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使劲揪了一把,皮弹皮弹的,“昂!你怎么舍得长得这么帅!魅力四射!珠光宝气……走到哪都像指路明灯一般!这可怎么办呐……呢啦,呢啦啦,你拉啦,拉拉拉……啦啦啦,我是卖报小行家……呸!我不一直拉!”
按照路线图指示的路线,白野快速动身,他不用再去左顾右盼,前瞅后瞧的辩认方向,寻找路径,就彻底的放开了,一路狂奔,还很缺德的抹掉走过的痕迹。
一路上,他碰到一些人,大都是结伙在一起,也有胆大的,和他一样独行的。这些人,他都绕开了,路线图来路不正,别人跟在身边,总会看出端倪。这是考核,来参加考核的人都想通过考核,留在九方宗,好心反而会害了自己。
恶林沼泽里,在大树和臭泥之间,白野皱着眉头慢慢的朝前走。臭泥里,浮着一段段的枯木,那是龙鳄,幼年期的龙鳄。那些成年的,厉害无比的龙鳄被九方宗提前捉光了。由此可见九方宗的考核安排有多么的可恶,这是在拿人的性命开玩笑。
白野动作很轻,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眼睛紧盯着身边一段段枯木般的幼龙鳄,只要有一个动了,他马上就呆立不动。他用这种方法已经走了一段路了。
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倒不是他怕这些龙鳄,想杀绝对能杀掉,也许这些龙鳄的皮厚一些,会比土狼杀起来麻烦,但对于白野来说,一刀不够就两刀,效果一样。
生长的沼泽里的树木又粗又大,直橛橛的朝天长着,不知在这里生长了多少年了。很多枯败的枝干掉落在泥沼里,给白野的行走增加了许多难度。
白野很得意,路线图上标注的线很有用,从荒原走到恶林沼泽要是他自己走,得枉走许多路才能走过来,有了路线图,他节省了许多时间,路上,他已经越过一些比他早进入藏界里的少年了。对考核更有把握。
一条幼龙鳄忽然少游动起来,惊动了它身边诸多的幼龙鳄,立刻,白野眼前一片沼泽马上沸腾起来,臭泥飞溅,有几团砸过来,糊了白野一头一脸。
白野闭紧嘴巴,站在泥里一根腐木上,就像一根未烂倒的木桩子。他在等,等这些调皮的幼龙鳄安静下来。
幼龙鳄没有如他期望安静下来,他后面进来了动作极其夸张的三个少年。他身前身后的幼龙鳄都被惊动了,纷纷兴奋起来,头朝向三个少年,看了一会,就争先恐后的游过去。
白野前面的冲着白野就过来了,白野要是不动,等幼龙鳄冲到他旁边,闻到气味,一定会攻击他的。他只能认了这晦气,手放在捡来的剑把上,等那些幼龙鳄近了,他快速的拔出剑,朝着他当面的一条幼龙鳄头上刺了过去。
剑尖刺破幼龙鳄的头皮,被骨头抵住。白野的动作引起其他的幼龙鳄的敌意,就近的一起改变了攻击方向,朝白野扑了上来。
白野也顾不得了,长剑挥起,狠狠的砍进头前这条幼龙鳄的脖子上,剑入肉内,只砍入一寸,另一侧的剑刃还显露在外面。
白野赞叹了一声,“好厚的皮!”
四周都有扑过来的幼龙鳄,白野不敢稍懈,握剑奋力一拨,把受伤的幼龙鳄甩到一边,他跳起来,越过几只幼龙鳄,落进泥淖里。
剑随着白野不停的挥动,白野也不停的跳起来,跳进恶林沼泽的深处。他身后,那几条被他砍伤的幼龙鳄没有逃掉死亡的命运,其他的幼龙鳄闻到血腥,围着它们扑咬,很快就把它们撕碎了,血流出来,又被活动着的幼龙鳄搅拌入泥,浮在泥水上面有一条条蜿蜒的血痕。
这为白野减轻了不少压力。而后面那三个少年却陷入苦战之中,他们看到了白野,想学白野的样子,却没有白野的本事,只能埋头苦战。
白野跳着,那些已经被惊扰起来的幼龙鳄已经不允许他再慢慢的走了。他跳入泥沼,脚踩下枯木树枝发出的声响在恶林沼泽里能传出很远的距离,声响引来沼泽深处潜伏的幼龙鳄,这些幼龙鳄逼着他不能停歇,从这里跳向那里,再从那里跳开去。
好在跳着跳着就有了经验,他能偶尔站在枯树上喘息。
他在沼泽里看到了几大块碎布,竖条纹的,只是没有尸体让他捡洋落儿。这让他惆怅了好一会,只到他看到沼泽边,心情才好起来。
沼泽边缘泥淖浅了许多,白野砍跑了几条幼龙鳄后,顺利的跳出了沼泽。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白野边摇头感叹,边扯一把枯草擦拭长剑,等把长剑擦干净后,他从怀里掏出那张路线图,路线图上没有标明他想找的东西。
把石片塞进怀里,走了两步,他又走回来,鬼头鬼脑的朝四处看看,见没有人,又把石片掏出来,在石头上砸碎,把碎片洒进沼泽烂泥里。
他边洒嘴里边嘀咕有声:“一定要毁尸灭迹,这东西记住就好了,被人搜出来,有嘴也说不清。关键是咱光明磊落,不能让人知道作弊。还不能连累送我的人。看看,我是一个多么纯洁的,多么高尚的人!”
洒完了,他不放心,又朝泥里扔了几块石头,污泥飞溅,终把浮在泥上的碎石溅没了,才满意的离开。
断魂崖外,一群浑身污泥的少年聚在崖口,不肯进去。崖口上空,一只只金色的鹰隼边鸣叫着边张开大的夸张的翅膀在空中飞行。
“又来人了。”这群少年朝后面看去,看到一个光着上身,腰上缠块布,光着两条腿,赤着脚,背着大大的包裹,扛着一根长长的木棍,木棍上挑着条纹衣服的少年阔步朝他们走过来。
这是个什么形象!惊艳还是惊吓?
不管怎么样都得受惊,惊得众人眼珠子掉下来,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哈一,大家好吗?”少年脸上带着灿烂阳光一般的笑容,边招手边向他们走过来。
“你,你是谁?”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把自己掉落的眼珠子按回眼眶里,恨恨的盯着有伤风化的少年。