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白宇凡的好运似乎来了,居然直到天亮都没有在遇到什么危险,蒙蒙亮的路上已经飘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各种娇嫩的植物在薄雾中若隐若现,鸟叫虫鸣声不绝于耳,仿佛置身处于仙境中一般。
可就是这样的仙境白宇凡却生不出半点好感来,反而心生恐惧,就是这样美丽的地方却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此时白宇凡只想早点离开这里,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强撑多久,绑左手的布带已经被鲜血浸透染的血红。
他此时反而感觉不到左手的疼痛了,全身上下只有一个感觉冷,刺骨冷,寒冷和失血正不断的蚕食着白宇凡为数不多的体力。
继续这样不知道步履蹒跚的走了多远,周围的树木终于开始减少了,各种各样的杂草挤满了路两旁的土地,终于走出来了,已经可以看见左前方的城市轮廓了。
前方开始出现房屋了,周围的杂草被房屋四周的水泥地阻断,只有一层薄薄的植物覆盖在水泥地上抢夺着阳光,文明与野蛮的分格显得是如此的明显。
白宇凡想喊一声问有没有人,可他脸上的肌肉已经被冻的僵硬了泛着淡淡的青紫色,不知道到底是被冻的还是在昨晚的搏斗中伤到的。
而冻的早已失去知觉的嘴唇张了张也发不出声音了,已经被冻的麻木了。
最近这几年天气越来越难以捉摸了,白宇凡记得早几年前三月分这时候已经是十几度了,而现在温度却始终还是在五六度左右徘徊迟迟不肯离去。
蹒跚着向前方出现的房屋走去,眼中闪烁着兴奋激动,自己马上就要摆脱困境了,这身湿透了的衣服实在的不愿意多穿一秒了。
然而还不待白宇凡高兴,大门前那一滩清晰的血迹和明显的动物足记,让白宇凡顿时警醒了起来,脚印沾染上了血迹格外的清晰。
这里离树林并不远,万一树林里的什么东西跑出来,白宇凡并不认为一个普通人能对付的了。
白宇凡是因为从小就跟着爷爷学过武的,而且力气明显不是普通人能比的,最重要的是白宇凡能战胜昨晚那只狼运气占了很大一部分,然而即使这样白宇凡也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勉强杀了那只狼。
很明显尸体被什么东西拖拽过,但白宇凡无法通过足记判断出到底是什么动物。
血迹一直蔓延进敞开的大门里,这间房子是明显的农村风格,前面用围墙围起来当院子用,后面是一间二层小洋楼。
看着眼前的血迹白宇凡无法判断是什么时候留下的,白宇凡不敢肯定那个动物走没走,但他不敢赌也堵不起。
此时的他太虚弱了不管遇到什么动物都是死,那只动物既然能杀死一个普通人,那杀死现在的白宇凡也肯定是没问题的。
可如果他就这么走了就得不到衣服换了,这身冰冷的衣服白宇凡实在是受不了了,在一番权衡下白宇凡还是决定先看一眼。
大不了自己出来反手把大门关上,大门是厚实的铁门,四周的围墙也有两米左右里面的动物很难出来。
白宇凡虽然很理智但他却从来不是个理性的人,穿着这种湿透的衣服在几度的环境中是什么感觉,没有亲自尝试过是绝对不会知道的,而眼前就有个机会让白宇凡摆脱这种困境,最重要的是白宇凡手上的伤需要处理。
天刚亮时白宇凡看过了伤口,上面到处是泥土和细碎的杂草,这意味了伤口很可能会感染,所以白宇凡不想在拖下去他需要赶快处理伤口。
白宇凡虽然冲动了些但他却从不失谨慎,他不会拿自己的命来赌,所以他要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所有看似好运的巧合,只不过是有心人先前刻意的准备罢了。
白宇凡上前小心的把大门慢慢的关了起来,只留下一个能刚好容一个人通过的缝隙,然后取下了跟自己手掌差不多大小的锁拿在手上,方便等一会以最快的速度将大门扣上。
白宇凡不知道等一会儿会不会有危险,但他要尽量节省自己所能节省的每一秒,因为每多一秒可能都会多一点生的希望。
做完这一切白宇凡才小心的走了进去,院子里一览无余,除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就是一些杂物了。
血迹一直蔓延至昏暗的屋里,刚走进院子里一阵轻微的抓门声就传进了白宇凡耳中,没错就是抓门的声音,那种指尖在门上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
就跟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划出的刺耳声音一样尖锐又难听。
白宇凡不禁疑惑了起来难道还有活人?
不可能大门明显没关,而且门口的血迹也可以清晰的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没有被声音干扰,白宇凡还是轻手轻脚的慢慢向着屋里摸去。
一到门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屋里高大的木桌下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静静的躺着,被抓烂了连被扯向一边。
这是白宇凡第三次看见死人了,但却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到的死人,瞬间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转身在门口吐了起来。
呲呲呲……又是一阵抓门声响起,清晰的传进了在干呕的白宇凡耳中,鼓起勇气又一次走进了屋里,一进门眼就直接撇开了,不去看桌子下的尸体。
声音就来自右边的这扇门里,张了张麻木嘴还是发不出声音,只能传出一点鼻音,门后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了,就是有什么东西在抓门。
白宇凡站在门口却不动了,如果里面是关的是人为什么他不会从里面直接打开,反而却一直不停的抓门?
自己进来的声音也并没有故意掩饰,而且刚刚自己呕吐的声音并不小,如果里面是人不可能听不到,但里面的人为什么不说话?
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所以里面很可能关的不是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只杀了人的动物,它吃饱后进入这个房间时无意间碰到了门,门就被它带上了。
屋里的脚印也显示那只动物在屋里游荡了会,至于到那去了就不知道了,应该是脚上的血迹干了,所以看不到脚印了。
这个是白宇凡所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白宇凡还是上前有节奏的敲了敲门,这明显是只有人才能做出的动作了,如果里面也是人肯定会有所反应的。
白宇凡敲过门后,里面除了抓门的声音明显更急促了些以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量,所以很明显里面关的并不是人。
但不管里面关的是什么,白宇凡都不准备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白宇凡决定先去找身衣服换了,在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下,像这种农家一般都会有一下消毒水什么的,忍着恶心白宇凡在大厅里找了起来,没一会果然在一个柜子里发现了大半瓶消毒水还有不少绑带,带着这些白宇凡来到二楼,一楼只有一个房间白宇凡也肯定不会打开的了,所以只能去楼上找衣服换了。
上到二楼终于找到了衣服换了,应该是死掉的那个男人的衣服,虽然稍微大了点不过至少很保暖,换上的一身衣服既保暖又不会影响行动。
扯下手上已经染成血红的布条,开始用消毒水清晰伤口了,忍着剧痛终于清理好了,白宇凡脸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这下可以清晰的看到伤口了,左手的小拇指齐根断开,紧邻小拇指的另一只手指稍微要好一点,从第二根指节到第三根之间被咬断,中指的指甲也少了一半。
手背和手掌上也都被咬出了巨大的齿印,看来左手断时间之内是恢复不了了啊。
包扎好伤口后白宇凡直接躺进了被子里,直接用被子把自己捂了起来,久违的温暖和强烈的倦意让白宇凡没一会儿就陷人了梦境中。
渐渐的楼下的抓门声越来越响了,而沉睡中的白宇凡对此却一无所知,终于楼下的门被抓破了一个小洞,一只青灰色的手从中伸了出来,很明显是人类的手掌,而且手臂上还有衣服。
如果白宇凡此时看到肯定会懵了,自己刚才还口口声声确定里面关的不会是人,可那只手却清楚的证明了白宇凡的错误。
那只手伸了伸发现无法继续伸出去了,又伸了回去了继续抓起了,有了一个突破口明显快多了,一双青灰色的手沿着破洞不断抓挠。
很奇怪那双手居然不会沿着破洞直接掰开木门,那样不是比抓快多了,好像那双手并不是很灵活一样,即使是简单的抓挠动作也显得十分僵硬。
不知道抓了多久门上的洞已经有盆口大小了,楼上的白宇凡也终于睡醒了,准确的说并不是睡醒的,而是被楼下抓门的声音惊醒的。
白宇凡隐隐有些后怕了,自己居然就这么直接睡着了没有一点警觉性,甚至连门都没关上,如果这时候进来个什么东西,白宇凡只会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不过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了,为什么楼下的声音这么响了,而且白宇凡的肚子也叫了起来,昨晚走了一夜白宇凡都不敢也半点放松,而且又和狼生死搏斗了一番消耗了太多能量了。
包括寒冷也毫不客气的掠夺者白宇凡的能量,所以此时的白宇凡急需补充能量,不过还是要先看看楼下的情况。
一下楼梯就能听见刺耳的抓挠声了十分清晰,难道是里面的动物要出来了?然而眼前看到的一幕却打破了白宇凡的所有猜想,一双人手正在不断抓门试图扩大门上的面积。
难道里面关的是真的是个人,而且是个聋哑人?白宇凡尖锐的视力发现了不对,那双手的颜色明显不对,即使是冻的也不可能呈现出如此清晰的色泽变化,那双手的颜色更接近于死人。
虽然力量很大但明显动作太过僵硬了,实在无法确定白宇凡又慢慢的靠近了过来,弯下腰通过门上的破洞白宇凡清晰的看到了一张女性的人脸,一张同样泛着紫青色的脸,脸上布满了褶皱皮肤松弛,看年纪应该不小了。
头上的白发映衬的脸更加苍白,突然里面那人好像发现了白宇凡,一双手直接朝着白宇凡抓了过来,不过好在白宇凡反应力惊人及时躲了开。
见白宇凡躲开了她更加激动了,双手使劲在往白宇凡这边够,头也不停的从门后往门上撞,咚咚咚……很明显每一下都使出了全力。
门洞上被她抓的并不规则到处是木刺,没一会手臂上的衣服已经被划的稀烂了,衣服里的棉絮飘的到处都是。
这诡异的一幕让白宇凡不禁有些害怕了,手上衣服已经彻底破了,可即使这样也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木刺很轻松的划破了皮肤。
可过了一会儿手臂上的血液才流了出来,不过白宇凡已经不知道那还是不是血液了,深黑色的血液像油漆一样粘稠,流出一点后就像水滴一样挂在了皮肤上,然后被木刺划破这才继续向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