭什么算是黎家人?”
黎雪:“二婶,我叫你一声二婶,可我爸一个大老爷们把我捡回家,你有伸过一把手帮他一下吗?还有,我二叔刚才也说了,你们已经分家出去了,又凭什么来分我爸的房子?而且我爸活的好着呢?你们这样找上门来是什么意思?我爸每月给你们寄的钱不够养活你们一家四口吗?”黎雪心道,“既然你们要闹,那就别想这么轻松的离开,比可怜吗?好像我更有优势”。
说完这些,还不等赵春梅做出反应,黎雪的眼泪就开始不要钱是的往下掉,边哭边说:“二婶,你到底还想怎么样?还要我们怎么做?我爸只是在知道你们骗光爷奶的钱,让小叔教不起学费的时候不再给你们寄东西,就惹恼了你们,到处宣扬我爸在部队受伤,是个废人,害的我爸连媳妇都娶不上,然后又骂他是绝户头,一直逼的我爸离开家乡,带着我和小叔出来一边工作一边努力读书,我爸觉得会有一天能恢复高考,让二叔一起学,你们不肯学,还嘲笑他,可等我爸和小叔考上大学,你们又说他不是真心拉着二叔学习,是我爸让二叔错过了考大学的机会,可我爸什么都没说,依然寄钱寄东西给你们,你们家的所有家电包括电视,冰箱,洗衣机,你问问大家,他们有几家有的?还有每个月给你们的三百块钱,你在问问他们一个月赚多少?”黎雪声泪俱下的控诉着,让人怜惜她的同时,也开始厌恶起赵春梅的所作所为。
眼看黎雪的话把风向带跑了,赵春梅急的不行,想插嘴却一个字都插不进去,眼睁睁的看着事态的发展,却无能为力,终于等黎雪说完。
赵春梅非常没有底气的说了句:“那弟弟过的不好,当哥的拉吧一把有什么不对的?你们家房子那么多,分一个给我们能咋地?”她这一句话出来,虽然受到一部分的鄙夷,但也有一部分觉得兄弟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人性就是这样,总是喜欢用各种情谊去道德绑架,不管被绑架方有多憋屈,人们下意识的就会同情他们所看到的弱者,自认为站在人性制高点上去指责,殊不知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的偏袒让多少刚刚脱离苦海的人,不得不屈服的再次跌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