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一个玻璃茶杯被狠狠摔在地板上，碎成渣渣。里面的透明液体点点流出。
“喝！喝！怎么不喝死你。”张颜华指着武唯咬牙切齿的说。
武唯没吱声，就盯着地面那滩体积越来越大的液体。
张颜华以为他是心疼撒的酒，火气“蹭蹭”往上涨。她冲上前一把抓住武唯的头发，略长的指甲划过他的脸，清晰的痛感传来，武唯终于有了反应。他猛得推开张颜华。
“喝点儿酒怎么了，喝你家的了。”
“武唯！你要不要脸。”张颜华嘶吼出声，眼角微微泛起了红。
“你现在吃的喝的哪样儿不是我的。这十几年你挣过一分钱没有，孩子你管过没有，妈你养过没有，每年去我妈家你掏过一个子儿没有，啊！如果不是我天天累死累活给人家理发，咱全家都去喝西北风吧。”
许是张颜华哪句话刺激了武唯，他一下炸了。
“屁，楼下你开店的门面房不是我的？要不然你去哪儿挣钱，再说了，你挣那么多钱给我花点儿咋了。”
张颜华瞪大了眼，身子气得开始发抖。她没想到这么不要脸的话他竟然说得出口。
“好，好，好。”
张颜华猛拽着武唯的衣领，把他往门口拖。
“滚，滚出去，这房子是我盖的，谁TM让你住了。”
“张颜华，你别太过分。”
武唯一边扯张颜华的手，一边后撤。
“过分，呵。”张颜华冷笑，一个用力，就将武唯拉出门外。
“张颜华，你赶紧给我开开门，快点！”
“听见没，开门！”
外面，武唯把门拍的“咚咚”响，誓要把没脸没皮做到底。
里面，张颜华长吁一口气，像是刚经历一场战争一样，身体无力的顺着冰凉的门滑下。
她现在不知道当初执意嫁给他究竟是对是错。
静默的夜，张颜华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
“你愿意嫁给我吗？”
男人单膝跪地，女人眼角泛起了泪光。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点头。
那天，月光格外耀眼夺目，他为她戴上那枚虽简约却包含深深爱意的戒指。
一片祝福中，男人牵着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浪漫，唯美，女人侧头看着西装革履的男人。
“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挚爱。”
“我也一样。”
两人相视，相笑，相拥，相吻。
市人民医院，手术室门前，男人焦急的来回踱步。
“您再用点力，马上就要生出来了。”
“深呼吸，深呼吸，已经看到头了。”
“啊”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不断刺激着男人的耳膜。
他，心疼了。
温暖舒适的卧室，女人穿着柔软的睡衣，躺在床上。男人轻轻推开门，把碗放在床头。然后，托着女人的腰，让她慢慢坐起。
“来，粥好了，喝点吧。”
…………
“呼”张颜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苦笑。这些……是什么时候呢？五年前？还是十年前？
可是，曾经的他们多么幸福啊，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田地呢。
她不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